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书觉醒，躺平保命林晓晓睁开眼睛时，檀木雕花的床顶正悬着半旧的青纱帐。

她盯着帐角晃动的流苏穗子发了会儿呆，突然抬手狠狠掐了把自己大腿。

“嘶——”疼得倒抽冷气的声音惊动了守在屏风外的丫鬟。

鹅黄衫子的圆脸少女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铜盆差点打翻：“小姐您终于醒了！

太医说您落水后昏迷三日，可把老爷急坏了！”“小翠？

”林晓晓脱口而出的称呼让两人都愣住了。她盯着丫鬟衣襟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结，脑海里突然涌进大段陌生记忆——这分明是她昨晚熬夜看完的那本《倾世皇妃》里，开篇就领盒饭的炮灰女配沈清辞的贴身丫鬟！铜盆“咣当”砸在地上，小翠扑到床前哭得打嗝：“小姐别吓奴婢，您怎么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得了？

您可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小姐沈清辞啊！”林晓晓……不，现在该叫沈清辞了。

她机械地拍着小翠后背，余光瞥见菱花镜里陌生的姣好面容。镜中人眼角有颗泪痣，和原著描写分毫不差。最要命的是，按照情节发展，三天后太子李承乾就会以“救命之恩”为由，逼她给落水的白若溪当替罪羊。

“小姐您脸色好差，要不要……”“小翠啊。”沈清辞突然抓住丫鬟的手，眼神异常明亮，“你说咱们府上厨房，现在还做桂花糖蒸栗粉糕吗？”“啊？”小翠挂着鼻涕泡呆住，“做、做的，小姐您昏迷前还说要学……”“快给我拿两碟来！再要一壶茉莉香片！

”沈清辞掀开锦被跳下床，赤脚踩在织金地毯上转了个圈，“反正都要死了——呸，反正都死过一回了，不如先吃饱再说！

”窗外传来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听说沈小姐为救白姑娘差点淹死，醒来竟这般没心没肺……”沈清辞猛地推开雕花窗，吓得两个扫洒婆子跌坐在地。

“两位妈妈。”她倚着窗棂笑得灿烂，“劳烦去告诉白若溪，她下次假装落水记得选浅点的地方——毕竟不是每次都有我这样的傻子给她当垫背的。

”小翠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小、小姐您怎么……”“我怎么知道她是装的？

”沈清辞捻起块刚送来的栗粉糕，“因为真溺水的人不会死死拽着施救者的腰带往水底沉呀。

”她腮帮子鼓鼓的，说话含糊不清，“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与其学那些闺秀做派，不如当个饱死鬼。”暮色渐浓时，前院突然传来嘈杂声。小翠白着脸冲进来：“不好了！

太子殿下亲自来探病，已经到垂花门了！”沈清辞正用绣花针挑着灯芯玩，闻言手一抖，火苗“啪”地爆了个灯花。

原著里这段探病根本不存在——看来她醒来后的反常举动已经引起情节偏移。

“沈姑娘可大安了？”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不等通报就跨进内室，腰间蟠龙玉佩晃得人眼花。

他目光在满桌点心渣上停留片刻，嘴角笑意微僵，“孤特地带了御医来……”“殿下。

”沈清辞突然打断他，指着自己额头尚未消退的淤青，“您看这个像不像白姑娘踹我时留下的鞋底印？”满室死寂。

太子手中的折扇“咔”地裂了道缝。小翠绝望地闭上眼，却听见自家小姐用谈论天气般的语气继续说：“其实我挺佩服白姑娘的，能在水下准确找到施救者的天灵盖来蹬，这功夫没十年练不出来。”“沈清辞！

”太子俊脸扭曲，“你可知污蔑未来太子妃……”“那您快去告御状呀。

”沈清辞抓起块杏仁酥递过去，“顺便让太医验验我后颈的指甲印？

听说白姑娘最近染了凤仙花汁……”太子拂袖而去时带翻了描金茶盘。

沈清辞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蜜饯海棠，听见小翠带着哭腔问：“小姐您是不是烧糊涂了？

那可是太子啊！”“就是因为是太子才要说清楚。”沈清辞把海棠扔进嘴里，甜得眯起眼，“你信不信，现在装可怜认错，三天后就会‘畏罪自尽’在祠堂里？

”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出菱花纹样，她忽然想起原著里沈清辞死时，作者用整整两页描写那件被血浸透的素白寝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精致的缠枝莲纹，沈清辞轻声哼起走调的现代流行歌。反正都是要死的，这次她偏要吃着点心唱着歌，看那些算计她的人先憋出内伤。2 怼退太子，摆烂反套路太子离去的脚步声还在回廊震荡，小翠已经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沈清辞却哼着歌把碎瓷片一片片捡起来，突然“哎呀”一声：“这茶盘是御赐的吧？”“小姐！”小翠扑过来抓住她的手，“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太子殿下定是去寻白姑娘了！”“那不正好？

