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晚晴婚纱免费小说完整版_最新好看小说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晚晴婚纱
1 重生誓换剧本濒死那刻我听见了所有人的真心话。
曾经说没我不行的丈夫哽咽着安慰新欢:“终于等到她让位了。
” 视若己出的养子长舒一口气:“遗产到手,总算不用再演戏。
” 连路边捡的流浪狗都欢快摇尾:“终于能换个不会饿哭我的主人!
” 我闭上眼发誓如有来世必让一切重演—— 再睁眼时,竟回到二十年前婚礼当天。
穿着婚纱站在镜前,我微笑提起裙摆: “各位,这场人生,我要换个剧本了。
”---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被挤压殆尽,带着铁锈味的窒息感黏腻地攀爬而上。
意识像退潮般,从四肢百骸抽离,沉入无边无际的黑暗。病床周围,仪器的滴滴声拉成长而尖锐的哀鸣,然后渐渐微弱,趋于平直。就在那万籁俱寂的濒死一刻,万籁却以另一种方式轰然洞开。我听见了。丈夫周淮安压抑的、恰到好处的哽咽,透过病房未关严的门缝传来,对象却并非病榻上形销骨立的我:“……别哭了,妆要花了。
她总算……我也解脱了。薇薇,再等等,很快,很快我就能正大光明地牵着你的手。
”那声音里的温柔,我曾视若珍宝,此刻却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钉入我逐渐冰冷的魂魄。
紧接着,是我养了二十年、掏心掏肺视若己出的儿子周浩轩。他刚刚还伏在我手边,哭得肩膀颤抖,说着“妈,没您我怎么办”。此刻,他站在走廊尽头,声音是卸下千斤重担后的轻快,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律师确认过了吧?对,全部,爸那边没问题……啧,装了这么多年孝子贤孙,总算熬到头了。
那老女人每次病歪歪拉着我手絮叨,我都得快憋不住笑了。”字句清晰,撕心裂肺。
甚至连窗外,我常年投喂、冬天怕它冻着抱进客厅取暖的那只流浪狗大黄,都兴奋地吠叫着,与小区里其他野狗嬉闹撒欢,那意念毫无阻碍地传入我死前的感知:“汪汪!肉罐头!
坏女人老是哭唧唧的,闻着就难受!新来的胖阿姨好!香香的!以后天天有肉骨头了吧?
汪汪!”丈夫,儿子,两条狗……我曾倾尽所有去爱、去守护的一切,都在我生命熄灭的最后一秒,急不可耐地欢庆我的离去,算计着我仅剩的价值,嫌弃着我存在的气息。恨意滔天。凭什么?我这一生,贤惠持家,辅佐丈夫,殚精竭虑培养儿子,甚至对路边野狗都施以援手,换来的就是他们敲骨吸髓后的迫不及待?
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意识在咆哮的怨毒中彻底沉沦之前,我拼尽全部残存的意念,向这无眼的老天,向这无情的命运发出最凄厉的诅咒与祈愿——让一切重演!让我重来!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做那个被吸干血肉、还被嗤笑愚蠢的冤大头!我要让他们,把他们施加于我的一切,百倍、千倍地——嗡——刺耳的耳鸣猛地撕裂黑暗,伴随一阵强烈的晕眩。窒息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脱般的漂浮感。视野模糊不清,只有大片大片刺目的白与炫目的光。“……晴?晚晴?发什么呆呢,周先生马上就要到了!
”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催促和不耐烦。
鼻尖萦绕的不再是消毒水的死亡气息,而是馥郁的香槟玫瑰芬芳,混合着化妆品甜腻的香气。
指尖触碰到的,是冰凉滑腻的缎面。我猛地眨了下眼睛。视线逐渐聚焦。
眼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试衣镜。镜子里,映出一个穿着昂贵圣洁婚纱的年轻女子。脸庞光洁,饱满,带着未经世事的娇嫩,只是眼神空洞,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悸和难以置信。
头上戴着精致的钻石冠冕,雪白的头纱柔柔地垂在身后。那是我。二十年前的我。
婚礼当天的我。“哎哟,新娘子这是高兴傻了吧?”另一个声音笑着打趣,拿着粉扑想再给我补点妆。我微微侧头,避开。
眼神各异的所谓闺蜜……一切都和记忆里那个匆忙、喧闹、被幸福假象包裹的清晨一模一样。
不是梦。那剜心蚀骨的背叛,那冰冷彻骨的绝望,真实得刻骨铭心。而眼前这浮华的一切,虚假得令人作呕。上天……真的给了我一次机会。
巨大的、几乎将我撕裂的情绪在胸腔里疯狂冲撞,是狂喜,是悲怆,是怨恨,是觉醒!
