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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解失败后,老祖宗他掀了我的天灵盖1(彻底六百年)完整版免费小说_完结版小说推荐尸解失败后,老祖宗他掀了我的天灵盖1(彻底六百年)

时间: 2025-09-18 20:43:55 

我出生那天,祖坟里爬出了我们家族活了六百岁的老祖宗。

他抚着我的头顶说:“此子当为我脉延续。”从此我成为玄门最耀眼的天才,三岁召雷,五岁御鬼,十岁已是当世第一。十八岁生辰那夜,老祖宗却将我绑在祭坛上:“好孩子,你本就是我尸解成仙失败后散落的一缕魂魄,”“如今肉身已养熟,该归来助我真正飞升了——”他手中的刀尚未落下,我忽然睁眼一笑:“老祖,你怎么确定,当年尸解失败的……真的是你?”血月悬空,猩红的光芒泼洒在崔家老宅后山的祭坛上,将每一道深刻蚀刻的符文都染得像是未干的血槽。我,崔胤,被九重赤金链死死锁在中央的玄冰柱上。寒气刺骨,穿透我单薄的生辰礼袍,试图冻结我的血脉,连同那澎湃了十八年的、近乎无敌的力量。链条上符光流转,是早已失传的禁锢古咒,专门针对神魂,勒得我灵台晦暗,识海翻腾。祭坛四周,按照玄奥轨迹插着七七四十九面黑幡。无风,幡布却自行狂舞,每一次抖动,都带起一片扭曲的阴影和凄厉的、非人间的呜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应和着一场等待已久的饕餮盛宴。他就在我对面。我的老祖宗,崔嵬。

一个从家族坟茔里爬出来,自称活了六百年的怪物。他依旧穿着那身浆洗得发白的旧道袍,千层底布鞋一尘不染。枯槁的身形站得笔直,脸上皱纹沟壑纵横,写满了岁月的死寂。

可那双眼睛,此刻亮得骇人,里面翻滚着近乎疯狂的贪婪和一种沉淀了数个世纪的、令人窒息的偏执渴望。

他手中握着一柄匕首。形式古拙,似玉非玉,似骨非骨,刃口在血月下流淌着一层粘稠的、活物般的幽光。仅仅是目光触及,就让我神魂悸动,仿佛那是天生为了切割魂魄而生的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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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粗粝的磨石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坟墓深处带出的阴冷土腥气。“莫要怨老祖宗。”他上前一步,干枯冰凉的手抚上我的额头。那触感,让我想起十八年前的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抚着刚刚出生的我,对全族宣布:“此子当为我脉延续。”然后,是三岁召来九霄雷动,五岁驱使百鬼夜行,十岁剑试天下玄门,未逢一败……十八年来,所有的荣耀、追捧、惊叹,以及无穷无尽的资源倾斜,原来都只是为了这一刻。养猪猡般,养肥了,开宰。“你本就是老祖我当年尸解成仙,失败后意外散落的一缕残魂。

”他语调平稳,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颤抖,是梦想触手可及时的战栗,“这十八年,是以崔家全族气运、无尽灵药秘宝,为你重铸完美无瑕的肉身,温养壮大你这缕孤魂……”冰凉的匕首尖,轻轻点在我的眉心,那幽光瞬间刺入我的识海,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如今,肉身已养熟,魂魄也已圆满。好孩子,该归来……助老祖我真正飞升了!”他眼中的狂热达到顶峰,手臂抬起,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匕首划破血色的月光,带着积攒了六百年的执念与狠绝,朝着我的天灵,猛然刺落!死亡的阴影冰冷彻骨。然而,就在刃尖即将触皮破骨的刹那——我闭着的双眼,倏地睁开。没有惊恐,没有绝望,没有不甘。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某种古老戏谑的平静。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我笑了。声音很轻,却像一道劈开万古死寂的雷霆,清晰地砸入他狂热的意识里:“老祖,”“你怎么确定,当年尸解失败的……”“……真的是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匕首的尖锋,凝滞在我眉心之前一寸之地,那吞吐的幽光甚至已经灼疼了我的皮肤。