”沈清辞把瓷片叮叮当当扔进铜盆，“省得我再跑一趟。来，帮我把头发挽起来，要最利落的那种。”小翠拿着玉梳的手直打颤：“您、您要做什么？

”“当然是——”沈清辞对着铜镜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在小翠尖叫出声前大笑，“骗你的！

我要去厨房看看新蒸的桂花糕好了没。”暮色染透窗纱时，前院突然传来急促的梆子声。

管家慌慌张张跑来拍门：“大小姐快避避！白家姑娘带着太医闯进来了，非说您得了失心疯！

”沈清辞正咬着糯米藕，闻言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让她进来，记得把各院灯笼都点上。

”转头对小翠眨眨眼，“灯光越亮，好戏越真。”白若溪是被两个婆子搀进来的，素白裙裾上还沾着未干的池水。她刚迈进门槛就踉跄着要跪：“沈姐姐，都是若溪不好……”“别跪，地上有杏仁酥的渣。”沈清辞翘着脚往罗汉榻上一靠，“白姑娘这身打扮，是刚从池子里捞出来就赶过来了？”白若溪的啜泣声戛然而止。

她身后背着药箱的太医尴尬地咳嗽：“沈小姐，太子殿下担心您落水后癔症未愈……”“劳您看看这个。”沈清辞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后颈五道紫红的抓痕，“听说白姑娘指甲缝里还留着我的皮肉，太医要不要验验？

”满屋烛火“噼啪”炸响。白若溪脸色煞白，突然捂住心口往后倒：“我、我喘不过气……”“快扶住她！

”沈清辞抄起桌上的冰镇酸梅汤就泼过去，“中暑了就得降温！

”白若溪被浇得一个激灵跳起来，珠钗都歪了半边。沈清辞把空碗往太医手里一塞：“您瞧，这不就好了？比针灸见效快多了。”太医抱着碗进退两难，忽听门外传来尖细的通传：“太后娘娘驾到——”满屋子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沈清辞瞥见白若溪偷偷往脸上抹姜汁的手，突然高声喊道：“小翠！

快把咱们新制的薄荷膏拿来，白姑娘眼睛都辣红了！”朱漆门槛外传来一声轻笑。

满头银丝的太后扶着嬷嬷的手走进来，目光在沈清辞油汪汪的嘴角停了停：“哀家听说这儿热闹得很？”“回太后，我们在玩过家家呢。”沈清辞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白姑娘演落水美人，我演拆台的恶毒女配。”白若溪的眼泪这回真涌出来了：“太后明鉴，沈姐姐她……”“这孩子实诚，哀家喜欢。”太后突然伸手捏了捏沈清辞的脸蛋，“比那些哭哭啼啼的有趣多了。”转头对太医摆摆手，“你回去吧，告诉太子，就说哀家留沈丫头说说话。”等众人退尽，太后忽然从袖中掏出块绣着歪扭鸳鸯的帕子：“这是你去年献给哀家的寿礼？

”沈清辞头皮一麻——原著里沈清辞就是因为绣工拙劣被当众羞辱过。正想着怎么圆场，却听太后笑道：“比那些千篇一律的百鸟朝凤有意思，哀家今日特地带了绣绷来，你给哀家讲讲这鸳鸯怎么绣得跟水鸭子似的？”烛花爆响中，沈清辞望着老人狡黠的眼神，突然福至心灵：“要不……我教您绣个kitty猫？”“什么猫？”“就是眼睛比铜铃大，头上扎蝴蝶结的那种。”沈清辞比划着，看见太后眼中好奇的光，心里绷着的弦突然一松，“还有种叫十字绣的针法，比苏绣简单多了。”三更梆子响时，慈宁宫的嬷嬷来催了三次。

太后临走时把那只绣歪了的鸳鸯帕子塞回给沈清辞：“明日宫宴，你戴着这个来。

”小翠扶着自家小姐回房时，发现她手腕上多了只通透的翡翠镯子。

沈清辞对着月光转了转镯子，突然笑出声：“原来摆烂真的能躺赢啊？”“小姐，太后娘娘是不是……”“嘘——”沈清辞把鸳鸯帕子盖在脸上，声音闷闷的，“明天记得提醒我多带几块杏仁酥，宫宴上的点心肯定不够吃。”远处传来打更声，惊飞檐下一窝麻雀。沈清辞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想，原著里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女配，现在是不是算卡进bug里了？3 拆穿陷害，言辞犀利宫宴当日的晨曦还未穿透云层，沈府上下已乱作一团。小翠捧着那方鸳鸯帕子急得直跺脚：“小姐！太后让您戴这个赴宴，分明是要当众给您难堪啊！”沈清辞正往荷包里塞杏仁酥，闻言把帕子往发髻上一系：“难堪什么？这可是太后亲赐的时尚单品。

