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图书馆的侧影九月的风带着夏末最后一丝慵懒，卷过青大图书馆前的香樟树，落下几片半黄的叶子。陈默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信号与系统》，但他的视线却越过书页上方，落在斜前方那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身影上。苏晚。

这个名字在他心里藏了快两年，像一颗被温水浸泡的种子，悄无声息地发了芽，藤蔓缠绕着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隐秘的酸胀。他们是同级不同系的学生，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开学典礼混乱的人潮里。她被挤得踉跄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散落一地，却没抱怨，只是蹲下身，安静又迅速地捡拾。

阳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从那天起，陈默的目光开始不自觉地追随她。他知道她喜欢泡图书馆，檬味气泡水；知道她周三下午有节选修课在西配楼；知道她看专业书时会下意识地咬着笔杆，眉头微蹙。他像一个沉默的侦探，收集着关于她的一切信息，却从未真正靠近。

陈默不是个怯懦的人，相反，在专业领域他自信甚至有些锐利，但面对苏晚，那份自信像被戳破的气球，只剩下小心翼翼的笨拙。他怕唐突，怕打扰，更怕……她眼里没有他。苏晚伸了个懒腰，侧过身看向窗外，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陈默迅速收回目光，心脏却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他假装翻书，指尖划过纸张，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褶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念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荡开层层涟漪。陈默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苏晚手边那本封面有些磨损的《小王子》上——那是她常看的书，有时候学习累了，就会翻开看几页。一个念头，如同藤蔓上悄然结出的花苞，在他心里慢慢绽放。

2 柠檬气泡水的巧合第二天下午，陈默算准了时间，提前十分钟来到图书馆。苏晚还没来，她常坐的位置空着。他没有直接过去，而是选了斜后方隔着一个空位的位置坐下，假装整理背包，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入口处。十分钟后，苏晚抱着几本书走了进来，浅蓝色的帆布包搭在肩上，步伐轻快。她径直走向那个靠窗的位置，放下书，习惯性地起身，走向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陈默几乎在她起身的同时也站了起来，手里捏着钱包，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楼下的贩卖机前，苏晚正弯腰选择饮品，手指按向柠檬味气泡水的按钮。就在这时，陈默“恰好”也走到了贩卖机旁，他假装没注意到她，目光扫过饮品列表，然后，也按下了柠檬味气泡水的按钮。

“叮”的两声轻响，两瓶气泡水同时掉了出来。陈默先一步弯腰，拿出了其中一瓶，直起身时，他“惊讶”地看向苏晚：“苏晚？”苏晚正伸手去拿另一瓶，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到陈默，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回忆他是谁。“我是计算机系的陈默，”他适时地自我介绍，语气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熟稔，仿佛只是偶然遇到一个有点印象的同学，“之前在迎新晚会上，我们系的节目结束后，你帮我们搬过音响设备，记得吗？”他说的是事实，只是那天人多混乱，他不确定她是否有印象。苏晚的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几秒钟后，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哦……好像有点印象，你好。”“真巧，你也喜欢喝这个？

”陈默举起手里的柠檬气泡水，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觉得这个牌子的柠檬味最正，不会太甜。”苏晚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水，笑了笑：“嗯，我也觉得。”“那……一起上去？”陈默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自然，没有丝毫刻意。“好。”苏晚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和他并肩往三楼走去。楼梯间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陈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某种清爽的植物，让他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他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说一两句关于图书馆人多或者天气的闲话，恰到好处，点到即止。回到座位，苏晚坐下看书，陈默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他没有再看她，只是翻开书，指尖却有些微颤。

第一步，成功了。接下来的几天，陈默总能“恰好”在图书馆遇到苏晚。

有时候是在贩卖机前，有时候是在走廊里，有时候是在她离开时，他正好收拾好东西。

每一次相遇，他都表现得自然又坦荡，像是纯粹的巧合。他会和她点头打招呼，偶尔聊几句关于课程或者考试的话题，从不深入，也从不显得过分热情。

苏晚是个心思细腻但不敏感的女孩，她觉得这个叫陈默的男生很有礼貌，看起来干净又稳重，几次“巧合”的相遇，并没有让她多想，只当是同级同学在图书馆碰到的概率高了些而已。

