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衙门当社畜王乾张县令热门小说推荐_完本小说大全我在衙门当社畜(王乾张县令)
我,李狗蛋,享年二十八,卒于连续加班第七十二小时。
意识模糊的前一秒,我仿佛听见老板在耳边嘶吼:“这个需求很简单,怎么实现我不管!明天上线!”
再睁眼,看到的不是白茫茫的天堂,也不是黑漆漆的地府,而是一张油腻腻、堆满了竹简的破木桌。一股混合着霉味、墨臭和汗酸味的复杂气息直冲天灵盖,呛得我差点又背过气去。
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灰扑扑、料子粗糙的古代衣服,正坐在一个类似古代办公室的地方。周围是几个同样打扮、蔫头耷脑的男人,正拿着毛笔有气无力地在竹简上划拉着。窗外是低矮的土墙和几声有气无力的蝉鸣。
“我……这是在哪?”我下意识地嘟囔。
旁边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得颇有点贼眉鼠眼、身材微胖的男人闻言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李胥,没睡醒呢?还能在哪?值房呗。赶紧抄你的户册,今日点卯前交不了,张大人又得扣咱们俸钱了。”
李胥?谁?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一双略显苍白、指节分明但绝对不属于我的陌生男人的手。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
李胥,字……没有字。青云县衙一个最底层的小胥吏,负责文书抄录、档案整理等一切狗都嫌的杂活。俸禄微薄,勉强糊口。父母双亡。昨天好像是因为赶工抄写公文熬了大夜,直接嘎一下抽过去了。
而我,现代社畜李狗蛋,就这么无缝衔接,顶号上线了。
穿越了?!别人穿越不是王侯将相就是天才修士,最次也是个家道中落的俊俏少爷等着逆袭打脸。我倒好,直接从现代牛马无缝切换成古代牛马!连工种都没变!还是文职!甚至连名儿都从“狗蛋”这种充满乡土气息的糙名,换成了听起来稍微文雅点但本质还是工具人的“胥”!
老天爷,你这副本开得是不是太敷衍了点?连皮肤都不给换一个吗?!
我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脸上还得维持着刚睡醒的懵逼表情,免得被当成鬼上身给烧了。
“钱……钱哥?”我凭着记忆,试探性地叫了旁边那微胖男人一声。他叫钱富贵,人如其名,梦想就是有钱和富贵,是衙门里的老油条,摸鱼宗师级选手。
“嗯哼,”钱富贵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舒服点,压低声音,“醒了就赶紧干活儿。瞧见没?”他偷偷用下巴指了指坐在我们对角的一个瘦高个男人。
那哥们儿面色苍白,眼窝深陷,但眼神里却燃烧着一种异样的光芒,毛笔挥得那叫一个虎虎生风,面前的竹简堆得比他脑袋还高。
“王乾那厮,天没亮就来了,已经抄完三卷了!卷不死他!”钱富贵语气里充满了鄙夷,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溜溜。
王乾,卷王之王。衙门里的“模范员工”,以热爱加班、积极表现、疯狂内卷而闻名,是县令张大人的重点表扬对象,也是我们所有咸鱼的公敌。
我嘴角抽了抽。好嘛,古代职场也特么有奋斗逼!这熟悉的味道,这令人窒息的氛围……破案了,我不是穿越了,我是加班猝死后坠入无限加班地狱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留着山羊胡、面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了进来。原本还有些窸窣声响的值房瞬间鸦雀无声,连王乾的书写速度都似乎更快了几分。
来人是户房的书吏,孙头儿,我们的直接小领导。
他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在我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估计是听说我昨天晕了,然后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腔调开口:“都精神点。张大人刚吩咐下来,库房里那批积压了三年的旧档,月底之前必须全部整理誊抄完毕,归档造册。”
值房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连王乾的笔都顿了一下。
钱富贵的胖脸瞬间垮成了苦瓜:“孙头儿,三、三年的旧档?那得有多少啊?月底?这怎么可能……”
孙头儿眼睛一瞪:“怎么不可能?王乾,你觉得呢?”
王乾立刻抬起头,脸上洋溢着饱满的被PUA出来的工作热情:“头儿放心!属下必定竭尽全力,加班加点,定不辜负大人和头儿的期望!”说完,还挑衅似的瞥了我们一眼。
我:“……”救命,这味儿太冲了。
孙头儿满意地点点头,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李胥,你身子好些了?正好,这活儿你牵头。库房钥匙给你,今日就开始吧。”
我?牵头?我牵你个大头鬼啊!我这刚穿过来缓冲时间都不给就直接上高强度?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使啊!
我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却只能挤出虚弱的笑:“孙头儿,属下……属下怕能力不足,有负所托……”
“诶!”孙头儿大手一挥,熟练地画起饼来,“年轻人,正是要多担重担,才能锻炼能力!张大人常说要给年轻人机会嘛!好好干,这差事办好了,我在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我听得胃疼。这饼,又大又圆,堪比我家门口那家祖传烧饼铺的招牌!连画饼的套路都跟现代老板一模一样!合着古今中外的领导技能树,点亮的第一个技能都是“空手套白狼”?
没等我再挣扎,孙头儿已经把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拍在我手里,然后背着手,迈着官步溜达走了。
值房里一片死寂。
钱富贵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节哀。哥们儿晚上多吃个馍,攒点力气好上路。”
王乾则投来一种“终于有傻子接盘了”的幸灾乐祸目光,然后埋头抄得更起劲了,仿佛在说:“看我多有效率,才不碰那种烂摊子。”
我捏着那把冰凉刺骨的钥匙,心里拔凉拔凉的。
在钱富贵“壮士一路走好”的眼神和王乾“卷死你们”的氛围中,我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挪向那个传说中的库房。
库房在衙门最偏僻的角落,门一推开,一股陈年老灰夹杂着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差点把我送走。
借着门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我看清了里面的景象——好家伙!这哪是库房?这分明是竹简的乱葬岗!
大大小小的竹简堆满了整个房间,高的地方快抵到房梁了,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不少地方还挂着蜘蛛网。一些竹简散落在地上,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甚至能看到几坨风干的、不知名生物的排泄物。角落里隐约还能看到一个破旧的耗子窝。
三年积压?我看三十年都不止!这工程量,拉一个加强排来都得干半年!月底?把我拆成八瓣也干不完啊!
我眼前一黑,仿佛又看到了前世老板那张催命的脸:“李狗蛋!这个需求很简单!把这座山一样的竹简整理完!怎么实现我不管!月底上线!”
“上线……上你妹啊……”我绝望地喃喃自语,腿一软,差点当场给这堆竹简祖宗跪下。
古代社畜的牛马生涯,就这么毫无预兆、且地狱难度直接拉满地……开始了。
我瘫坐在灰尘里,看着那望不到头的竹简山,悲愤交加,内心只剩下一句咆哮:
“贼老天!就算当牛马,能不能先给顿草吃啊?!至少……至少把WIFI给我连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