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给我安排了一场直播车祸。他要我假死跳车，演一出为爱痴狂的戏。

只为博他的白月光一笑。直到直播系统里，他弹出那句：“我的狗，得听话。”我笑了。

决定把假戏，做成“真戏”。这份名为“假戏真做”的礼物，顾斯年，你可要收好了。

1 狗，不听话了“滴——直播系统已开启。”脑子里响起声音时，我的车速正飙到一百二。风从车窗缝里灌进来，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眼前，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虚拟屏幕亮起，分成了两块。左边是我的车，一辆红色法拉利，正沿着滨海高速的悬崖路段狂奔。右边，是我的丈夫，顾斯年。他陷在私人影院的沙发里，怀里坐着他的白月光，苏晚意。苏晚意捂着嘴，眼泪汪汪：“阿年，太危险了，万一月初真出事怎么办？我……我好怕。”顾斯年抚摸着她的头发，笑了，但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怕什么，一个游戏而已。”他吻了吻苏晚意的额头，声音温柔，话却像淬了毒。“我算好了，三分钟后刹车失灵。坠崖前有十秒，足够她跳车。她不蠢。

”屏幕下方，弹幕滚动。刺激！还是顾总会玩儿！嫂子真惨，公开处刑啊。

惨个屁，一个替身，还真把自己当正宫了？我赌她肯定跳，上次顾总胃出血，她跪在雪地里求医生的样儿忘了？命都不要。我看着这一切，什么也感觉不到。结婚五年，我早就习惯了。习惯做苏晚意的替身，习惯他的冷漠羞辱，习惯成为他们圈子里的笑话。

我曾天真地想，只要我够爱他，够听话，总能捂热他的心。直到今天。

他为了讨好刚回国的苏晚意，策划了这场直播车祸秀，就为了证明，我姜月初是他脚边的一条狗。出发前，他还“贴心”地给了我剧本：“姜月初，刹车失灵后，开到盘山路拐角，跳下去，死不了。演得像一点，哭得惨一点，让晚意知道，你和我之间，只是交易。”我嘴上说好。脑中倒计时响起：“三分钟后，刹车失灵。”我握紧方向盘。

直播间里，顾斯年端着红酒，对着镜头，像在炫耀他的所有物。一行金色的弹幕跳出，带着皇帝般的特效。她不敢死。我的狗，得听话。那一刻，我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不是巨响，是冰面无声的裂痕，一直蔓延到底。苏晚意在他怀里蹭了蹭，带着哭腔：“阿年，你真坏。”我看着那对刺眼的男女，笑了。眼泪刚流出来，就被狂风吹干。顾斯年，你说得对，狗是该听话。可我，今天不想当狗了。倒计时：十、九、八……悬崖尽头，是蓝得没有边际的大海。剧本里，我该在这里撞向护栏，然后狼狈地滚出去。可我没有。

我解开安全带，油门一脚踩到底。法拉利发出一声尖啸，像一支离弦的箭，冲向那片深蓝。

车身腾空的最后一秒，我扭过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笑。没有恐惧，没有不甘，只有解脱。再见了，顾斯年。卧槽！她没跳！她笑了？她他妈在笑什么？！顾总！

车掉下去了！真的掉下去了！直播画面被雪花吞噬，归于黑暗。

我看见顾斯年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从容和戏谑被震碎，只剩下惊恐和不敢相信。

他手里的高脚杯摔在地上，红酒溅开，像血。真好。这出戏的结局，他会满意的。毕竟，我用“死”，证明了我对他的“爱”。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2 他疯了坠海的瞬间，意识被巨大的冲击力撕碎。冰冷的海水灌进我的口鼻，隔绝了世上所有的声音。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是结婚那天，没有婚礼，只有一纸协议。

