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被父母卖给山里瘸腿的男人当老婆，换来的彩礼钱全部给了我哥娶媳妇。

我每月把血汗钱寄回家里，可爸妈转头就用我的钱给我嫂子买金镯子，给我侄子买进口奶粉。

就连我悄悄攒下给我女儿治病的救命钱，都被我哥偷走拿去堵伯，女儿因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死在了我的怀里。女儿死后，我不再寄钱，天天在家咒骂他们不得好死，我爸妈说我不孝，我哥骂我疯婆子。二十年后，我哥成了包工头，一家人住上了大别墅。而我被瘸腿男人打断了腿，只能靠捡垃圾为生，最后在一个雨夜被车撞死。我这一生，被吸干了最后一滴血，最后却落得个女儿惨死，尸骨无存的下场，我不甘地闭上了眼。若是有来生，我一定让这群畜生血债血偿。再次睁眼，我回到了二十年前，我爸妈逼我嫁到山里去的那一日。1.“死丫头，赵家那边来人了，彩礼八千块，一分都不少，你赶紧给我收拾收拾滚过去！”我妈尖利的声音穿透门板，扎得我耳膜生疼。我睁开眼，看着头顶熟悉的裂纹，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不是我二十年前的闺房吗？门外，我爸压着嗓子说：“你小点声，让她听见瘸腿的事，死活不嫁了怎么办？”“瘸腿怎么了？瘸腿给的彩礼多！你儿子娶媳妇的彩礼还差一万呢，不卖她卖谁？”“反正她是个赔钱货，早晚要嫁人，嫁谁不是嫁！

”我妈的声音刻薄又理直气壮。上一世，我就是听着这些话，哭着被他们绑上了去大山里的车。他们只想用我换钱，给我哥林枫铺路。重活一世，我不会再哭了。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拉开房门。我妈被吓了一跳，随即叉腰骂道：“你个死丫头，装死呢？还不快去换衣服！”我看着她的脸，笑了。

“嫁可以。”我妈愣住了。我爸也愣住了。连准备冲进来按住我的我哥林枫，都停在了门口。

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像上一世那样，抵死不从，寻死觅活。“不过，八千块太少了。

”我轻飘飘地开口。“什么？”我妈以为自己听错了，“八千还少？

你知道镇上娶个媳妇才多少钱吗？三四千顶天了！赵家那是拿出了老本！”“那是镇上，山里能一样吗？”“山里条件差，交通不便，正常姑娘谁愿意嫁过去？我这算是自我牺牲，为了这个家，为了我哥。”我看向林枫，他正一脸不耐烦。“我哥娶媳妇要两万的彩礼，就差这一万了，对吧？”林枫皱眉：“是又怎么样？你赶紧嫁了，拿到钱才是正事。”“哥，你别急啊。”我笑得更甜了，“我这是在帮你。你想想，八千块拿回来，你还差两千。

这两千去哪儿凑？不如一步到位。”我转向我爸妈：“爸，妈，赵家既然这么有诚意，那肯定不止这点钱。他儿子都三十多了，还瘸着腿，再娶不到媳妇，他们家就要绝后了。

”“抓住这个心理，咱们就得加价。”我伸出两根手指。“两万。”“你疯了！

”我妈尖叫起来，“你要两万？你怎么不去抢！”“妈，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哥啊。

”我一脸“真诚”，“你想想，拿到两万，我哥的彩礼钱立马就够了，马上就能把嫂子娶进门，你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孙子。”“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为了咱家的香火，我受点委屈算什么？”林枫的眼睛也亮了，他看向我爸妈：“我觉得婉婉说得对！反正她都要嫁，多要点钱怎么了？这是她欠我的！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说的。我看着他贪婪的嘴脸。对，这是我欠你们的。欠你们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全部还给你们。2.我爸一拍大腿：“就这么办！我去跟赵家谈！

”“爸，你不能去。”我拦住了他。“为什么？”“你是长辈，拉不下脸。这事得我去。

”我看着他们，眼神坚定，“我是当事人，我去谈，他们才觉得真实。我表现得越想嫁，他们就越相信我是真心看上他们儿子，而不是图钱。”“到时候，我再哭诉一下家里的困难，说我哥娶媳妇不容易，这两万块，他们一准掏。”我爸妈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继续加码：“谈成了，我哥婚事就定了。谈不成，我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不嫁。

你们总不能真把我绑去吧？”我爸妈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同意了。林枫不放心地跟了过来。

在村口，我见到了赵家的那个瘸腿男人，赵瘸子，还有他的父母。赵瘸子看到我，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爹娘也是一脸满意。我先是表现出羞涩，然后又一脸为难。赵家父母很紧张：“姑娘，是哪里不满意吗？”我“噗通”一声跪下了。