”铜镜里映出她歪歪斜斜的蝴蝶结，活像只被人揪了翅膀的蛾子。马车行至宫门时，白若溪的轿辇正巧擦过。珠帘掀起一角，露出张敷着厚粉的脸：“沈姐姐这帕子……倒是别致。”声音里掺了蜜似的甜，“听说昨夜慈宁宫灯火通明，姐姐好福气呢。”“白姑娘这粉扑得也挺别致。

”沈清辞掀开车帘探出头，“像刚在面缸里打过滚的汤圆。”眼见对方笑容僵住，她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腰间挂的香囊——绣着比目鱼那个，是不是太子送的？

”白若溪下意识捂住香囊，却见沈清辞笑眼弯弯：“我瞎猜的，你这反应倒像坐实了。

”说罢跳下马车，发间歪斜的帕子随动作一飘，活脱脱只张牙舞爪的花蝴蝶。

赴宴命妇们的窃窃私语在沈清辞踏入殿门时骤然沸腾。太后在上首眯起眼睛：“沈丫头，哀家让你戴帕子，没让你当旗子使。”“回太后，这帕子太好看，系脖子上怕弄脏了。

”沈清辞行完礼，目光扫过太子铁青的脸和白若溪绞紧的帕子，突然从袖中掏出个绣绷，“您上次要学的十字绣，我带了样品来。”满殿哗然中，太后竟真的招手让她上前。

沈清辞刚展开绣着卡通龙猫的绢布，忽听“啪”的一声——白若溪失手打翻了茶盏。

“臣女该死！”白若溪跪地时眼角已噙着泪，“只是见沈姐姐这绣品实在……”她咬唇瞥向太子，“有违闺训。

”太子立即起身拱手：“皇祖母，沈氏当众展示此等粗鄙之物，分明是……”“分明是什么？

”太后突然用金护甲敲了敲绣绷，“哀家瞧着这短耳朵的猫挺喜庆。沈丫头，给哀家讲讲怎么个绣法？”沈清辞捏着绣花针的手突然被冷汗浸湿。

她清楚看见白若溪袖中寒光一闪——原著里这场宫宴，炮灰女配就是被诬陷用绣花针行刺才送了命。“回太后，这针法讲究的是……”她话音未落，白若溪突然痛呼着栽倒，雪白手臂上赫然一道血痕。“沈姐姐为何推我！

”她举起染血的银针抽泣，“就算恼我方才失言，也不该……”“这针是我的不假。

”沈清辞突然抓起案上蜜瓜掷向殿柱，钢针“夺”地钉进瓜皮，“但白姑娘若真被我扎了，伤口该是这个角度——”她拽过小翠的胳膊比划，“而不是现在这种自己反手才能造成的倾斜度。”满殿死寂中，太后忽然笑出声：“太医，验验那针上可有毒？”白若溪闻言猛地攥紧衣袖。太子箭步上前：“皇祖母！

若溪她单纯良善，怎会……”“单纯到随身带针？”沈清辞拾起从白若溪袖中掉出的针包，“哟，还是淬了药的。这花纹眼熟得很——”她转头看向太子腰间香囊，“和您送白姑娘的定情信物一个绣样呢。”太子的脸霎时涨成猪肝色。

沈清辞却已蹲到白若溪跟前，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下次记得换左手拿针，你右袖口的凤仙花汁蹭到针线包上了——就是上次你挠我脖子染的色。”“你血口喷人！

”白若溪突然发难，染丹蔻的指甲直朝沈清辞面门抓来。电光火石间，一道玄色身影闪过，白若溪的手腕已被铁钳般的大掌扣住。“萧将军？”太子惊得倒退半步。

沈清辞仰头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冷面男子，他眉骨上的旧疤在宫灯下泛着凛光。

“末将奉命护卫宫宴。”萧煜甩开白若溪的手，声音比眼神更冷，“白小姐若身体不适，末将可护送您去太医院——验伤。”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白若溪顿时面如金纸。

太后此时慢悠悠开口：“萧爱卿来得正好。沈丫头，把你那十字绣呈给将军瞧瞧。

”沈清辞硬着头皮递上绣绷。萧煜盯着那只圆滚滚的龙猫，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别致。”“将军好眼光！”沈清辞顺势把绣绷塞进他手里，“这龙猫……不是，这瑞兽能镇宅辟邪，送给将军当谢礼。”萧煜尚未反应，太后忽然抚掌大笑：“哀家看这俩孩子投缘！沈丫头，你教萧将军绣个平安符可好？