顾斯年掐着我的下巴：“姜月初，你只是晚意的替身，别痴心妄想。”是我怀孕那天，拿着孕检单给他看。他看都没看：“打掉。晚意不喜欢孩子。”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觉心也跟着那个没出生的孩子一起，被搅碎了。……意识飘回来时，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钻进鼻子。我睁开眼，是雪白的天花板。“你醒了？”一个温和的男声。

我转过头，看到了沈聿。我大学的学长，也是这家私人医院的主任。他戴着金丝眼镜，一如既往地温和。“我……没死？”我开口，声音又干又哑。沈聿点头，扶我坐起，递来一杯温水：“你运气好，被一艘私人游艇救了。车全毁了，你只是擦伤和轻微脑震荡。

”他停顿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神有些复杂：“顾斯年……他以为你死了。”我的手颤了一下。

“他……什么反应？”沈聿的表情很古怪：“他疯了。把你送到医院后，就守在急救室外。

我按计划宣布你‘抢救无效死亡’，他当场就失控了，砸了半个急救中心，被他家人强行带走了。”沈聿犹豫着补充：“他还说……要让整片海给你陪葬。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讽刺。陪葬？他也配？他只是弄丢了一个听话的玩具，一个彰显他权力的替身。他的崩溃，与爱无关，只关乎他被冒犯的掌控欲。“沈学长，谢谢你。”我看向他，眼神从未有过的清醒，“谢谢你肯帮我。

”决定用“死亡”终结一切时，我唯一联系的人就是沈聿。我知道，只有他能帮我。

沈聿温和地笑笑：“你好好休息，新身份和去法国的机票，一周后就能办好。”我点头，心里涌上一股暖意。“对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音笔，“我当时放在急救室门口的，或许……你想听。”我接过，按下播放键。顾斯年嘶哑的咆哮声立刻炸开，那声音里除了暴怒，还有一种……陌生的恐慌。“不可能！她不可能死！姜月初，你给老子滚出来！你不是说没我活不下去吗？”“谁准你死的？我的命令你敢不听了？

我没让你死，你凭什么死！”接着是苏晚意柔弱的哭声：“阿年，你冷静点，月初她已经……”“滚！”顾斯年的声音满是戾气和厌恶，“苏晚意，你也给我滚！

如果不是为了给你演那场戏，她根本不会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她！”录音到此为止。

我关掉它，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他还是老样子。从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把我的死，轻易地推给了苏晚意。等他冷静下来，又会觉得，是我的错。是我不听话，没按他的剧本演。

是我用死亡，背叛了他的权威。“月初，”沈聿担忧地看着我，“你还好吗？”我对他笑了，是那种彻底放下的轻松。“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从今天起，世上再无姜月初。

我将获得新生。至于顾斯年，就让他抱着愧疚，活在我为他亲手打造的地狱里吧。好的，我将继续为您创作后续章节。3 太平间的对峙后来我从沈聿口中得知了后续。

顾斯年是被他哥哥顾斯白强行从医院带走的。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打了镇定剂才被塞进车里。苏晚意哭得梨花带雨，想跟上车，却被顾斯白一个眼神拦住了。

“苏小姐，斯年现在需要安静。”顾斯白是顾家老大，性情沉稳，也是顾家唯一一个对我没那么苛刻的人。苏晚意咬着嘴唇，委屈地看着车门：“斯白哥，阿年他……他只是太伤心了，把月初的死都怪在我头上……”“不怪你怪谁？

”顾斯白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如果不是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斯年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姜月初跟了他五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却把她当猴耍。

苏晚意，做人别太贪心。”说完，他便再没看她一眼，上车走了。顾斯年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昨晚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失控的跑车，她最后那个诡异的笑，还有医生那句冰冷的“抢救无效”。“不……”他低吼一声，掀开被子就往外冲。“少爷，您要去哪？”管家想拦他。“滚开！”顾斯年一把推开他，“我要去医院！她没死，你们都在骗我！”他疯了一样冲到医院，直奔太平间。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一排排冷藏柜像沉默的巨兽。沈聿就等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顾总，节哀。