这一跪，把所有人都吓傻了。连跟在我身后的林枫都懵了。“叔叔，阿姨，我对大哥很满意！

我……我就是命苦！”我挤出几滴眼泪。“我家里穷，哥哥要娶媳妇，彩礼还差一万。

我爸妈说，要是拿不出这钱，我哥的婚事就黄了。我哥要是娶不上媳妇，我爸妈就要把我赶出家门。”“我一个女孩子，被赶出家门，就活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们家给了八千，可还差两千……我哥……我哥说了，要是凑不齐，他就去借高利贷……”我哭得声泪俱下。赵瘸子急了：“爹，娘，不就两万吗？给！必须给！

”赵家父母脸色很难看。我偷偷看了一眼林枫，他急得抓耳挠腮。我继续哭道：“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为难。可是，我嫁过来就是你们家的人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娘家因为我这点事，闹得家破人亡啊。”“我发誓，只要你们帮我这一次，以后我给你们当牛做马，绝无二话！”赵瘸子他娘叹了口气，拉起我：“好孩子，你先起来。这事……我们再商量商量。”我被我爸妈领回家，一路上，他们都在夸我“懂事”“会办事”。林枫更是激动得不行，仿佛那两万块已经到了手。

我低着头，掩去嘴角的冷笑。3.第二天，赵家人又来了。他们一脸愁容，说东拼西凑，也只能再拿出四千，总共一万二。我妈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一万二？差得也太多了！

不行不行！”林枫也急了：“你们不是挺有诚意的吗？怎么连两万都拿不出来？

”赵瘸子他爹陪着笑脸：“实在是没办法了，家底都掏空了。要不，就一万二，我们保证以后对婉婉好。”我看着我哥那张快要喷火的脸，适时地站了出来。“哥，妈，你们别这样。”我拉住他们，转身对赵家人说，“叔叔阿姨，你们的心意我明白。钱不够，不能怪你们。”赵家人感激地看着我。我话锋一转：“可是，我哥的婚事也不能耽搁。

这样吧，我有个办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看向林枫：“哥，你不是还有点存款吗？是你准备娶嫂子用的吧？”林枫一愣，警惕地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哥，你先别急。”我安抚他，“赵家现在差八千。你先把这八千借给赵家，就当是你投资了。等我嫁过去，我们两口子打工挣钱，保证一年之内，连本带利还给你。

”“什么？让我借钱给他们？”林枫跳了起来，“凭什么！”“哥，你傻啊。

”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是双赢的买卖。你把钱借给赵家，他们凑够了两万给我爸妈，你的彩礼钱不就够了吗？你就能马上娶嫂子了。

”“这钱只是在你手里过一下，又不是真的没了。赵家那边，我嫁过去就是他们的人，他们还能赖我娘家哥哥的账不成？”“再说了，我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我爸妈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是啊，林枫，婉婉说得对。这钱就是左手倒右手，反正都是咱们家的。”我妈劝道。林枫还是犹豫。他那点钱，是他攒了好几年的老婆本。

我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哥，你想想苏青嫂子。她家催得那么紧，你要是再拿不出彩礼，她万一跟别人跑了怎么办？”苏青，我那前世的好嫂子。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切齿地看着赵家人。“行！我借！但是你们得给我写欠条！利息也要算清楚！

”赵家父母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写！一定写！”他们哪里知道，这八千块，就是一笔永远也还不上的死账。我看着林枫不情不愿地回家取钱，看着赵家人点头哈腰地写下欠条，看着我爸妈眉开眼笑地数着那两万块钱。

可我也是最满足的那个。4.婚期定得很快，就在三天后。这三天，我们家热闹非凡。

我妈拿着我“卖身”换来的两万块，立马就去苏青家提了亲，把婚事定了下来。

苏青一家喜笑颜开，对我妈的态度那叫一个亲热。林枫也终于抱得美人归，整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林婉，看见没？这就是你的命。

”他指着苏青手上明晃晃的金镯子，“你天生就是给我当垫脚石的。要不是你，我能娶到苏青这么好的媳妇？”苏青靠在林枫身上，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话也不能这么说，妹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以后嫁到山里，好好过日子，别总想着娘家了。”她嘴上说着好话，眼里的轻蔑却藏不住。上一世，就是她，拿着我寄回来的血汗钱，打扮得花枝招展，却连一顿饱饭都不给我女儿吃。我低着头，顺从地说：“嫂子说的是，我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我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他们很满意。只有我知道，我在等。

