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皇血誓：寒潭秘境的抉择“玄儿，把剑刺进来！

”十六岁的凌玄掌心被玄铁剑柄硌得生疼，指节泛白，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寒潭秘境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腥甜的潮气钻进鼻子，混杂着地底苔藓的腐味，呛得他喉咙发紧。潭水死寂，只有中央悬浮的混沌宝珠泛着鬼火似的幽光，忽明忽暗，像在催命。对面的师尊站得笔直，素白道袍沾满泥污，可那双往日里总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潭底的冰。他抬手扯开衣襟，心口处一枚淡金印记赫然在目——那是伴随师尊半生的“守印”，此刻正红得发烫，与宝珠的光隐隐呼应。“师尊，不能这样！”凌玄的声音发颤，短剑在手里抖得厉害，“激活血脉的法子，我再找！哪怕翻遍天下古籍，我也能找到！

”十年前的雪夜猛地撞进脑海——他蜷缩在清虚观山门外，冻得只剩一口气，是师尊把他抱进怀里，用温热的米汤一口口喂他；学御剑时他摔得鼻青脸肿，是师尊握着他的手，让剑光稳稳托住他的身体；就连记不住心法口诀时，师尊也只是笑着揉他的头，说“慢慢来，玄儿最聪明了”。这样的师尊，他怎么下得去手？

“没有时间了。”师尊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促，“你以为那些名门正派真的容得下人皇血脉？他们早就盯着这颗宝珠，盯着你！今日我不死，明日他们就会提着刀来砍你！”话音未落，师尊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攥住凌玄持剑的手，将剑尖狠狠抵住自己的心口！“师尊！”凌玄疯了似的想抽回手，可师尊的力气大得吓人，指骨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听着！”师尊的呼吸变得急促，目光却亮得惊人，“杀了我，宝珠会醒，你的血脉会激活！之后去断剑山脉的万剑冢，找‘斩孽剑’——那是唯一能帮你活下去的东西！记住，别信任何人，包括……”最后几个字没说完，师尊突然用力往前一送！“噗嗤！”玄铁剑整根没入心口，滚烫的鲜血瞬间喷了凌玄满脸。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师尊的身体在颤抖，可那只攥着他的手，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松开。“玄儿……活下去……”师尊的声音越来越轻，身体软软地倒下去，眼睛却还睁着，望向潭心的宝珠，嘴角竟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师尊——！”凌玄跪倒在地，眼泪混着鲜血砸在剑身上，发出刺耳的铮鸣。可还没等他悲痛，潭心的混沌宝珠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嗡——！”宝珠疯狂旋转，无数血色符文像活蛇似的从珠身窜出，直扑凌玄的识海！他只觉得脑袋像被重锤砸中，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瞳孔已经变成了鎏金色——他能看到雾气里缠绕的怨念，能看到潭底沉睡的古老阵法，更能听到一道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直接烙在灵魂上：“以人皇之血为引，以众生之命为祭，铸天地第一帝冠！”众生之命为祭？

！凌玄浑身冰凉，看着师尊冰冷的尸体，再看看空中旋转的宝珠，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他亲手杀了最亲的人，唤醒的竟是一个要吞噬天下人性命的怪物？雾气越来越浓，将他和师尊的尸体、还有那颗染血的宝珠彻底吞没。潭水开始翻涌，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哀嚎。凌玄攥紧了染血的短剑，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只剩复仇和寻找真相两条路。

第二章 往生蛊：魔渊密室的交易凌玄抱着师尊的尸体刚走出寒潭秘境，魔渊最深处的噬心密室内，正上演着一场打败天下的交易。魔尊夜燎指尖捏着一枚幽蓝虫卵，虫卵只有指甲盖大小，表面的纹路像活的一样蠕动，泛着令人心悸的光。他黑袍金纹，面容妖异，紫色瞳孔里满是疯狂的笑意，盯着悬浮在面前的混沌宝珠——珠身上还沾着凌玄师尊的血，猩红刺眼。

