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公司资金链断裂那天，我亲手把男友傅砚辞送进了监狱。我用他五年的自由，换了我全家的平安富贵。五年后，刑满释放的傅砚辞，成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资本巨鳄。

而我家，被他一纸诉状，逼至破产清算。只留下了我。

昔日闺蜜许知意试探地问他：砚辞哥还念着虞晚吗？他擦着手腕上价值千万的腕表，眼神狠厉：一个为了钱出卖男人的贱人，也配？转头，他却将我囚于顶层豪宅，日日折辱。所有人都等着我被他玩腻后，弃尸江底。可在我用碎裂的酒杯割向手腕时，他却疯了般地夺下：虞晚，你的命是我的！没我的允许，你敢死？

1.傅砚辞出狱第一天，虞家破产了。雷霆手段，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第二天，我爸心脏病发送进医院，我妈哭晕在抢救室门口。第三天，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医院楼下。

车窗降下，露出傅砚辞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五年牢狱，没能磨损他分毫，反而让他周身的气场更加沉敛可怖。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上车。

我没有动。他身边的保镖得了眼色，一左一右钳住我的胳膊，将我毫不客气地塞进了后座。

车门落锁，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车内空间逼仄，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强势地钻进我的鼻腔。是我曾经最迷恋的味道。如今却让我止不住地发抖。他终于偏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露骨的鄙夷。五年不见，虞大小姐怎么落魄成这样了？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脚上的帆布鞋也磨了边。我垂下眼，不去看他。

下巴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攫住，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看着我。我被迫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眼。里面翻涌的情绪，是浓得化不开的恨。虞晚，我回来了。

他说。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也包括，从我身上一刀一刀，讨回他所受的苦。

2.我被带到了城市最顶级的豪宅区，云顶天宫。傅砚辞的家，在最高那栋的顶层复式。

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可以将整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而我，成了被囚禁在这里的金丝雀。

不对，我连金丝雀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佣人。一个需要伺候他饮食起居，随叫随到，没有任何尊严的佣人。第一晚，他开了个派对。庆祝他重获自由，也庆祝他的新生。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来的都是京圈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我端着托盘，麻木地穿梭在人群中。直到许知意出现在我面前。

她穿着高定的香槟色礼服，挽着傅砚辞的胳膊，笑得明媚又得意。虞晚，好久不见。

她端起我托盘里的一杯红酒，在我面前晃了晃。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下再见面。

我没说话，只想绕开她。她却不依不饶地挡住我的去路。砚辞哥心善，还愿意给你一口饭吃。换做是我，早就把你这种白眼狼赶出去了。话音刚落，她手一歪，整杯红酒尽数泼在了我的白衬衫上。冰凉的液体顺着领口滑下，黏腻又狼狈。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许知意惊呼一声，满脸歉意：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拿出纸巾，假惺惺地要帮我擦拭。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滚。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她耳朵里。许知意的脸色瞬间变了。她委屈地看向傅砚辞，眼眶红红的：砚辞哥，你看她……傅砚辞自始至终都在冷眼旁观。此刻，他才缓缓走过来，将许知意护在身后。他看着我，眼神冷得像冰。跟她道歉。

3.我看着傅砚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道歉？凭什么？

我的沉默显然激怒了他。虞晚，别逼我重复第二遍。他的声音里淬着危险的寒意。

我挺直了背脊，一字一句道：我没有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傅砚辞会如何处置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前女友。许知意在他身后，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傅砚辞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森。好，很好。

他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另一杯酒，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头，巨大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既然你觉得没错，他顿了顿，然后猛地将酒从我头顶浇了下来，那就清醒清醒。深红色的酒液顺着我的头发、脸颊，蜿蜒而下。狼狈不堪。人群中发出了压抑的惊呼。我浑身湿透，冷得发抖，却倔强地不肯低下头。我的目光穿过模糊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他。

我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快得像是我的错觉。滚去换了。他扔下这句话，拉着许知意转身离开。我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成了整个宴会厅最大的笑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佣人房的。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我脱下湿透的衣服，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身体。可无论怎么冲，都冲不掉那种深入骨髓的屈辱感。后半夜，我发起了高烧。意识昏沉间，我好像听到了开门声。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看不清脸。他朝我走来，伸出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那只手，带着熟悉的冰冷。是傅砚辞。4.第二天我醒来时，烧已经退了。床头柜上放着退烧药和一杯温水。我盯着那杯水，久久没有动。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荒诞的梦。可身体的酸痛和喉咙的干涩都在提醒我，那不是梦。傅砚辞，真的来看过我。他到底想干什么？一边毫不留情地折辱我，一边又在我生病时出现。