她甚至会在陈默先到图书馆，占了她常坐位置旁边的座位时，坦然地坐下，心里还觉得：嗯，这个同学也挺喜欢这个位置的。陈默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心里既窃喜又紧张。

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布下温柔的陷阱，等待着猎物一步步靠近，却又在她靠近时，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意图。3 伞下的距离期中考试周来临，图书馆人满为患。

陈默比平时更早到，不仅占了自己常坐的位置，还顺手在苏晚常坐的位置上放了一本自己的专业书——不算占座，更像是“临时放一下”。

苏晚来的时候，看到那个位置上的书，愣了一下，随即看到了不远处的陈默。

陈默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那本书是他放的。“没人吧？”苏晚走过来问。“没，给你留的，”陈默笑得温和，“看你平时都坐这儿。”苏晚有些意外，随即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啊，今天人太多了。”“不客气。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图书馆坐得这么近，中间只隔着一个空位。

陈默能清晰地听到她翻动书页的声音，闻到她发间的清香。他强迫自己专注于书本，但眼角的余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她。她看书很认真，偶尔会用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头发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泽。下午五点多，窗外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很快就连成了线。苏晚皱了皱眉，看向窗外，似乎在担心没带伞。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机会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长柄伞——那是他特意准备的，知道最近有雨，又算准了苏晚可能没带伞。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苏晚收拾好东西，站在窗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似乎打算冒雨冲回宿舍。就在她拿起帆布包，准备起身时，陈默也站了起来，拿起那把黑色的伞。“要走了？”他问。“嗯。

”苏晚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窗外的雨。“我也走，”陈默晃了晃手里的伞，语气自然，“正好，我住东苑，顺路吗？”苏晚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也住东苑！

太巧了！”“那一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苏晚有些不好意思。“不麻烦，反正顺路。

”陈默笑得坦荡。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陈默撑开伞，伞面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

他很自然地将伞往苏晚那边倾斜了一些，自己的肩膀露出了一小部分在雨里。

“伞往你那边挪挪吧，你都淋湿了。”苏晚注意到了，提醒道。“没事，我皮糙肉厚。

”陈默笑着说，脚步却下意识地往她身边靠了靠，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雨幕中，伞下的空间仿佛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雨声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交谈。苏晚聊着考试的难题，陈默认真地听着，偶尔给出一两句建议，他的声音温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陈默能闻到她身上混合着雨水湿气的清香，能感觉到她偶尔不经意间碰到他手臂的温度，心脏像被温水浸泡着，柔软而发胀。他刻意放慢了脚步，希望这段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到了苏晚宿舍楼下，雨小了些。“谢谢你的伞，”苏晚站在屋檐下，抬头对他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不客气，”陈默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眼神温柔，“快上去吧，别感冒了。

”“嗯，那伞……我洗干净了还你？”“不用急，下次在图书馆碰到再还就行。”陈默说，他刻意没有给她立刻还伞的机会，为下一次见面留下了借口。“好，那再见。”“再见。

”看着苏晚跑进宿舍楼的背影，陈默站在雨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淋湿的肩膀，心里却暖烘烘的。这把伞，买得值。

4 共享的耳机从那以后，陈默和苏晚在图书馆碰到的次数更多了，也越来越熟悉。

他们会一起讨论题目，会分享彼此带的零食，苏晚甚至会拜托陈默帮她占座，而陈默总是有求必应。他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超越朋友界限的意图，只是像一个温和友善的同学，给予她恰到好处的关心和帮助。

他会记得她随口提过想看的电影，然后“恰好”在学校放映厅看到排片信息，告诉她；他会在她抱怨食堂某道菜不好吃时，“恰好”知道学校附近有家味道不错的小馆子，约她一起去尝尝。所有的“恰好”，都是陈默精心策划的结果。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园丁，小心翼翼地修剪着枝叶，等待着花开的时刻。苏晚对这一切毫无察觉，或者说，她并不反感这种“巧合”。和陈默相处很舒服，他聪明、稳重，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而且很懂分寸，从不让她觉得有压力。她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习惯了在图书馆看到他的身影，习惯了和他一起吃饭、聊天。她甚至会主动找陈默聊天，分享一些生活里的小事，比如看到一只可爱的猫，或者听到一首好听的歌。一个周末的下午，图书馆里人很少，阳光懒洋洋地洒进来。苏晚戴着耳机，一边看书，一边轻轻跟着音乐的节奏晃着头。陈默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

