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跪下时，像条被丢弃的狗监控画面传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分配今天的物资。

“A区罐头减半，换成压缩饼干。把省下来的肉罐头，调拨给城防队和科研组。

”我的副手韩雅点点头，在平板上迅速记录。屏幕上，一个女人跪在钢铁铸成的基地大门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黑灰。可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林晚晚。我的校花初恋。

她身边的男人，是赵天宇，那个把她从我身边抢走的富二代。此刻，他正像哈巴狗一样，对着门口的守卫点头哈腰。“陈默！陈默在吗？我是林晚晚啊！你出来见我一面！

”她的声音，通过高保真拾音器，清晰地传到我的指挥室里。有点刺耳。韩雅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八卦，只有询问。“基地长，需要处理吗？”我摇了摇头，目光依然盯着物资报表。“不用。让她跪着。”“外面排队想进基地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三环路。她想插队，就得拿出点诚意。”末日降临已经三个月了。

我靠着提前觉醒的空间异能，搜刮了半个城市的物资，建起了这座方圆十公里内，最坚固的“堡垒”基地。在这里，我就是规则，我就是法律。而林晚晚。她是我在这末世里，最不想看见的，腐烂的过去。我以为我再次见到她时，会很爽。但实际上，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点烦。就像处理一份出错的报表一样，只想尽快解决掉。

屏幕里，林晚晚还在哭喊。“陈默，我知道错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身后的赵天宇，也跟着喊。“兄弟！大家都是同学，给个面子！

你忘了晚晚以前对你多好了？”好？我差点笑出声。我记得，毕业那天，我拿着省吃俭用两个月，买的一条项链想给她一个惊喜。却看见她，上了赵天宇的保时捷。

我冲上去问她为什么。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怜悯和不屑。“陈默，你很好，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一条破银链子，连天宇送我的一个包的零头都不到。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她跪在我的世界门口，像一条被丢弃的野狗。嗯，有点意思。2. “你和我的世界，早就不同了”林晚晚在基地门口，跪了整整一个下午。

她似乎认为，只要她跪得够久，我就一定会心软。这是旧世界的逻辑。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男人就得心软，就得妥协。可惜，现在是新世界了。我的心，早在末日第一天，看着邻居为了半包饼干，拿刀捅死自己兄弟的时候，就已经硬如钢铁了。天快黑了。

外面的气温，降到了零下。再让她跪下去，会冻死。倒不是我可怜她，只是不想明天一早，让清洁队去处理一具冻僵的女尸。晦气。我接通了大门口的广播。“让她起来。”我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大门区域。林晚晚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狂喜。她以为，她赌对了。

“陈默！你终于肯见我了！”“让她旁边那个男的，也站直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赵天宇也一脸惊喜，连忙扶起林晚晚，整理着自己身上那件破烂的名牌外套。“我就说嘛，陈默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他小声对林晚晚说。门口的守卫，是我的心腹，王大力。

他通过对讲机问我。“默哥，放他们进来吗？”“不。”我顿了顿，想起了毕业那天，林晚晚坐在保时捷里，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对王大力说。“你，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你很好，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字不差，告诉她。”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王大力憋着笑的声音。“好嘞，默哥！”我看着监控。王大力，一个身高一米九，满脸横肉的壮汉，走到林晚晚面前。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别扭的，模仿女人的腔调，捏着嗓子说。“林小姐，我们基地长让我给你带句话。”“‘你很好，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晚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然后，那张还算漂亮的脸蛋，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精彩极了。

周围排队的幸存者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哈哈哈，这女的想走后门啊？”“切，还以为自己是末世前的天仙呢？”“现在这世道，长得好看有屁用，能扛得动水泥吗？

”那些议论声，像一根根针，扎在林晚晚的身上。她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倒下去。

赵天宇脸上也挂不住了，指着王大力骂。“你算个什么东西！让陈默出来！

”王大力眼睛一瞪，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小子，在这里，默哥就是天。”“再敢对默哥不敬，我把你扔出去喂丧尸。”赵天宇吓得脸都白了，立刻闭上了嘴。我看着监控，觉得差不多了。我对王大力说。“行了，别吓唬他们了。

”“告诉他们，基地的规矩。”“想进来，可以。”“登记，检疫，然后，去劳动改造处报道。”“什么时候，攒够了一百个贡献点，什么时候，再来申请正式居民身份。”“在这里，没人有特权。

”3. 她的第一个劳动：清理厕所林晚晚和赵天宇，最终还是选择了进来。毕竟，在外面，只有丧尸和死亡。在我的基地里，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被带去检疫，洗掉了身上几个月没洗的污垢，换上了基地统一的灰色制服。然后，被带到了劳动改造处。