崔嵬脸上那积攒了六百年、即将功德圆满的狂喜和贪婪,瞬间僵死。像是有人用最冷的冰,一下子浇灭了他眼中所有的光,只剩下两颗呆滞的、凝固的、死灰色的眼球,倒映着我平静得诡异的脸。他脸上的皱纹似乎在这一刻加深了千万倍,每一道都变成了深刻的裂隙,从中渗出无法理解的惊疑,以及……一丝被无形之手骤然攥住心脏的、最原始的恐惧。“……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得几乎碎裂,不像质问,更像是一种濒死的呻吟。那握刀的手,稳了六百年,此刻竟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带动那匕首上的幽光也紊乱闪烁。祭坛周围狂舞的黑幡,那凄厉的鬼嚎呜咽,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喉咙,骤然低落下去,只剩下一种不安的、死寂的窸窣。血月的光芒,似乎更加猩红了。我看着他,笑容愈发深邃,眼底却是一片万古寒冰般的冷寂。“六百年前,你于昆仑绝顶,布下‘九转还魂大阵’,窃阴阳,逆生死,欲行尸解之术,褪去凡胎,登临仙位……没错吧,我的,‘好后代’?

”我轻轻吐出最后三个字,带着一种玩味的嘲弄。崔嵬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这些细节,是他最深层的秘密,绝无可能对外人言,甚至未必记载于任何崔家典籍!“你……你如何得知?!”他嘶声问,那恐惧的萌芽在他死灰色的眼底疯狂滋生。我没有直接回答,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尸解凶险,九死一生。功法、心境、肉身、时机、外护……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你自诩准备万全,却偏偏算漏了一样……”我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欣赏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算漏了‘你’自己。”“不……不可能!

”崔嵬低吼一声,试图驱散心头的魔障,“休要胡言乱语乱我心智!

你不过是我一缕残魂所化,安敢在此妄语!”他手臂再次用力,试图将匕首狠狠刺下,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诡异变故。但那匕首,却像是陷入了无形的泥沼,越是催力,越是滞涩难以前进分毫。我幽幽叹息一声,带着一丝怜悯,一丝厌倦。“残魂?或许吧。

”“但,谁为主,谁为从?谁为根,谁为蔓?谁在釜中泣,谁在堂上欢……”我的目光骤然锐利如天剑,直刺他神魂最深处!“崔嵬,你吸食了我十八年,温养了你六百年的贪婪执念……你就从未感到过一丝丝的不对劲?

从未在午夜梦回时,听到过另一道……更古老的呼吸声吗?”“窥探我的记忆?

读取我的念头?”他眼神厉内荏,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雕虫小技!妄想以此撼动我道心?

痴人说梦!”“是吗?”我轻轻一笑,“那你可还记得,尸解最关键那一刻,你感受到的那一瞬突如其来的、彻底的‘空白’?仿佛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突然离开了你?

那不是失败,我的后代,那是……剥离。”“是‘我’,不要‘你’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崔嵬坚守了六百年的认知壁垒上。裂纹,开始无可抑制地蔓延。

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那只没有持刀的手猛地捂向自己的胸口,仿佛那里真的空了一块,漏着穿堂冷风。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混乱地闪烁,试图从我脸上找出任何一丝欺骗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深不可测的漠然。

“剥离……剥离……”他喃喃自语,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不……是我失败了……是我侥幸未死,留下一缕残魂转生……是你!是你窃取了我的造化!

夺走了我的一切!”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最后的疯狂和凶戾,那是一种根基被动摇后歇斯底里的反扑!“杀了你!吞了你!一切自然会回归正位!