“终于等到了……最后一个人皇血脉。”夜燎舔了舔嘴唇，声音里满是兴奋，“往生蛊，千年才出一枚，正好用来给那小子铺好登基的路。”“你疯了？

”一道空灵的声音突然从宝珠里传出，是器灵，“往生蛊一旦植入，跟宿主性命绑定！

三百年后他若成不了帝，不仅魔渊万灵陪葬，你这缕本源魔气喂养的蛊虫，会先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夜燎猛地转头，黑袍无风自动，魔气在他周身翻涌：“陪葬？

本座在乎吗？”他抬手一挥，密室石壁上的往生镜亮起，镜中浮现出魔渊的景象——漆黑的天空，开裂的大地，魔族子民蜷缩在角落，眼神里满是绝望。“魔渊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已经一万年了！

”夜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滔天的恨意，“那些正道修士，把我们当成秽物，把我们的孩子当成猎物！我要打破天道枷锁，我要让魔渊的人，也能晒到太阳！

”器灵沉默了，宝珠的光暗了暗。夜燎深吸一口气，掌心凝聚出一缕漆黑的魔气——那是他的本源之力，缓缓注入幽蓝虫卵。虫卵瞬间亮了起来，表面的纹路更清晰了：“人皇血脉是唯一的钥匙，只有他的血祭能破天道。三百年后，我会以自身为薪，点燃他的血脉。至于魔渊……”他看向往生镜，镜中突然浮现出正道盟主苍玄的身影——苍玄正坐在密室里，手里攥着半块玉珏，玉珏上的黑色魔纹已经爬了一半。“那老狐狸百年前就中了我的往生蛊子蛊。

”夜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那半块玉珏就是蛊的容器，等玉珏全黑，他就是最后一个祭品。到时候，就算他想拦，也拦不住！”镜中的苍玄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镜面，眼神锐利如刀。夜燎却毫不在意，抬手抹去镜面的景象，将亮得刺眼的虫卵按向混沌宝珠。“滋啦——”虫卵一碰到宝珠，瞬间化作一道蓝光钻了进去。珠身表面立刻浮现出细密的魔纹，与之前的血色符文交织在一起，像一张网，将宝珠裹得严严实实。“三百年。

”夜燎盯着宝珠，声音低沉而坚定，“本座倒要看看，这最后一位人皇，能不能扛起这盘棋。

”宝珠里的器灵没再说话，只有魔纹在缓缓蠕动，像是在孕育着一场席卷天下的杀劫。

而此时的凌玄，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他刚把师尊的尸体埋在清虚观后的老槐树下，转身就看到几个穿着正道服饰的修士朝他冲来，为首的人举着剑大喝：“凌玄！你欺师灭祖，今日便替天行道，斩了你这孽障！

”凌玄握紧了玄铁剑，鎏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意。替天行道？他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正道，到底藏着多少肮脏的秘密！第三章 斩孽剑鞘：剑冢深处的秘密五年后，断剑山脉。凌玄一袭青袍，面容俊朗，可眉宇间的寒意比五年前更重。这五年里，他一边躲避正道的追杀，一边修炼师尊留下的功法，修为早已突破到灵海境，手里的玄铁剑也换了好几柄——直到三个月前，他终于找到了万剑冢的入口。

山脉里的雾比寒潭秘境的更浓，空气里飘着铁锈味，脚下全是破碎的剑刃，踩上去咯吱作响。

凌玄怀里的玉佩突然发烫，那是师尊留下的信物，此刻正指引着他往山谷深处走。

“就是这里了。”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一缩——整个山谷里插满了剑，地上、石壁上、甚至半空中，密密麻麻全是，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却寒光凛冽，仿佛下一秒就要出鞘斩人。山谷中央的高台上，插着一柄漆黑的剑。剑身无纹，剑柄是兽骨做的，缠着几道暗红色的布条，最诡异的是剑鞘——内侧刻满了空白的纹路，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填充。“斩孽剑？”凌玄快步走上高台，伸手握住剑柄的瞬间，剑身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一股滔天的戾气扑面而来，差点把他震退。这股戾气里，竟有一丝熟悉的气息——像师尊。“谁在那里？”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凌玄猛地转头，只见十几个正道修士冲了过来，为首的中年修士修为已达灵海境后期，手里的剑泛着刺眼的白光：“凌玄！你果然躲在这里！今日我等便清理门户，让你为你师尊偿命！”凌玄冷笑一声，握紧斩孽剑，猛地拔出！“嗡——！

