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闹够了没？就因为唐甜几句话，你就拿女儿来吓唬我？”

他阴沉着脸，一把扯起我。

“甜甜刚才喝多了，你赶紧回家给她煮醒酒汤。”

我看着他开合的嘴，脑中嗡嗡作响。

他看不见我怀里空荡荡的襁褓，也没留意我膝盖上的污泥。

连缴费单上“儿童冻伤急救”那几个字都没扫一眼。

满脑子只有那个他连“小妈”都不肯叫的女人。

“煮不了！”

贺嘉斐怔怔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

“什么？”

可没等他多想，护士责备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孩子在保温箱缓过来了，去接吧！”

“你们怎么当家长的？这么小的孩子，在大雪天室外待那么久……”

贺嘉斐这才知道女儿是真出事了。

愧疚地看了我一眼，急忙去接女儿。

回家的车上，他几次想牵我的手，都被我避开。

又冷又饿，胃里阵阵返酸。

我忍不住按住腹部。

贺嘉斐看了我许久，从袋子里掰下一角蛋糕递来。

“和我赌气饭都不吃？”

却特意避开了草莓。

我轻轻笑了。

他记得唐甜最爱草莓，每周都跨越半座城去买那家草莓蛋糕。

却忘了医生再三叮嘱，我堵奶了，最忌油腻。

见我仍不理他。

一向高高在上贺嘉斐的耐心告罄。

丢下一句“你爱吃不吃。”

便背过身去不再说话。

也没有看见我和离婚律师的对话。

下车时，贺嘉斐低声嘟囔了一句。

“女儿以后让甜甜来教吧，省得跟你一样倔驴脾气！”

我微微一笑，没有解释。

他再也没有陪着女儿长大的机会了。

2

推开门，唐甜竟一丝不挂地躺在沙发上。

手中还攥着贺嘉斐的内裤蹭身子。

她一见我便先尖叫。

“穿这么骚想勾引谁！”

贺嘉斐顿时脸红，攥住我的手结结巴巴解释。

“小妈喝多了……”

我忍不住笑了。

只有这时，他才肯叫她“小妈”。

唐甜佯装撒酒疯，抄起花瓶就向我砸来。

贺嘉斐的呵斥声中，有碎片划伤我的脚踝。

男人慌张心疼地转身去找纱布。

我却拦住他，指着正把遥控器塞进身体的唐甜。

“不用了，你管她吧。”

贺嘉斐扭头一看，顿时急了。

“甜甜！你怎么能把遥控器塞进去！”

“没人陪我嘛……我这里好难受……”

“老婆，你先回屋等我——”

贺嘉斐哑着嗓子下意识回头，却意外发现我早已不见。

怔愣间，唐甜吧唧一口亲了上来。

“阿斐～今晚你不准陪她睡！”

“可你还怀着…”

“怕什么，你轻一点就好了！”

贺嘉斐整夜未归，唐甜也哼唧了一晚上。

我却没有丝毫的难过，动手收拾行李。

我和孩子的东西不多，连一个行李箱都没塞满。

到最后，我望着悬挂在床头的那张照片。

那里原本挂着我和贺嘉斐的婚纱照。

不知何时起，被换成了唐甜的孕妇照。

贺嘉斐总在深夜盯着那张照片出神。

从今往后，再也恶心不到我了。

第二天一早，我却被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