我才是主体!我才是老祖!!”他咆哮着,彻底放弃了技巧,将所有残存的力量,连同那六百年的执念,疯狂注入匕首,狠命向我刺来!那幽光暴涨,几乎要撕裂这凝固的空间。也就在这一刻——嗡!我周身那九重赤金锁链,猛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只是这光芒,不再是禁锢我,而是如同活物般,反向缠绕而上,如一道道炽热的神金枷锁,瞬间捆缚住崔嵬的手臂、身躯!“什……?!”他猝不及防,惊骇欲绝。这些他亲手布置、用来确保万无一失的禁锢之链,竟然在最后关头,全部反噬其身!与此同时,祭坛四周那四十九面疯狂舞动的黑幡,骤然停滞!

幡面上扭曲的阴影发出惊恐的尖啸,下一刻,所有幡布齐齐调转方向,面向崔嵬!

一道道比夜色更浓稠的怨毒煞气,如同无数支利箭,从幡面爆射而出,瞬间将他淹没!

“呃啊——!”崔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煞气竟能直接侵蚀他的魂体!

他身上的旧道袍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冒起阵阵黑烟。

“我的阵法……我的煞幡……怎么可能!!”他被锁链捆缚,被煞气噬体,艰难地挣扎,眼中全是无法理解的震骇和荒谬。我依旧被绑在玄冰柱上,只是那原本刺骨的寒气,此刻却温顺得如同暖流,丝丝缕缕,反而汇入我的体内。我静静地看着他挣扎,如同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你的?”我微微偏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重新认识一下,崔嵬。”我轻轻吸了一口气。整个祭坛,乃至整个崔家后山,方圆百里的地脉,随之微微一颤。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乃至更深层、更古老的大地之力,开始无视所有阵法阻碍,疯狂地向祭坛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肉眼可见的灵气漩涡,漩涡的中心,是我。我体内那被禁锢了十八年、或者说自我封印了十八年的某种本质,正在苏醒。眉心处,一点清光悄然亮起,越来越璀璨,越来越古老。

那柄依旧停滞在我眉心的诡异匕首,在这清光照耀下,竟发出哀鸣般的颤音,其上那粘稠的幽光迅速褪去、消散,变得灰暗、平凡。“这六百年来,你汲汲营营,苟延残喘,躲在这凡俗躯壳里,一遍遍编织美梦,舔舐着所谓‘失败’的伤口,幻想着重来一次……”我的声音逐渐发生变化,褪去了少年的清越,融入了一种低沉、威严、仿佛自时光长河尽头响起的回音。“却从未想过,为何你能‘侥幸’残存?为何能恰好遇到我这‘完美’的容器?

为何崔家秘藏、诸多早已失传的禁忌古法,你能如此‘顺利’地一一获取、施展?

”清光自我眉心蔓延,流过我的脸庞,我的身躯。那九重赤金锁链发出欢快的嗡鸣,主动松开对我束缚,如温顺的宠物,环绕在我周身。玄冰柱融化,化作最精纯的太阴之力,融入我的四肢百骸。我缓缓一步踏出,悬浮于空,居高临下,看着被他的“自己的”布置反噬得狼狈不堪、魂体动荡的崔嵬。“因为从始至终,都是我让你‘侥幸’的。”“是我,需要你这具承载了我旧日印记、与我同源而生的残渣,作为引子,作为薪柴,来点燃这最后一把火,完成六百年前未曾彻底完成的……蜕变。

”崔嵬猛地抬头,脸上已无一丝血色,那疯狂的凶戾被彻底的、冰寒的恐惧所取代。

他看着我周身流淌的古老清光,感受着那完全超越他理解范畴的、令人绝望的威压。

一个他死都不愿意承认、却无法抗拒的可怕猜想,终于撕裂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尸解失败的,或许真的……我注视着他彻底崩溃的瞳孔,缓缓续上了那个足以将他打入无尽深渊的答案:“你以为的滋养,是毒药。