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的把戏，他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我掀开被子下床，将药和水倒进了马桶。我不需要他的假好心。之后几天，傅砚辞没有再找我的麻烦。

他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而许知意，则像女主人一样，每天都来别墅报到。

她会指使我做这做那，言语间尽是炫耀和嘲讽。虞晚，去给我倒杯咖啡，要手磨的，不加糖不加奶。虞晚，砚辞哥不喜欢百合，把花瓶里的花都换成玫瑰。虞晚，你知道吗，砚辞哥昨晚带我去见了傅伯父傅伯母，他们都很喜欢我呢。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然后照做。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直到那天，傅砚辞要带我去参加一个商业晚宴。

出门前，他扔给我一个盒子。换上。里面是一条黑色的露背长裙，和他今晚的西装是同个系列。我捏着裙子，指尖泛白。我可以不去吗？

他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平静。

我知道了。我拿着裙子，走进了衣帽间。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神空洞。我有多久，没有穿过这样华丽的裙子了？好像已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当我换好衣服走出去时，傅砚辞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听到动静，他回过头。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夹着烟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5.晚宴设在一家六星级酒店的顶楼宴会厅。

傅砚辞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人上前来攀谈、敬酒。而我，作为他的女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承受着各种各样探究的目光。傅总，这位是？

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问道，眼睛在我身上不怀好意地打转。傅砚辞晃了晃酒杯，语气漫不经心：一个不怎么听话的玩意儿。男人的笑容更加猥琐了。傅总的玩意儿，就是不一样，够味儿。我胃里一阵翻涌，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傅砚辞察觉到了，手臂却像铁钳一样箍住我的腰，不让我后退半分。他低下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虞晚，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我要让你尝尝，被人当成玩物，肆意践踏的滋味。我的身体僵住了。原来，这才是他带我来的目的。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虞家大小姐，如今是怎样一副卑贱的模样。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循声望去，整个人如遭雷击。我爸。他穿着不合身的廉价西装，头发花白，背也驼了。

正点头哈腰地给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递名片。那个男人，是傅砚辞今晚要见的合作方，李总。

李总看都没看我爸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在驱赶一只苍蝇。我爸的笑容僵在脸上，却还是不肯放弃。李总，求您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公司的项目真的……滚开！

别在这儿碍眼！李总身边的保镖粗鲁地推了我爸一把。我爸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手里的名片散落一地。他弯下腰，一张一张，狼狈地捡起来。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想冲过去。傅砚辞却死死地扣着我，不让我动弹。他的声音，冷得像来自地狱。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拼了命想守护的家人。现在，他像条狗一样，跪着求我的人。

我挣扎着，指甲深深地掐进他的手臂。傅砚辞，你放开我！他非但没放，反而收得更紧。

他凑到我耳边，用恶魔般的语调说：想让我放过他？可以。过去，跪下，把他扔出去。

6.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让我亲手，把我的父亲，像垃圾一样扔出去？傅砚辞，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看着他，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他却只是勾了勾唇角，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远处的我爸，还在卑微地恳求着。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每一道目光，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泪水已经悉数逼了回去。我挣开傅砚辞的手，一步一步，朝我爸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响声。我爸看到我，浑身一震，眼里闪过惊喜、错愕，和一丝不易察异的难堪。晚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他。我蹲下身，帮他捡起最后一张名片。然后，我站起来，看着他苍老的脸，一字一句道：爸，我们回家吧。这里，不适合我们。我爸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可是晚晚，李总他……没有可是了。我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扶着他的胳膊，转身就要走。李总不乐意了。站住！

我让你们走了吗？他身后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立刻围了上来。我将我爸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们。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傅砚辞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让她走。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我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正靠在吧台边，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神色莫测。李总的脸色有些难看：傅总，这……傅砚辞掀起眼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怎么，李总有意见？那一眼，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李总瞬间白了脸。没、没意见！傅总说的是！他赶紧挥手让保镖退下，还冲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扶着我爸，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快步走出了宴会厅。

直到坐上出租车，我爸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晚晚，刚刚那个人……是小辞？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没有说话。是啊，是他。那个曾经把我捧在手心里，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的傅砚辞。也是那个亲手将我推入地狱，让我受尽折磨的傅砚辞。

我把他送回了现在租住的老破小。临走前，我妈拉着我的手，哭着求我。晚晚，你再去求求小辞吧，只有他能帮我们家了。我爸也红着眼眶：是爸没用，是爸对不起你。

我心里堵得难受，却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爸，妈，你们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在安慰他们，还是在欺骗我自己。

