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嫌我温吞无趣，逼我整容成白月光的模样。我笑着答应，手术台上却对医生说：“照着我早年车祸毁容的亲妈脸整。

”三个月后我顶着一张腐烂鬼脸归来，老公当场吐了。

婆婆尖叫着拨通整形医院电话：“你们疯了？这根本不是我们要的脸！

”电话那端轻笑：“您好，我是新任院长——也是她亲妈的主治医生。”“忘了说，二十年前那场车祸，肇事者姓沈。”灵堂的灯突然全灭，我打开投影仪播放早准备好的PPT。“各位，接下来请欣赏——《沈家杀人犯罪证据汇总》。”1 画皮之殇镜子里的脸，平滑，苍白，像一张被仔细熨过、却没有一丝人气的画皮。沈浩明站在我身后，手指冰冷地划过我的下颌线，语气带着一种挑剔的满意：“这里，再像一点。对，眼角眉梢，都要像她笑起来的弧度。”我温顺地点头，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是忍得太用力，牙龈渗出的血。婆婆坐在真皮沙发上，翻着时尚杂志，头也没抬：“韵韵那孩子，天生自带一股贵气，你呀，骨头里就透着俗，全靠科技狠活咯。”她吹了吹指甲，“不过也好，浩明喜欢，我们沈家也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少奶奶，总不能一直让你顶着这张寡淡脸丢人。”小姑子沈琳噗嗤一笑，玩着新做的水晶甲：“妈，你说嫂子整完容，会不会东施效颦啊？韵韵姐那可是天鹅，某些人嘛……啧，山鸡再怎么扑腾也是山鸡。”全家都在笑。笑我的温吞，我的无趣，我这张他们口中“上不得台面”的脸。多么可笑。他们逼我，磨平我所有的棱角，复制另一个女人的容颜，就为了让他们看着顺心，让他们死去的白月光能在我的皮囊上借尸还魂。我垂下眼，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好，都听你们的。”沈浩明终于施舍般拍了拍我的脸：“乖。等你整好了，带你去见几个客户，韵韵以前最爱陪我去应酬了。”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对另一张脸的狂热思念。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属于“沈家儿媳”的东西，彻底死了。手术预约很快下来。

全市最好的私立整形医院，沈家是VIP中的VIP。躺上冰冷的手术台，无影灯刺得人睁不开眼。主刀医生戴着口罩，眼神平静无波，例行公事地确认：“按照沈太太提供的林韵女士照片数据进行面部综合重塑，对吗？

”我看着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扯出一个笑，冰冷，诡异。“不。”医生动作一顿。

我从贴身衣物里抽出一张小心翼翼保护着的、泛黄褶皱的老照片，递过去。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大半被可怕的疤痕和腐烂的痕迹覆盖，几乎看不清原本容貌，只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充满了扭曲的痛苦和不甘。“照这张脸整。”我的声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这是我母亲。

二十年前，一场车祸后，她最后的模样。”医生猛地抬眼，震惊地看向我。

我直直看进他眼里：“费用翻五倍。现金支付，不走沈家账。能做到一模一样吗？

”他盯着那张恐怖的照片，又看向我决绝到疯狂的眼睛，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最终，他接过了照片，声音低沉了下去：“如您所愿，沈太太。”麻药推入静脉，世界陷入黑暗。

我知道，当我再次醒来，地狱的门，就将由我亲手推开。2 鬼脸归来三个月后。

沈家豪宅灯火通明，正在举办一场小型的家族晚宴。沈浩明心情很好，因为他今天刚拿下了一个大项目，更因为，他那只“复制品金丝雀”今天要回家了。

他甚至在宾客间玩笑：“待会都看看，我家可是出了个‘小林韵’。”门铃响起。

婆婆炫耀般地扬起下巴：“哟，我们的天鹅回来了。张妈，去开门——”所有目光聚焦于门口。门开了。外面下着淅沥的小雨，一个穿着宽大黑色风衣的身影站在那里，风帽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尖削的下巴。

“哟，还玩神秘呢？”沈琳嗤笑，“快进来让咱们看看成果啊！”我缓缓抬起头，抬手，慢慢拉下了风帽。刹那间，整个客厅落针可闻。华丽的吊灯下，那是一张怎样恐怖的脸啊！

暗红色的瘢痕像蜈蚣一样扭曲盘踞，皮肤凹凸不平，泛着不正常的青黑与死白，一些“腐烂”的细节做得逼真至极，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模拟组织外翻的纹理。

这根本不是什么美容整形，这完完全全是一张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半腐烂的鬼脸！“啊——！

