苏晚意顾言深《她死于绝症他为她殉情我拍手称快》最新章节阅读_(她死于绝症他为她殉情我拍手称快)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他们的葬礼,我的喜宴。
电视里,黑压压的人群簇拥在墓园门口,长枪短炮恨不得怼到每一个名流的脸上。主持人用一种悲痛又激昂的语调,讲述着顾言深和苏晚意那“冲破世俗、至死不渝”的爱情故事。
“……顾先生在爱妻苏女士因病离世后,悲痛欲绝,最终选择追随爱人而去。这份深情,足以感动整个时代……”
我关掉电视,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
噗。
真是抱歉,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杯中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上好的年份血浆。我抿了一口,真甜。
落地窗外,是深城的璀璨夜景。我,宋清词,作为顾言深法律上尚未完成离婚手续的“遗孀”,此刻正站在他曾经最喜欢的顶层公寓里,为他们的死亡,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律师发来的信息。
宋小姐,顾言深的遗嘱已确认,他名下所有个人财产,都将由您继承。
哦,对了,还有钱。
我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一步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上,映出一个穿着黑色真丝睡裙的女人。她身材窈窕,面容姣好,只是那双眼睛,深得像一潭不见底的古井,看不出任何情绪。
真奇怪,我明明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一年前的今天,也是在这里。
顾言深将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白纸黑字,是离婚协议书。
“签了它。”他声音里的温度,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冷。
那时候,宋氏集团破产的消息刚刚传遍全城。我父亲受不住打击,从公司顶楼一跃而下,血溅当场。我跪在他面前,求他看在我们两年夫妻的情分上,拉宋家一把。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哦,他绕过我,走到苏晚意身边,温柔地为她披上外套,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他怀里的宝贝。
“清词,别闹了,行吗?”他甚至懒得再看我一眼,目光始终胶着在苏晚意苍白的脸上,“晚意她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你父亲的事,我很遗憾,但商场如战场,你要学会接受。”
商场如战场?
真是好一个“商场如战场”!
若不是他为了给苏晚意的“创业公司”铺路,恶意收购宋氏的对家,散布负面消息,做空我们的股票,我爸怎么会走到绝路?
我像个疯子一样扑上去,想撕碎苏晚意那张伪善的脸。
可我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顾言深一把攥住。他力气大得吓人,手腕像是要被他捏碎了。
“宋清词!”他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怒火,“你闹够了没有!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苏晚意在他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眼圈红红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言深,你别怪清词姐……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宋伯伯也不会……”
多会演啊。
我看着他们,忽然就冷静了下来。我擦干眼泪,从地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服,挺直了脊梁。
“顾言深,”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会后悔的。”
他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后悔?
他顾言深的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两个字。
现在,他死了。为了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苏晚意,殉情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顾言深,你看,我说过的。
你会后悔的。
只是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我,还好好地活着。喝着你珍藏的美酒,住着你的房子,马上,还要接管你的公司,你的钱。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
苏晚意那所谓的全球罕见绝症,是我下的毒。
这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我当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恶毒的。
说起来,我也曾是个天真烂漫的傻白甜。宋家的小公主,顺风顺水活了二十多年,以为全世界都像我家的花园一样,美好又安全。
直到我嫁给顾言深。
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宋氏需要顾氏的渠道,顾氏需要宋氏在新能源领域的技术。我,就是那个被打包送上货架的赠品。
我天真地以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两年,整整两年,我像个最尽职的妻子,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为他应酬那些虚伪的豪门太太。
可他的心,是块捂不热的冰。
不,或许不是冰。只是他的热度,从不属于我。
他的热度,都给了苏晚意。那个他挂在嘴边的“妹妹”,他藏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苏晚意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进医院。只要她一个电话,无论顾言深在多重要的会议上,都会立刻丢下一切,飞奔而去。
苏晚意喜欢吃城南那家老店的桂花糕。那家店规矩大,每天限量,去晚了就没了。于是,我这个正牌的顾太太,就得凌晨五点开车去排队,只为他能博美人一笑。
苏晚意说她喜欢画画,想开个画廊。顾言深二话不说,就买下市中心最贵的铺面,为她打造了一个艺术殿堂。而我,想用我们婚房里一间空置的房间做个小小的烘焙室,他却皱着眉说:“油烟味太重,晚意闻了会不舒服。”
是啊,她偶尔会来我们家做客呢。像个女主人一样。
我终于明白,我不是他的妻子,我只是他为了应付家族,顺便完成商业合作而娶回来的一个摆设。一个……方便他更好地照顾苏晚意的保姆。
我闹过,哭过,歇斯底里过。
换来的,只是他越来越冷漠的眼神,和一句“你能不能懂事点”。
直到我爸跳楼,他递上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我心里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也跟着我爸一起,摔死了。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是恶鬼。
我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
所有人都以为我完了。顾言深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可能觉得,我会像条流浪狗一样,摇尾乞怜地回来求他,或者,随便找个地方,潦草地结束自己可悲的一生。
他太不了解我了。
我宋清词的骨子里,流着我爸的血。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
我变卖了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一点首饰,换了一笔钱。我没有用这笔钱去租个好点的房子,而是去了一个地方——黑市。
我在那里,打听一个人的下落。一个曾经在生物化学领域惊才绝艳,后来因为进行禁忌实验而被所有学术机构除名的疯子,代号“教授”。
我花了大半个月,终于在一个废弃的地下防空洞里,找到了他。
他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年轻,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疯狂。他的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我看不懂的瓶瓶罐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又诡异的香气。
我说明了我的来意。
“我需要一种毒药。”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慢性的,无法被检测出来。它发作的时候,要像一种不治之症,最好是全球都罕见的那种。能让她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地死去。”
他听完,非但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你知道吗,我毕生的追求,就是创造生命。但毁灭,有时候比创造更具美感。你说的这种东西,我正好有一个半成品。”
他从一个上了锁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瓶。
“它的名字,叫‘凋零’。”他晃了晃瓶子,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迷恋,“它是一种基因诱导剂,可以激活人体内一种极其罕见的隐性衰退基因。一旦激活,神仙难救。初期症状只是轻微的咳嗽、乏力,然后,身体的器官会一个接一个地,缓慢地衰竭。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年。在目前的医疗技术下,只会被诊断为‘早衰性基因链断裂综合症’。听起来,是不是很高级?”
“多少钱?”我问。
“我不缺钱。”他笑了,“我缺一个完美的实验品。这个药剂,还有一个小小的缺陷,它需要通过特定的媒介,才能稳定地进入人体,并且,需要长期、小剂量的接触。”
“什么媒介?”
他拿起实验台上的一块香薰石,递给我。“比如这个。一种特殊的深海火山岩,它有极强的吸附性。只需要将一滴药剂滴在上面,它的效力就能持续一个月。当然,口红、香水、护肤品……只要是能长期接触皮肤的东西,都可以。”
我的脑子里,瞬间就有了完美的计划。
“成交。”
我带着那瓶名为“凋零”的毒药,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实验室。
我知道,我的复仇,就要开始了。
顾言深,苏晚意。
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礼物,名叫“初恋”。
因为,苏晚意最喜欢的香薰味道,就是初恋。一种混合了白栀子和铃兰的香气。
而我,正好知道城里一家最高级的手工香薰店。顾言深为了赔罪,没少去那里给苏晚意买东西。
而那家店的老板,欠我爸一个人情。
你说,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