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我死那天，我才知道他偷偷爱了我三年。我重生回爆炸前 24 小时，系统冷血二选一：救他，他就忘了我；不救，他带着爱死去。

我选了让他活着——哪怕他醒来，看我的眼神像陌生人。可他忘了我是谁，却记得帮我擦黑板、给我带伞、喝我剩的草莓牛奶……原来爱不是记忆，是刻进骨子里的本能。毕业那天，他当众递给我志愿表：这次，不是因为任务，是因为你。

1.化学实验室爆炸那天，是五月十七号，下午三点零七分。我抱着顾沉的时候，他校服前襟全是血，玻璃碴子扎进他手臂，可他右手还死死攥着一条褪色的橡皮筋手链——那是我高二随手编了送他的，丑得要命，他居然一直戴着。顾沉！别睡！看着我！我嗓子喊劈了，眼泪糊了一脸，手抖得连 120 都拨不对。他眼皮动了动，嘴唇张开，没出声，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暖…别哭…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已经没呼吸了。我没哭出声，只是抱着他不肯松手，直到老师把我拉开。那天之后，我三天没说话，班主任怕我出事，让闺蜜林小雨天天跟着我。

第四天，我早早去到学校，趁没人，收拾着顾沉的课桌。

我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或有关于我的。哪怕只言片语也行。

我翻到一沓草稿纸，上面都是我看不懂的物理公式。

草稿纸的边上全是小字：苏小暖今天物理又错 5 道，笨。她带的饼干分我一半，草莓味，齁甜。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志愿表……南方大学，她想去的地方。最底下压着一张打印纸——高考志愿草表，三个平行志愿，清一色：南方大学化学系。我蹲在课桌边，把脸埋进那堆纸里，终于哭出声。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一次都没有。可他连未来，都偷偷填好了有我的地方。—2.再睁眼，我坐在高三3班靠窗第三排，阳光刺得我眼睛疼。

黑板右上角贴着红色倒计时：距高考还有 48 天讲台上，化学老师正拍桌子：顾沉！模拟考化学 97？剩下 3 分被狗吃了？

你这水平怎么冲清北？！全班安静如鸡。我猛地低头——手腕上，一块血红色数字正在跳动：23:59:47…46…45…我脑子嗡的一声。这不是梦。

我回来了。我重生了吗？回到爆炸前一天。看着手上倒计时间我知道我还有一次机会。

这一次我不管上面代价我都要救顾沉。手腕上不光只有时间，还有一段话：时间归零实验楼还是会爆炸你有两个，1.救顾沉成功系统会抹去顾沉对你的全部记忆包括他对你的爱。

2.救顾沉失败他保留对你的爱但是他会付出生命。请选择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1，比起感情，哪有他的命重要。选择完成，倒计时继续。

所以我还是要想办法阻止顾沉去做这次实验了，不管用什么方法。—3.苏小暖？

同桌林小雨轻轻拽我袖子，压低声音，老班在瞪你！叫你上去领模拟卷！我浑身一激灵，抬头——班主任正站在讲台边，手里捏着一叠卷子，眉头拧成疙瘩。我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尽量稳住步子走上去。苏小暖，78 分。班主任把卷子递给我，语气不重，但眼神带着疑惑，最近状态不对？……对不起，老师。我接过卷子，指甲掐进掌心，让自己清醒一点。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他补了一句。我点头，转身回座，全程没敢看教室后排。坐下后，林小雨凑过来：你魂丢啦？叫你三遍才动！

老班都以为你中邪了！我没答，把卷子塞进桌肚，猛地抬头——看向后排靠窗的位置。

顾沉正低头改错题，侧脸冷白，睫毛垂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知道，明天下午三点，他进了那实验楼就再也回不来了。—午休铃一响，我抓起水杯就往外冲。在楼梯拐角堵到他。

他看见我，脚步微顿，没停。我横跨一步挡住他：顾沉，明天下午实验课，跟我换课表。

我去，你别去。他停下，抬眼：理由。我…预感你这次会出事故。我硬着头皮，真的我的第六感特别准。上次我预感数学卷子难，结果真难。他盯着我，眼神像在扫描故障机器：苏小暖，你从不说谎。你眼睛在抖。

我攥紧水杯：这次是真的！你信我一次！就一次！他沉默两秒，忽然问：你是不是……还能预知未来？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是不是……察觉了？对！我脱口而出，我知道你会出事！明天下午！化学实验室！

你会——苏小暖。他打断我，声音很轻，别闹了。他绕过我，走了。我站在原地，手里的水杯被捏得咔咔响。手腕上，数字跳到：22:15:33…—4.放学后，我没走。

我在实验楼外蹲到六点，确认隔壁班那几个实验狂魔还在鼓捣催化剂——就是他们，把双氧水和浓硫酸混在一起，炸了整层楼。晚上十点，我翻出顾沉的志愿草表，用手机拍下来，设成锁屏。凌晨两点，我抱着那堆恋爱证据，蜷在床上。顾沉，这次我一定救你。哪怕你醒来，忘了我是谁。—早上六点，我睁眼。手腕上，血红数字：07:59:59…今天，就是爆炸日。—第一节课是班会。