”黑色的剑气冲天而起，周围的雾气瞬间被吹散，那些插在地上的剑竟开始剧烈颤抖，像是在畏惧斩孽剑的威力。中年修士脸色一变，挥剑就朝凌玄刺来：“装神弄鬼！看剑！

”凌玄侧身避开，斩孽剑带着破风之声横扫而出。他本不想下杀手，可当剑刃即将碰到对方时，中年修士突然袖口一扬，一道黑芒直扑他的面门——那是魔气！

“原来你早就被魔道侵蚀了！”凌玄眼神一冷，手腕翻转，斩孽剑直接刺穿了中年修士的心口。“噗嗤！”中年修士瞪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剩下的修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凌玄没有追，而是低头看向手中的斩孽剑——剑鞘内侧，竟自动浮现出一道与中年修士形态相似的黑色魔纹！这魔纹……怎么回事？

他疑惑地抚摸着魔纹，突然，一道空灵的声音从剑鞘里传来：“此乃你亲手刻下的因果。

”凌玄猛地抬头，四周空无一人。“不用找了，我在混沌宝珠里。

”器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这斩孽剑与宝珠相连，你每斩一个被魔气侵蚀的人，剑鞘上就会多一道魔纹——那是祭品的印记。等所有纹路被血填满，就是你成帝的时候。

”祭品的印记？成帝？凌玄浑身一震，手里的剑差点掉在地上。他这五年斩妖除魔，竟然不是在替天行道，而是在为那所谓的“帝冠”献祭？“你骗人！”凌玄怒吼，“我师尊绝不会让我做这种事！”“你师尊？”器灵嗤笑一声，“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了激活你的血脉而死？你再仔细看看剑鞘上的魔纹——有没有觉得，有一道很像他？”凌玄浑身冰凉，颤抖着翻过剑鞘。在密密麻麻的魔纹中，一道模糊却熟悉的轮廓赫然在目——那道纹路的形状，竟与师尊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断剑上。

寒潭秘境里师尊倒下的画面、剑鞘上的魔纹、器灵的话，像无数根针一样扎进他的脑子里。

难道从一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破庙外的风吹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凌玄握紧斩孽剑，鎏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迷茫和愤怒。他必须去一个地方——清虚观，师尊的旧居，那里一定藏着真相。第四章 师尊遗物：玉简中的血书清虚观早就荒废了。

朱红的大门掉了漆，院墙塌了大半，院子里的杂草长到了腰际，只有正殿门前的老槐树还活着，树干上布满了刀痕，显然有人来过这里。凌玄推开正殿的门，灰尘簌簌落下，呛得他咳嗽了几声。神像倒在地上，供桌裂成了两半，只有墙上挂着的“道法自然”字画还完好无损——那是师尊亲手写的，字迹飘逸，一如往日。

“师尊……”凌玄伸手抚摸着字画，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感，眼眶突然红了。

他在观里翻找了整整一天，卧房的床铺烂成了碎片，炼丹房的丹炉倒在地上，书房的书架上全是发霉的书。直到夕阳西下，他才在书架最上层找到一个紫檀木盒子。

盒子上的锁早就锈了，凌玄用灵力一震，锁就开了。里面放着一枚破碎的玉简，还有几张泛黄的纸。他拿起玉简，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这是师尊修炼的心得。就在他翻看玉简时，一张浸透了血的信纸从里面掉了出来，飘落在地。凌玄弯腰捡起，信纸边缘已经碳化，显然被火烤过，上面的字迹是师尊的，却比平时潦草得多，像是在极度痛苦中写的：“玄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师已经是祭坛的第九百九十九位祭品了。”一句话，让凌玄的呼吸瞬间停滞。“别难过，这是为师自愿的。混沌宝珠是打开天道缺口的钥匙，而祭坛需要一千个‘至纯之魂’才能唤醒它——为师就是那第九百九十九个。

”“那些正道修士，早就忌惮人皇血脉和宝珠的力量，他们打着守护天下的旗号，实则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为师必须死，用‘守印之血’为你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