”“你以为的复生,是献祭。”“你以为的自己是猎手……”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是六百年的冷漠与孤高。“……却不过是我的药渣。”“现在。”我抬起手,那柄已然失效的匕首寸寸碎裂,化作齑粉飘散。天地间的灵气漩涡更加狂暴,血月的光芒被彻底压制。“时辰已到。”“归来吧。

”我对着面如死灰、魂体正在寸寸瓦解的崔嵬,轻轻说道。“我,才是崔嵬。”“而你,才是我当年……不要的那一缕魂。”那柄凝聚了六百年执念、以无数阴邪秘法淬炼的匕首,在我眉心的清光中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寸寸断裂,化作一蓬惨白的灰烬,簌簌飘散在凝固的空气里。如同一个被戳破的幻象。崔嵬——不,现在或许该叫他“残渣”——的瞳孔骤然缩紧,又猛地扩散。那里面倒映的不再是我的身影,而是他自身正在崩塌的世界。他脸上每一道深刻的皱纹都在扭曲、抽搐,试图拼凑出一个能够理解眼前荒谬现实的图案,却只堆砌出彻底的茫然和冰彻骨髓的恐惧。

“不…不…这不是真的……”他干瘪的嘴唇哆嗦着,发出破碎的气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只剩下软烂的皮囊在无意识地颤抖。

“我是崔嵬…我活了六百年…我是老祖…我才是…”他的话语混乱不堪,逻辑崩坏。

那支撑了他六百年的认知基石,在我寥寥数语和这无可辩驳的现实反噬下,彻底化为齑粉。

环绕他周身的九重赤金锁链嗡鸣更盛,光芒灼灼,不再是禁锢,而是化作了燃烧的烙印,深深勒进他枯槁的魂体之中,发出皮肉焦糊般的嗤嗤声响。

那是他亲自布下的、用以确保“猎物”绝对无法挣脱的牢笼,此刻却成了烹煮他自己的薪柴。

四十九面黑幡调转方向,幡面剧烈震荡,那上面拘役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凶魂厉魄,此刻将所有的怨毒与疯狂,尽数倾泻在原来的主人身上。浓稠如墨的煞气如同活物,钻入他的七窍,啃噬他的灵光,将他包裹成一个不断扭曲、哀嚎的人形阴影。

“我的力量…我的阵法…还给我!”他发出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徒劳地挣扎,试图重新掌控那些原本如臂指使的力量。但回应他的,只有锁链更深的灼烧和煞气更疯狂的反噬。他就像是一个落水者,拼命想抓住一根稻草,却发现周围所有的浮木都变成了砸向他的巨石。我悬浮于空,周身清光流淌,如同水银泻地。

祭坛之下,整个崔家祖地的地脉都在轰鸣,磅礴浩瀚的天地灵气被强行抽取,汇入我这具“养了十八年”的肉身。每一寸筋骨,每一条血脉,都在发出饥渴的欢鸣,贪婪地吞噬着这迟来了六百年的给养。这感觉,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这具年轻、充满生机的躯壳。熟悉的,是那正在逐渐苏醒的、冰冷而庞大的意志。

我微微阖眼,感受着那如潮水般涌回的记忆碎片。昆仑绝顶的风雪,尸解大阵的璀璨与凶险,以及最后那一刻……决绝的剥离。不是失败,是选择。

选择舍弃那已被漫长岁月和贪婪执念污染的旧壳,选择以最纯粹的一缕本源,重入轮回,等待一个完美的、新生的容器。而他,不过是剥离时,不得已带出的、沾染了太多污秽的……残渣。我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团仍在疯狂挣扎扭曲的黑影上,无悲无喜。“还不明白吗?”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亘古的寒意,穿透他凄厉的嚎叫,“你所窃取的一切,你所依仗的一切,甚至你‘自己’,都源于我。”“你活了六百年,不是因为你侥幸,而是我允许你‘存在’这六百年。”“你找到这具身体,不是因为你神通广大,而是我引导你前来。”“你布下这祭坛,种下禁制,汇聚煞气…这一切,不过是在为我搭建回归的舞台,亲手为自己点燃献祭的火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锉刀,刮擦着他最后的神智。“不——!”他发出绝望的嘶吼,魂体在黑幡煞气的侵蚀下开始变得透明,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我是独立的!