班主任在讲台上念安全守则：…尤其是实验课，必须两人一组，严禁单独操作危险品…

而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能看着手腕上的数字：03:15:22…心里着急得不行，顾沉不信我，我还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呢？—下午两点五十分。我站在实验楼门口，死死盯着表。顾沉从教学楼走过来，手里拿着实验报告。他看见我，脚步没停。

我伸手挡在他面前。让开。他说。顾沉！我扑上去抓住他胳膊，别去！求你了！

他用力甩开我：够了！我跌坐在地上，手蹭破了皮。他低头看我一眼，眼神有一瞬间的波动，但很快又冷下去。苏小暖，你不是救世主。他走进实验楼。

我爬起来，追到门口。阻止不了吗？我只能再次失去他吗？我扒着门框，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手腕上，数字疯狂跳动：00:00:59…58…57…我闭上眼，眼泪砸在地上。

系统……救命。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让他活着…求你…—轰——！！！

爆炸声震得我耳膜发疼。整栋楼都在晃。浓烟从三楼窗户喷出来。我疯了一样往里冲，被保安死死抱住。放开我！顾沉在里面——！！！烟雾中，一个身影冲出来——满身是灰，校服撕裂，手臂流血。是顾沉。他怀里，抱着一个吓哭的低年级女生。他把她交给老师，转身又往里冲。顾沉——！！！

我挣脱保安，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别去！求你别去！他低头看我，眼神复杂。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死？我抬头，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嘶哑：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了三年！你死了我活不下去！他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秒——他一把将我推开，冲进浓烟里。手腕上，数字归零。00:00:00—5.我瘫坐在地上，等着世界重置。

等着他死。等着……重新来过。可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消防车的警笛，越来越近。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比化学实验室的浓硫酸还冲鼻子。

这刺鼻的味道提醒着我顾沉这次没有死，他获救了。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我坐在 307 病房门口的塑料椅上，腿上摊着顾沉的化学笔记——他昏迷三天，我每天抄一页，假装他还在身边。护士推门出来：家属？病人醒了，只能进去五分钟，他需要休息。我猛地站起来，笔记掉在地上。我是他同学！我脱口而出，最熟的那个！护士上下打量我：……学生？家长呢？他爸妈在外地出差，弟弟住院…我…我替他们守着！我语速飞快，求您，就五分钟！护士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轻点说话，别刺激他。我点头，推门进去。—6.顾沉靠在床头，左臂打着石膏，额角贴着纱布，脸色白得像纸。他听见动静，转过头。眼神陌生。

像在看一个推销保险的。…你是？我喉咙一紧，指甲掐进掌心。系统真守信，代价就是抹除对我的全部记忆。苏小暖。我扯出笑，你同学。物理永远不及格那个。

他皱眉，似乎在记忆里翻找。…没印象。我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一盒草莓牛奶，插好吸管，递过去。你最爱喝这个。每次我买，你都说甜得要命，可还是会喝掉。

他盯着牛奶，没接。我不喝甜的。……对，你说过。我手悬在半空，没收回，可你每次都喝。上个月春游，我忘带水，你把自己的乌龙茶给我，自己喝光我剩下的半盒草莓奶。他眼神动了一下，像水面被风吹皱。但很快又平了。

记错了。他转开头，我不记得你。又回到了那个无情的样子，真不陌生啊！

我慢慢收回手，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没关系。我声音很轻，我记得你就行。

—护士敲门，示意时间到。我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顾沉。他没应。

……你活下来，真好。门关上。我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手腕上，血红色小字无声浮现：记忆剥离完成度：100%情感模块……清除失败。

残留率：37%警告：异常波动。请宿主保持距离，避免二次绑定。

我盯着那行清除失败，心跳快了一拍。什么意思？他忘了我……却没忘爱我

的感觉？—7.下午，班主任带着慰问金来看他。我躲在楼梯口，听见他在里面说：……孩子命大，就是脑子好像受了点影响，忘记了一些人。

班主任叹气：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我攥紧书包带，指甲陷进布里。没关系。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从医院出来后，我没回家。

我在小卖部买了三盒草莓牛奶，蹲在医院后门等林小雨。她气喘吁吁跑来：你疯啦？逃课！

老班差点报警！帮我个忙。我把牛奶塞她怀里，每天过来医院帮我带一盒给顾沉，别说是我给的。林小雨瞪大眼：你还惦记他？他都不记得你了！……我知道。

我低头，可他记得这个味道。她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接过牛奶：……行吧。

但你得答应我，别天天往医院跑。你也要高考。我点头。骗她的。我怎么可能不来。

—8.第二天中午，我翘了数学课，拎着饭盒溜进医院。

推开病房门——顾沉正盯着床头柜上的草莓牛奶发呆。见我进来，他皱眉：又是你。

给你带了饭。我把饭盒放桌上，青椒炒肉，你不吃肥肉，我挑干净了。米饭少，你胃不好，医生说要少吃多餐。他没动筷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拉开椅子坐下：因为你救了人。你是英雄。不是这个。他盯着我，你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