负责给新人分配工作的，是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中年男人，老刘。他看了一眼登记表，又抬起眼皮，扫了扫面前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年轻人。“你们俩，以前是干什么的？

”赵天宇抢着说。“我爸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我以前是学金融管理的！”他似乎还以为，这能给他带来什么优势。老刘撇撇嘴。“哦，董事长儿子啊，那就是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你呢？”他看向林晚晚。林晚晚咬着嘴唇，小声说。

“我……我是学艺术的。”“艺术？”老刘乐了，“会画画，能当饭吃吗？能杀丧尸吗？

”“行了，别废话了。”老刘指了指墙上的一块牌子。“基地的活，分三等。”“上等活，是跟着城防队出去搜集物资，或者去工厂加工武器，危险，但贡献点高。”“中等活，是在基地里种地，搞基建，累，但安全。”“下等活，就是打扫卫生，清理垃圾，洗衣服做饭，没危险，但贡献点最低，勉强够你们一天两顿黑面包。”“你们两个新人，没经验没体力，先从下等活干起。”老刘从桌上拿起两块牌子，扔给他们。“你，赵天宇，去食堂，洗碗。”“你，林晚晚，去负责A区公共厕所的卫生。”赵天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什么？让我去洗碗？你知道我这双手，是用来签几百万合同的吗？

”林晚晚的脸色也一片惨白。让她去扫厕所？她可是林晚晚，从小到大，连自己的袜子都没洗过。老刘根本不理他们。“干，就有饭吃。不干，就滚出去。

”“下一个！”赵天宇还想理论，被后面排队的人，一把推开了。“别挡路，傻逼！”最终，赵天宇骂骂咧咧地去了食堂。而林晚晚，在原地站了很久，最终，还是拿着清洁工具，走向了A区的公共厕所。我通过监控，看着她。看着她笨拙地拿起拖把，看着她闻到厕所的臭味，干呕不止。看着她，最终，还是忍着恶心，开始清理那些污秽。

韩雅走到我身边。“你好像，很关注她。”“不。”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在看，一个旧世界的‘公主’，是怎么被新世界的规则，敲碎她所有骄傲的。”“只有彻底打碎了，才能重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自己了。”4. 空间异能，末世的唯一“外挂”我不是生来就这么冷血的。末日降临的第一天，我也曾是个善良的，甚至有点天真的普通人。那天，天空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然后，街上的人，开始疯狂地撕咬彼此。我住的公寓楼里，哭喊声，尖叫声，响彻天际。我吓得躲在家里，用沙发堵住门，瑟瑟发抖。就在我快要饿死的时候，我觉醒了。我发现，我能凭空打开一个看不见的空间。大概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我可以把任何我看到的东西，收进这个空间里。我欣喜若狂。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恩赐。我靠着这个能力，偷偷地收集食物和水。我救了住在我对门的王阿姨。她一个人带着个五岁的小孙子。

我把我的食物，分给了他们一半。王阿姨感激得痛哭流涕，说我是她的大恩人。一个星期后。

楼里来了另一伙幸存者。他们有枪。他们挨家挨户地搜刮物资。我躲在空间里，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踹开了王阿姨的门。为了活命，王阿姨指着我的房门，大声对那些人说。

“他有！那个年轻人有好多吃的！就藏在他的房间里！”那一刻，我的世界观，崩塌了。

我救了她，她却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我。最终，我靠着空间的隐蔽性，躲过了一劫。

而王阿姨，和她的孙子，被那伙人抢走了所有食物后，锁在了房间里，自生自灭。从那天起，我明白了。在末世，善良，是性价比最低，也是最致命的东西。信任，更是奢侈品。

我开始变得独来独往。我利用空间，疯狂地囤积物资。超市，仓库，药店，加油站，五金店……我几乎搬空了半个城市。我的空间里，堆满了够几千人吃十年的食物，还有大量的药品，武器，和建筑材料。后来，我遇到了王大力，老刘，韩雅他们。

他们都是在末世里，挣扎求生的普通人。但他们身上，有我欣赏的品质。王大力勇猛，老刘踏实，韩雅聪慧。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懂一个道理。末世里，想活下去，就得有用。

我们一起，找到了这个废弃的工业园区。用我空间里的物资，建起了高墙，拉上了电网。

“堡垒”基地，就这么诞生了。我定下了规矩。所有想加入的人，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

所有加入的人，必须劳动。所有人，都必须为这个基地，创造价值。而我，作为基地的创立者，和唯一拥有异能的人。我就是这里的，王。我的话，就是规则。

因为我明白，只有绝对的秩序，和绝对的权威，才能让更多的人，在这操蛋的末世里，活下去。5. 赵天宇的算盘：你还爱着她，对吗？赵天宇在食堂洗了两天碗，就把手给磨破了。他哭喊着找到了林晚晚。“晚晚，我受不了了！这不是人干的活！