苏晚摘下一只耳机，抬头看他：“怎么了？”“听什么呢？这么入迷。”陈默问，目光落在她的耳机上。“哦，一首轻音乐，挺舒缓的，学习累了听听放松一下。”苏晚说。

“是吗？我最近也想找点轻音乐听听，缓解一下压力，”陈默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好奇，“能让我听听吗？”苏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把另一只耳机摘下来，递给陈默：“当然可以。

”陈默接过耳机，戴上，靠近了她一些，两人的肩膀几乎快要碰到一起。音乐缓缓流淌出来，是一段钢琴独奏，旋律温柔而宁静，像月光下的溪流。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音乐和彼此的呼吸声。陈默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香味，能感觉到她手臂的温度，他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他没有说话，苏晚也没有，两人就那样并肩坐着，共享一副耳机，听着同一首歌，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而静谧。

那首歌很长，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一瞬间。音乐结束，陈默摘下耳机，还给苏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很好听，谢谢。”“不客气，”苏晚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不知道是因为阳光太暖，还是因为刚才靠得太近，“我把歌名发给你？”“好啊。

”陈默拿出手机，苏晚加了他的微信，把歌名发了过去。

看着微信列表里多出的那个熟悉的头像，陈默的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5 温柔的陷阱冬天来了，天气越来越冷。苏晚是南方人，不太适应北方的冬天，总是手脚冰凉。陈默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一天，他“恰好”在书包里多带了一个暖手宝，看到苏晚搓着冰凉的手，便“顺手”拿出来递给她：“这个你先用吧，我不冷。”苏晚有些惊讶：“那你怎么办？

”“我火力旺。”陈默笑着说，把暖手宝塞到她手里。暖手宝暖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掌心，一直暖到心里。苏晚看着陈默，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啊，陈默。你总是帮我。”“朋友之间，应该的。”陈默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把她当普通朋友。但苏晚却在心里悄悄把他归为了“好朋友”的范畴。

她开始更依赖他，遇到难题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心情不好时也会找他倾诉。

陈默总是耐心地听着，温柔地安慰她，给她出主意，像一个可靠的港湾。期末考试前，苏晚因为一门专业课太难，压力很大，复习到深夜，在朋友圈发了一条状态：“太难了，感觉要挂科了……”没过几分钟，陈默的消息就发了过来：“还在复习？”“嗯，这门课太折磨人了。”苏晚回复，带着哭丧脸的表情。“哪里不懂？我正好刚复习完这部分，或许可以帮你看看。”苏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把自己不懂的地方拍给了他。

陈默一条条地给她讲解，条理清晰，通俗易懂，直到她完全明白。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谢谢你啊，陈默，你真是我的救星！”苏晚感激地说。“不客气，”陈默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别太累了，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复习。”“嗯，你也早点睡。”放下手机，苏晚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暖暖的。

她想起陈默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好，那些点点滴滴的关心，像冬日里的阳光，一点点驱散了她心里的阴霾和焦虑。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和陈默待在一起了。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跳，脸颊有些发烫。她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压下去，告诉自己：只是好朋友而已，陈默人太好了。但心里的种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破土而出，开始疯狂地生长。期末考试结束后，学校放了寒假。苏晚回了南方，陈默则留在了北方的城市。分开的日子里，他们依旧保持着联系。

陈默会“偶尔”给她发一些北方下雪的照片，苏晚会“偶尔”给他发南方温暖的阳光。

他们聊得越来越多，从学习聊到生活，从过去聊到未来，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苏晚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看到陈默的消息，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心里就会莫名地开心。

她会下意识地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会对着他发的表情包傻笑，会在睡前想他现在在做什么。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陈默的感觉，似乎已经超出了好朋友的范畴。这个发现让她有些慌乱，又有些隐隐的期待。6 新年的告白除夕夜，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烂夺目。

苏晚和家人吃完年夜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着朋友圈里各种新年祝福，心里却空落落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在这时，陈默的消息发了过来：“新年快乐。

”后面跟着一个烟花的表情包。苏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指飞快地回复：“新年快乐！