我不是任何人的残渣!我恨!我悔!当年在昆仑,我就该……”“你就该什么?”我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嘲弄,“当年你若有丝毫察觉,又岂会沦为今日之局?你的恨,你的悔,你的贪婪,甚至你这六百年苟延残喘的‘生命’……这一切的情绪与经历,不过是我剥离时舍弃的糟粕,是你这缕残魂自发滋生的毒瘤。”“你,就是我不要的废物。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所有的挣扎、嘶吼、不甘,瞬间凝固。

那双疯狂闪烁的眼睛,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只剩下死寂的空洞。魂体上的裂纹飞速蔓延,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捆绑他的赤金锁链光芒渐渐暗淡,黑幡喷吐的煞气也开始减弱——燃料,快要耗尽了。祭坛的震动达到了顶峰。

血月的光芒被完全压过,天地间只剩下我周身那越来越璀璨、越来越古老的清光。

庞大的能量漩涡以我为中心疯狂旋转,引动了天象异变,乌云汇聚,雷蛇在云层中窜动,发出沉闷的轰鸣。回归的时刻,到了。我不再看他那即将消散的残躯,缓缓张开双臂,如同拥抱这片为我而震动的天地。眉心那点清光炽盛到极致,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冲散乌云,连接寰宇。我感受到一种彻底的圆满,一种分离了六百年的本源正在重归一体。

那具“养了十八年”的肉身,在这股洪流般的本源力量灌注下,发生着本质的蜕变,肌肤莹莹生光,血脉中奔流的不再是凡血,而是蕴含着法则碎片的璀璨光液。

记忆、力量、对天地法则的感悟……一切都在归来。而祭坛上,那团扭曲的黑影发出了最后一声微弱、夹杂着无尽怨毒与茫然的叹息,如同燃尽的灰烬,彻底消散。连同那九重锁链、四十九面黑幡,也一同失去了所有光泽,哗啦啦碎裂倒地,化作了凡铁与破布。尘埃落定。天空中的异象缓缓平息,乌云散开,露出的却不是之前的血月,而是一片澄澈的星空,繁星闪烁,静谧无声。我缓缓落回地面,清光内敛,气息归于平淡。只是那双眼睛,已不再是十八岁少年的眼眸。

那里面沉淀了太多的时光,太多的冷漠,以及一种俯视众生的孤高。脚步声从祭坛下方传来,急促而慌乱。以当代崔家家主为首,数十位族老和核心子弟冲了上来,他们显然被刚才的天地异象和恐怖能量波动惊动了。然后,他们看到了祭坛上的景象。

破碎的锁链,毁坏的黑幡,消失的老祖宗……以及,独自站立,气息已然深不可测的我。

“胤…胤儿?”家主看着我,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老祖宗呢?仪式…成功了吗?”我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他们每一张惊惶、疑惑、带着敬畏的脸。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起手,指尖一缕清光流转,蕴含着令人神魂战栗的威严。刹那间,所有崔氏族人,无论修为高低,身份尊卑,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血脉最深处的压制与召唤,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上位者的气息!噗通!噗通!以家主为首,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跪伏下去,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身体因恐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激动而剧烈颤抖。他们或许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清晰地感知到,眼前这个人,不再是家族那个天才少年崔胤。

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可怕、真正主宰他们血脉源头的存在。我收回目光,望向远方沉寂的夜色,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那座曾经试图登临、却又主动舍弃的昆仑绝顶。

寂静笼罩了祭坛,只有夜风吹过破碎幡布的细微声响。良久,我才淡淡开口,声音平静,却如同最终的裁决,烙印进每一个跪伏者的灵魂最深处:“即日起,崔嵬之名,重归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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