”林晚晚正在清理厕所，身上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她看着赵天宇，眼神复杂。

“那你想怎么样？不干活，我们连黑面包都吃不上。”“我们去找陈默！”赵天宇说，“他肯定还爱着你！他让你扫厕所，就是想羞辱你，想让你低头！只要你去求求他，他肯定会心软的！”林晚晚沉默了。她也抱着一丝这样的幻想。她觉得，陈默只是在报复她。

只要自己姿态放得够低，或许，真的能换来一点怜悯。于是，他们俩，找到了我。

我当时正在训练场，指导城防队的成员，进行日常的格斗训练。他们被王大力拦在了外面。

“默哥忙着呢，有事就说。”赵天宇指着我，大声喊。“陈默！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就这么折磨一个女孩子吗？”“晚晚她都给你跪下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停下动作，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我走了过去，看着他们。“折磨？”我笑了，“我给了她工作，给了她食物，给了她一个安全的住处。比起外面那些随时可能被丧尸吃掉的人，她过得，跟天堂一样。这叫折磨？”“你让她去扫厕所！”赵天宇吼道。“不然呢？”我反问，“让她去管理后勤？还是去科研组？她会算账吗？她懂化学吗？”“在我的基地里，能做什么，就去干什么。做不了，就滚。”我的目光，落在林晚晚身上。她瘦了，也黑了。

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和我记忆里，没什么两样。“陈默……”她开了口，声音沙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为我以前说的话，向你道歉。”“只要你别让我再扫厕所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她说着，眼眶就红了。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心疼。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道歉？”“林晚晚，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让你扫厕所，不是因为我恨你，也不是为了报复你。”“而是因为，以你目前的能力，你就只配干这个。

”“你没有体力，没有技能，没有知识。除了这张脸，你一无是处。”“而在我这里，脸，是最没用的东西。”我指了指不远处，正在搬运物资的一个中年妇女。“看到她了吗？

她以前是个保洁。但她现在，是我们后勤组的小组长。

因为她懂得如何最高效地分类和储存物资。”我又指了指另一个正在维修电网的年轻人。

“他，以前是个网管。但他自学了电工知识，现在是我们电力系统的负责人。”“林晚晚，你告诉我，你会什么？”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赵天宇还在不依不饶。“她什么都不会，还不是你害的？你以前要是对她好点，她用得着跟了我吗？说到底，你就是嫉妒！”“嫉妒？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白痴。“我为什么要嫉妒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能靠摇尾乞怜来换取生存的，废物？”6. 贡献点制度，新世界的铁律他们的闹剧，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正好，我也觉得，有必要，借这个机会，把我基地的核心规则，再强调一遍。我让王大力，把所有在休息的成员，都召集到了广场上。我站上高台，拿起扩音器。林晚晚和赵天宇，就像两个被公开审判的犯人，站在台下。“各位。

”我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今天，有两个人，想跟我走后门，要特权。”“他们认为，凭着我们过去的一点交情，就可以不用劳动，就可以得到比别人更多的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林晚晚和赵天宇身上。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这里，我要重申一遍我们‘堡垒’基地的根本原则。”“那就是，贡献点制度！”我指着广场中央，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屏幕上，是一个排名表。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串数字。

排在第一位的，是韩雅，她的贡献点，高达三千。排在第二位的，是王大力，两千五。

而林晚晚和赵天宇，他们的贡献点，是零。“在这个基地，贡献点，就是一切！

”“你们吃的每一口饭，喝的每一口水，住的每一个房间，用的每一度电，都需要用贡献点来换！”“贡献点怎么来？”“去工作！去战斗！去为这个基地，创造价值！

”“城防队出去搜集物资，杀一个普通丧尸，奖励十个贡献点。发现一箱食物，奖励一百个贡献点。”“后勤组改良土壤，让粮食增产百分之十，所有组员，奖励五百个贡献点。”“科研组研发出新的武器，或者药物，所有参与者，奖励一千个贡献点！”“反之！”我的语气，变得严厉。“不劳动者，没有食物！

”“破坏基地规则者，驱逐！”“背叛基地者，死！”“这就是我们新世界的铁律！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林晚晚身上。“林晚晚，赵天宇。”“你们的旧世界，已经死了。

”“在你们的世界里，金钱，地位，人脉，或许是通行证。”“但在我的世界里，汗水，勇气，和智慧，才是唯一的货币。”“想活下去，就收起你们那可笑的优越感，用你们的双手，去挣你们的下一顿饭。”“听懂了吗？”没有人回答。但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信服。因为我给他们的，是一个虽然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