等一个让他们所有人都追悔莫及的时刻。出嫁那天，我穿上最破的旧衣服。

我妈不乐意了：“你穿这个干什么？丢不丢人！赶紧换上那件红的！”那件红色的新衣服，是她用我的彩礼钱给我买的，唯一的“嫁妆”。“妈，山里条件不好，穿那么好干什么？

浪费。”我淡淡地说。林枫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磨蹭什么！赶紧走！别误了吉时！

”他比谁都急着把我送走。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家”。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林婉，再见了。从今天起，你为自己而活。赵家的婚车，其实就是一辆破旧的拖拉机。

我坐在拖拉机后面，一路颠簸。到了赵家，所谓的婚宴，就是几桌简单的农家菜。

赵瘸子喝得满脸通红，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里闪着猥琐的光。“媳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他的手又脏又黏，我一阵恶心。但我忍住了。我对他笑了笑，温柔地说：“嗯，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咱们好好过日子，早点把欠我哥的钱还上。

”提到钱，赵瘸子的脸色僵了一下。他爹娘的笑容也淡了。我假装没看见，继续说：“我哥为了我们的婚事，可是把自己的老婆本都拿出来了。我们可不能让他失望。

”一整个晚上，我都把“还钱”两个字挂在嘴边。赵家人的脸色，从喜庆，到尴尬，再到铁青。新婚之夜，赵瘸子借着酒劲想对我动手动脚。我躲开了。“你躲什么！

”他有些恼怒。“我们还没谈谈未来的计划呢。”我冷静地看着他。“什么计划？生娃，过日子，还能有什么计划？”“还钱的计划。”我一字一句地说，“八千块，加上利息，不是个小数目。你腿脚不方便，家里的田地收成也就那样。我们得想个办法，搞点副业。

”赵瘸子愣住了。“你……你想干什么？”“我听说，后山那片悬崖上，长着一种很贵的药材。明天，你带我去看看。”赵瘸子被我镇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一夜无眠。5.后山的悬崖，陡峭险峻。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采药，失足摔断了腿。赵瘸子不仅没有救我，还在我摔断腿之后，变本加厉地打骂我。这一世，我不会再给自己这个机会。“就是这里。

”赵瘸子指着悬崖边上几株不起眼的植物，“这玩意儿叫石上草，据说城里人高价收。

”我看着那几株石上草，它们生长在悬崖最边缘的位置，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太危险了。

”我故作害怕，“万一掉下去怎么办？”“怕什么！我从小就在这山上跑，闭着眼睛都能走。

”赵瘸子一脸不屑，为了在我面前逞能，他一瘸一拐地向悬崖边走去。“你小心点！

”我“紧张”地喊道。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是得意的笑。就是现在！

我脚下“不小心”一滑，撞到了他身上。他本来就重心不稳，被我这么一撞，整个人惊叫着朝悬崖下摔去。“啊——”凄厉的惨叫声在山谷里回荡。我趴在悬崖边，看着他滚落下去，最后卡在半山腰的一棵歪脖子树上。我没有去救他。我转身，连滚带爬地跑回了村子。“不好了！不好了！我当家的掉下山崖了！”我哭喊着，冲进赵家。

赵家父母听到消息，脸都白了，跟着村民一起往后山跑。等他们找到赵瘸子的时候，他已经昏死过去。人是救回来了，但另一条腿也断了。从今往后，他只能瘫在床上。

赵家唯一的劳动力，废了。赵家父母哭天抢地，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恨。“都是你！

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非要让他去采什么破药，他怎么会摔下去！

”赵瘸子的妈冲上来就要打我。我没躲，任由她的巴掌落在我脸上。“妈，我知道你难过。

可是，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啊。我们欠着我哥八千块钱，不挣钱怎么还？

”我哭得比她还伤心。“现在当家的出事了，我比谁都难过。以后，我来照顾他，我来养这个家！”“赵家媳妇是个好样的。”“是啊，摊上这种事，没跑就不错了。

”赵家父母被村民们你一言我语地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他们不敢把我赶走，因为他们怕那八千块的欠条，真的成了一张废纸。我留在了赵家，开始扮演一个“贤惠”的媳妇。每天给瘫在床上的赵瘸子端屎端尿，喂饭擦身。

他一开始还对我充满怨恨，但慢慢地，他离不开我了。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每天给他擦洗得干干净净，喂他吃得饱饱的。然后，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当家的，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把欠我哥的钱还上的。”“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努力挣钱。”“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每一次提到“钱”，赵瘸子眼里的光就黯淡一分，最后只剩下死寂。6.一个月后，林枫找上门来了。

他跟苏青的婚事，因为钱，又闹掰了。林枫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黑着一张脸。一进门，看到屋里躺着的赵瘸子，他愣住了。“他……他这是怎么了？”“哥，你来了。

”我红着眼睛，挤出几滴眼泪，“当家的他……为了早点挣钱还你，去后山采药，不小心摔下去了。”林枫的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他不是关心赵瘸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