我死死掐住掌心,尖利的指甲嵌入皮肉,那细微的刺痛感让我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静。
镜中的新娘,眼底的空洞被一种冰冷彻骨的光芒一寸寸点燃、覆盖。
我慢慢地、慢慢地勾起了唇角。那不是一个幸福的、羞怯的新娘该有的笑容。
那弧度里淬满了地狱归来的寒意和决绝。周围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我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掠过眼前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那些曾在我“幸福”人生中扮演各种角色、最终在我临终床前露出真面目或悄然隐身的人。
提着巨大裙摆,我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叩响,像是在敲响一个时代的丧钟。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我微笑,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平静和力量:“各位,”我顿了顿,欣赏着她们脸上浮现的错愕与不解。“通知一下。
”“这场人生……”我的目光投向镜中那个焕然一新的自己,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要换个剧本了。”满室皆寂。所有人都愣住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捧着首饰盒的经理手臂僵在半空,拿着粉扑的化妆师张着嘴,那几个闺蜜脸上的笑容凝固,显得滑稽又扭曲。“晚晴?”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的伴娘,也是我多年“好友”之一的孙薇——就是刚才催促我的那个尖利女声。
她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走上前想来拉我的手臂,“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太紧张了?
快别开玩笑了,迎亲的车队马上就要……”我轻轻一抬手臂,避开了她的触碰。
孙薇的手落空,僵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和审视。前世,就是这个女人,在我病榻边握着我的手说“晚晴姐你一定要好起来”,转身却投入我丈夫的怀抱,听着他如何庆幸我的死亡。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没有恨意勃发,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冷得让孙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闭上了嘴。“我很清醒。
”我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从未有过的清醒。
”我不再看任何人,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弯腰,伸手,抓住那昂贵婚纱繁复曳地的裙摆,“刺啦——”一声裂帛脆响!在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中,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象征纯洁、誓言、束缚的冗长拖尾直接撕扯下来一大截!
雪白的纱和缎料颓然堆落在脚边。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种暴烈的美感。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惊世骇俗的举动惊呆了。
我将撕剩的裙摆提起,长度刚好利落及地,不再有丝毫累赘。头顶的钻石冠冕被我随手取下,扔在梳妆台上,发出叮当脆响。繁复的头纱也被扯下,丢在一旁。“这……苏小姐!
这婚纱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这……”婚纱店经理最先惨叫出声,看着地上那截价值不菲的裙摆,脸都白了。“记我账上。”我打断她,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苏家大小姐的身份,此刻不用,更待何时?我没有再看镜中的自己一眼,也不需要再看。
我知道,褪去了那些华丽却沉重的装饰,此刻的我,眼神锐利,姿态重生。
踩着脚下破碎的婚纱,我径直走向门口。高跟鞋踩过那截被我撕下的洁白拖尾,留下一个淡淡的鞋印。围拢的人群下意识地为我分开一条路,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震惊、困惑,以及一丝隐隐的、对未知变故的恐惧。“晚晴!你去哪儿?婚礼怎么办?
周先生他……”孙薇在我身后急声喊道,声音里终于透出了真正的慌乱。我脚步未停,伸手握住了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打开门,门外走廊的光线涌了进来,将我的身影拉长。
我微微侧过头,余光扫过身后那一室狼藉和一张张惊惶的脸庞,唇角再度勾起那抹冰冷彻骨的弧度。“婚礼?”“让他等着。”说完,我再不犹豫,一步跨出了这个囚禁了我上一世一生的华丽牢笼。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清晰,坚定,每一步都像踩在旧日命运的残骸上,走向一个截然不同的、未知的将来。
背后的房间死寂了几秒后,猛地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和骚动,惊呼声、询问声、焦急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出房门,却被我远远地抛在身后。与我无关了。
走廊尽头的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有力而陌生地跳动。这一次,老天爷。你且看着。走廊尽头的阳光泼洒进来,带着尘埃飞舞的轨迹,刺得我微微眯起了眼。
二十年前的光。不再是病房里那盏苍白无力、等待熄灭的顶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敲击,沉重,陌生,却又生机勃勃。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冲刷着那濒死时蚀骨的冰冷和绝望。指尖掐入掌心的痛感鲜明,提醒着我这不是回光返照的幻梦。我真的回来了。身后的喧嚣被厚重的门隔开,闷闷的,像另一个世界无能狂怒的杂音。孙薇尖利的“苏晚晴你疯了?!”隐约可辨,旋即被更多七嘴八舌的惊疑和慌乱淹没。与我无关了。我提着被撕去累赘拖尾的婚纱,裙摆利落,脚步不停。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我此刻的身影——削瘦,年轻,穿着象征誓约的洁白礼服,眼神却冷冽如西伯利亚的冻土。这条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