7.我回到别墅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二楼书房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光。傅砚辞还没睡。我换了鞋，蹑手蹑脚地想回自己的房间。

站住。他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上去。书房里烟雾缭绕。傅砚辞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首饰盒。我很眼熟。

那是我前几天偷偷拿去典当的，我妈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条钻石手链。

当时当铺老板说，要等几天才能拿到钱。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缺钱了？他问，语气听不出喜怒。我抿着唇，没有回答。为了你那个家，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五年前为了钱卖了我，五年后为了钱卖首饰。虞晚，在你心里，是不是除了钱，就没别的了？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是。

我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声音回答。我就是这样的人。反正，在他心里，我早已是这样不堪的形象了。多说无益。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他猛地将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

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再说一遍。我说，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下一秒，他扼住了我的脖子。力道之大，让我瞬间无法呼吸。

虞晚，你非要惹我生气是不是？他的眼底，是翻江倒海的怒火，和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

我被他抵在墙上，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却突然松开了手。

我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漠。滚出去。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回到房间，我靠着门板滑坐下来，浑身都在发抖。脖子上还残留着他指腹的温度，和被扼住的痛感。傅砚辞，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8.第二天，傅砚辞发起了高烧。

家庭医生来看过，说是劳累过度加上情绪波动太大。他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嘴唇干裂。

即使在昏睡中，眉头也紧紧地皱着。许知意闻讯赶来，哭得梨花带雨。砚辞哥，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她趴在床边，握着傅砚辞的手，一副情深意切的模样。

我端着水和药站在门口，像个局外人。许知意看到我，立刻收了眼泪，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厨房给砚辞哥熬点粥？

我没动。我不是佣人。许知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不是佣人是什么？虞晚，你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虞家大小姐吗？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不管我是什么身份，这里，都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

许知意气得脸色发白。就在这时，床上的傅砚辞发出了几声呓语。我们两人同时凑了过去。

他双眼紧闭，嘴里模糊地喊着一个名字。晚晚……别走……晚晚……

我和许知意的身体，同时僵住了。他喊的是我的名字。不是虞晚，而是晚晚。

那个曾经只属于他的，亲昵的称呼。许知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傅砚辞，又嫉妒地瞪着我。我心里也是一片惊涛骇浪。他恨我入骨，怎么会……就在我失神的时候，许知意突然推了我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砚辞哥不舒服吗！她想掩饰什么，声音尖锐得有些失真。我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手里的托盘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水杯和药瓶碎了一地。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傅砚辞。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迷蒙的视线在我们两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在了我身上。他的钱包从被子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摔开了。一张卡片，从夹层里掉了出来。那是一张很旧的，已经有些褪色的拍立得照片。照片上，是十八岁的我，笑得一脸灿烂。

背景是游乐园的旋转木马。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给我拍的。我以为，这张照片，连同我们所有的过去，都早被他扔掉了。我怔怔地看着那张照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我下意识地弯腰，想要去捡。许知意也看到了，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抢在我前面，一脚踩在了那张照片上。然后，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9.哎呀，这是什么？许知意故作惊讶地挪开脚，弯腰捡起了那张照片。她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发出一声嗤笑。原来是虞大小姐的照片啊，都这么旧了，砚辞哥怎么还留着？她说着，就要把照片撕掉。别动！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冲过去，想从她手里抢回照片。她却灵巧地躲开了。怎么，急了？

她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在我面前晃了晃。虞晚，你以为一张照片能代表什么？

砚辞哥留着它，不过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当年被你伤得有多深罢了。

他是在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再对你这种女人心软！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把它还给我。

我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许知意被我的眼神骇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她又挺直了腰杆。凭什么？这是砚辞哥的东西。她转向病床上的傅砚辞，声音瞬间变得又娇又软。砚辞哥，这种会让你伤心的东西，还是扔了吧？

傅砚辞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他的目光从照片上扫过，最后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深邃得让我看不懂。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扔了。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许知意得到了首肯，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她当着我的面，一点一点，将那张照片撕成了碎片。然后，她扬手一撒。那些承载着我最美好青春的记忆，就这样，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场无声的葬礼。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好像也跟着那些碎片，一起碎掉了。许知意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又去关心傅砚辞。

砚辞哥，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喝点水？傅砚辞没有理她，只是看着我。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痛快，有不忍，还有一丝……后悔？

我一定是疯了。我收回目光，蹲下身，一片一片，将那些碎片捡了起来。动作很慢，很轻。

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捡完最后一片，我站起身，转身走出了房间。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傅砚辞一眼。10.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我用胶带，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