”“在看烟花吗？”“嗯，刚放完一波，特别好看。”“我们这儿也在放，就是有点冷。

”苏晚看着屏幕，想象着陈默在寒风中看烟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那你赶紧回家，别冻着了。”“不急，想跟你多说会儿话。”看到这句话，苏晚的脸颊瞬间红了，心跳得像要蹦出来。她拿着手机，指尖有些颤抖，不知道该回复什么。过了一会儿，陈默的消息又发了过来：“苏晚，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很久了。”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隐隐猜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确定。她深吸一口气，回复：“你说。

”“从第一次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你，“从第一次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你，蹲在地上捡文件时，我就注意到你了。”屏幕上跳出的这句话，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烟花，在苏晚心里炸开漫天星火。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耳边仿佛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盖过了窗外隐约的鞭炮声。“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很特别，安安静静的，像株不声不响扎根的植物。后来总在图书馆看到你，看你咬着笔杆皱眉，看你对着《小王子》笑，就忍不住想多知道点你的事。”陈默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发来，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像温水一样慢慢漫过苏晚的心脏，带着熨帖的温度。

她忽然想起那些“巧合”——贩卖机前的同一款气泡水，雨天恰好顺路的伞，耳机里共享的轻音乐，还有那个在寒冬里递来的暖手宝。那些她以为的偶然，原来全是他不动声色的靠近。“我怕太突然会吓到你，只好一点点慢慢来。假装偶遇，找借口聊天，甚至故意留着伞等你来还……苏晚，对不起，我用了些小心思。

”苏晚看着屏幕，忽然笑了，眼眶却有点发热。她哪里是被吓到，分明是早已在他温柔的陷阱里，一步步沦陷，甚至甘之如饴。

那些相处的细节在脑海里翻涌：他讲题时专注的侧脸，伞下悄悄向她倾斜的弧度，共享耳机时若有似无的呼吸声，还有深夜里耐心解答问题的消息……原来每一个瞬间，都藏着他没说出口的心意。“其实我没告诉你，”她指尖微颤，慢慢敲下回复，“我早就发现，图书馆的柠檬气泡水，好像因为某个人，变得比以前更甜了。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手机“叮咚”一声震了震，是陈默发来的视频请求。苏晚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屏幕里映出陈默的脸，背景是他宿舍的书桌，窗外的烟花正亮得璀璨。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头发有些凌乱，眼睛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带着点紧张，又藏不住雀跃。“苏晚，”他看着她，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苏晚看着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正式打招呼时，他手里那瓶和自己一样的气泡水，想起他说“这个牌子的柠檬味最正”时，眼里藏不住的紧张。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在等她了。她弯起嘴角，眼里盛着和窗外烟花一样亮的光：“嗯，我明白。”陈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星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笑着，露出一点腼腆的样子，和他平时沉稳的模样判若两人。“那……”他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等开学了，我能请你去吃那家你说想吃的火锅吗？不是朋友那种，请。

”苏晚看着他紧张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用力点头：“好啊。”挂了视频，苏晚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又一轮绽放的烟花，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胀。她拿起手机，翻到和陈默的聊天记录，从最初客气的“谢谢”“不客气”，到后来分享生活琐事，再到深夜里的长谈，点点滴滴，都是他铺就的温柔路径。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你变成侦探，变成演员，变成小心翼翼的工匠，一点点搭建起通往对方心里的桥。

而被喜欢的那个人，早已在桥的另一头，等了很久。7 春天的火锅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陈默果然约了苏晚去吃那家她提过的火锅。早春的风还带着凉意，陈默提前半小时就等在了火锅店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纸袋。看到苏晚走来，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去：“冷不冷？刚路过甜品店，买了你喜欢的抹茶大福。”苏晚接过纸袋，指尖触碰到他的手，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像触电般缩回，脸颊都有些发烫。“进去吧，里面暖和。”陈默率先移开目光，拉开了火锅店的门。店里热气腾腾，翻滚的红油锅底咕嘟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味。陈默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拿起菜单递给苏晚：“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苏晚翻开菜单，发现他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菜——她随口提过爱吃的虾滑，不能吃辣所以要的鸳鸯锅，甚至记得她不吃香菜。“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她抬头问，眼里带着笑意。

陈默正在给她倒酸梅汤，闻言动作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以前跟我说过。

”苏晚心里一暖。原来她随口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火锅吃得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