”顾斯年的目光死死锁在其中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上。他一步步走过去，手抖得不成样子。

他不敢掀开那块白布。他怕，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苏晚意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小心地拉住他的衣袖：“阿年，别看了，我怕……”“滚！

”顾斯年猛地甩开她，力道大得让苏晚意直接撞在墙上。他第一次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她，里面全是厌恶和恨。“苏晚意，你来干什么？来看你的战利品吗？来看她死得有多惨？

你满意了？”“不……不是的阿年，我担心你……”“闭嘴！”顾斯年双眼通红，指着门口，“从我眼前消失！”苏晚意被吓得浑身发抖，哭着跑了出去。太平间里，只剩下顾斯年和沈聿。顾斯年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掀开了那块白布。白布下，是一具被海水泡得有些浮肿的“女尸”。面目全非，但那身形，那件他亲手挑的红色连衣裙，都无比熟悉。这具“尸体”，是沈聿动用关系，从另一家医院弄来的一具无人认领的溺亡者，身形与我相仿。顾斯年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他伸出手，想去碰那张脸，手却悬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

“呵……”他突然低笑出声，嘶哑又绝望，“姜月初，你真行啊……真有种……”他嘴里说着最狠的话，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你不是最爱我吗？不是说没我活不下去吗？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用死来报复我？”“好，很好……你赢了。”他猛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太平间，像身后有鬼在追。

沈聿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一片冰冷。顾斯年，这只是开始。

你欠她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加倍还回来。4 遗物里的刀一周后，我拿到了沈聿为我准备的新身份。林玥Yue Lin。照片上的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眼神自信张扬。我对着镜子，亲手剪掉了留了五年的长发。那是顾斯年喜欢的长度，因为苏晚意就是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发丝落地的瞬间，镜中的我，看起来很陌生，但更多的是轻松。姜月初，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林玥。去机场那天，沈聿来送我。

他递给我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先用着。到了那边安顿好，给我报个平安。”我没矫情，现在的我，确实需要钱。“谢谢你，沈聿。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他笑了笑，习惯性地想揉我的头发，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我已经剪了短发，便有些尴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林玥，照顾好自己。”我重重点头，转身走向安检口，没有回头。

飞往巴黎的航班上，我连上无线网，看到了国内的新闻。

#顾氏集团总裁为亡妻举办盛大葬礼，神情哀恸##传顾总已买下整片滨海，欲为爱妻打造海上墓园##苏氏集团股票大跌，苏晚意疑似被彻底迁怒#新闻配图上，顾斯年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憔悴，抱着我的“遗像”，站在墓碑前，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无数网友在下面评论。顾总好深情，哭了哭了，这才是真爱啊！

原来总裁夫人才是白月光，那个苏什么的是蚊子血吧。斯人已逝，生者如斯，顾总节哀。我冷笑着关掉网页。深情？他的哀恸，不过是鳄鱼的眼泪。演给世人看，演给他自己看，感动他自己罢了。而此刻的顾斯年，正在我们的婚房里，整理我的遗物。

这栋别墅，他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可现在，他却像个幽魂，天天待在这里。

他打开我的衣帽间，里面挂满了他按照苏晚意喜好买给我的衣服。他一件件摸过去，最后打开了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面只有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他找来钥匙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封信。离婚协议上，我的签名清秀决绝。净身出户。落款日期，是他策划车祸的前一天。顾斯年拿起那封信，信封上只有三个字：顾斯年亲启。他的手颤抖着拆开。信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他心脏。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

但杀我的人，是你，顾斯年。“轰——”顾斯年大脑一片空白，那行字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眼球上。他一直以为，她是爱他的，爱到可以为他去死。

他以为那场车祸，是她对他爱意的终极证明。可这封信，击碎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她不是为他而死。她在控诉，在报复。她用自己的命，给他判了无期徒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