！！”沈琳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婆婆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冻结，裂开，变成极致的惊恐，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餐车上，杯盘哗啦啦碎了一地。沈浩明脸上的笑容僵住，瞳孔骤然缩紧，他死死盯着我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猛地弯腰——“呕——！！”他竟然直接吐了出来，吐得狼狈不堪，涕泪横流。“鬼……鬼啊！！”不知是谁失声喊了一句。客厅里乱作一团。“你……你是谁？

！”婆婆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尖声叫道，“你不是林苏！你不是！

你把我的‘林韵’弄到哪里去了？！”我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混着我脸上特效妆容的冰冷质感。我咧开嘴，笑了。那笑容扯动脸上恐怖的“疤痕”，愈发狰狞。“妈，是我呀，苏苏。”我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天真的恶意，“我回来了。

不喜欢浩明喜欢的这张脸吗？”“疯子！疯子！！”婆婆崩溃地大喊，她猛地冲过来，似乎想抓花我的脸，却又在靠近时被那可怖的视觉效果吓得不敢触碰，只能歇斯底里地转向佣人，“电话！拿电话来！我要给美莱整形打电话！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把我儿媳弄成这个鬼样子！！”佣人战战兢兢地递过座机话筒。婆婆手指哆嗦着，几乎按错了号码，电话一接通，她就破口大骂：“你们医院是想倒闭吗？！啊！我是沈太太！

你们给我儿媳做的什么手术？！这根本不是我们要的脸！你们弄了个什么怪物出来？！

我要告你们！让你们全都去吃牢饭！！”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个低沉、冷静，甚至含着一丝微妙笑意的男声。“您好，沈太太。”声音通过扬声器，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只剩下沈浩明干呕声的客厅里。“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美莱整形中心的新任院长，也是……您口中这位‘怪物’女士，她那场车祸中毁容的母亲，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主治医生。”婆婆的骂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电话里的声音继续不紧不慢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知您。”“二十年前，那场夺走她母亲生命、并造成严重毁容的车祸，警方记录显示，肇事司机，姓沈。

”“轰隆——！”窗外适时响起一声惊雷，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每一张惊恐失色的脸。啪！

客厅里所有的灯，在这一刹那，全部熄灭！黑暗吞噬了一切，引发更恐慌的尖叫。

“怎么回事？！”“灯！开灯啊！”黑暗中，一束冷光骤然亮起。

是我提前准备好的微型投影仪。冰冷的光束打在对面的白色墙壁上，映出一个清晰无比的PPT封面——《沈家杀人犯罪证据汇总》我站在光束旁，那张鬼魅般的脸在光影交错中愈发骇人。我拿起一个翻页笔，按了一下。“各位亲爱的家人，”我的声音在黑暗中平静地响起，带着一丝残忍的欢快。“晚宴助兴节目现在开始。

”“接下来，请欣赏——”翻页笔发出“滴”的一声轻响。PPT，翻到了第一页。

3 罪证揭晓墙上的PPT第一页，是一张模糊不清的旧报纸扫描件，头版标题骇人——《富商沈某肇事逃逸，无辜女子惨死火海》。“不！关掉！快关掉！

这是假的！伪造的！”婆婆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在黑暗中疯狂地指向我的方向，“抓住她！

把她那个鬼东西砸了！”然而，没人敢动。投影的光映照着每个人惨白惊惶的脸，像一群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鬼。沈浩明还瘫在地上干呕，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根本顾不上别的。

沈琳缩在沙发后面，只会发抖。“假的？”我在黑暗中轻笑，声音像毒蛇吐信，“妈，您别急啊，这才刚开始。”我按动翻页笔。第二页，是一份泛黄的银行流水扫描件，收款人姓名被重点标红。“这是二十年前，事发后三天，从爸的私人账户转出的一笔巨额资金，收款方……呵呵，是当时负责那起事故勘定的某个交警小队长的情妇的账户。很有意思的流向，不是吗？

”沈父的脸色在投影光下，第一次变得死灰，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第三页，是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年轻女人笑得温婉，眉眼间与我原本的容貌有几分相似——那是我的母亲，毁容前的母亲。“介绍一下，我母亲，苏婉。一个普通的女人，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并且，肇事者‘逃逸’，至今未归案。

”我的声音冷了下去，“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车子起火前，有人目睹了肇事司机下车查看，却又返回车上，倒车……再次从她身上碾了过去，确保灭口。”“你胡说八道！证据呢！

拿证据出来！”公公沈父终于嘶吼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证据？”我笑了，翻到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