”太子急得上前：“皇祖母！萧将军乃朝廷重臣，岂能……”“太子殿下。

”萧煜突然单膝点地，“末将请命彻查白小姐私藏淬毒暗器一事。”他抬眼时，目光如刀刮过太子腰间香囊，“毕竟，涉及东宫信物。”沈清辞趁机往嘴里塞了块杏仁酥。

她望着瘫软在地的白若溪和汗如雨下的太子，突然觉得原著情节就像手里的酥皮点心——轻轻一捏，就碎成了渣。4 太后召见，十字绣出圈太后寝宫的青砖地沁着凉意，沈清辞跪坐在绣墩上，看阳光透过琉璃窗把十字绣绷子照得透亮。嬷嬷呈上的丝线在银盘里堆成彩虹色的小山，太后正捏着根玫红丝线往绣布上比划：“这猫耳朵真要用这个艳色？”“这叫‘反差萌’。

”沈清辞把太后金护甲勾乱的线头理顺，“您看，粉耳朵配灰身子才俏皮。”她指尖翻飞间，绣布上逐渐显出只圆滚滚的招财猫，太后突然“咦”了一声：“你这针法走线，倒像西洋传来的‘计数绣’。”殿外传来窸窣响动，沈清辞余光瞥见几位宫装美人躲在屏风后探头。

最前头的鹅蛋脸妃子忍不住出声：“太后娘娘，臣妾能近前瞧瞧吗？”“都进来吧。

”太后笑着招手，“沈丫头正教哀家绣西洋玩意儿呢。”妃嫔们围上来时带起阵阵香风，沈清辞被呛得打了个喷嚏。鹅蛋脸妃子惊呼：“这猫儿竟会抬手招财！

比司珍房绣的麒麟生动多了！”“娘娘若喜欢，我教您绣个简版的。”沈清辞抽出根黄丝线，“先打斜十字，再补满格子……”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嗓：“贵妃娘娘到——”满屋笑语霎时冻结。珠帘哗啦一响，满头珠翠的华服女子跨进门，目光钉在沈清辞手中的绣绷上：“本宫当是什么稀罕物，原来是把闺阁手艺当奇技淫巧献媚。”太后手中金剪刀“咔”地剪断线头：“贵妃来得正好，沈丫头刚说要给各宫都绣个生肖像。”沈清辞差点咬到舌头——她什么时候说过？

却见太后冲她眨眨眼：“就从贵妃的玉兔开始如何？”贵妃脸色变了几变，突然瞥见沈清辞腰间露出的半截鸳鸯帕，嗤笑道：“沈小姐还是先把自己定情的鸳鸯绣像样吧。”“娘娘有所不知。

”沈清辞抽出帕子抖开，“这鸳鸯其实暗藏玄机。”她指着歪扭的翅膀，“您看这弧度，是不是像‘寿’字右半边？配上水波纹就是‘福寿双全’的意象。”贵妃正要反驳，鹅蛋脸妃子突然惊呼：“真的哎！这边游着的更像‘福’字！”其他妃嫔也纷纷附和，倒把贵妃晾在当场。太后忽然击掌：“哀家想起来了！先帝六十大寿时，波斯使臣献的挂毯也是这般以画藏字。”她拉过沈清辞的手轻拍，“好孩子，你这绣法合该叫‘如意绣’才是。”“哐当”一声，贵妃的茶盏砸在案几上。

沈清辞瞅准时机开口：“其实民女最想绣的是并蒂莲，可惜总绣成芋头叶子。

”她垂着头露出颈后未消的抓痕，“上回白姑娘还说我这手艺该剁手呢……”“白若溪？

”贵妃突然拔高声音，“那个装腔作势的……”话到一半猛地刹住。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说起来，白家丫头前日还来求哀家指点绣工。”她慢悠悠抿了口茶，“沈丫头，你既精通这‘如意绣’，不如去教教她？

”沈清辞心里咯噔一下——原著里白若溪正是在绣坊设计原主落水的。正犹豫着，忽听殿外传来清冷男声：“末将萧煜，奉旨护送绣品入宫。”珠帘卷起时，沈清辞看见玄甲将军捧着个红木匣子立在阶下。太后笑道：“来得巧，沈丫头刚说要教白若溪绣花呢。”萧煜眉心微蹙：“白小姐现正在太医院。”他顿了顿，“验伤。”满殿哗然中，沈清辞捏着绣花针的手微微发抖。太后却像没听见似的，兴致勃勃翻开木匣：“哟，这不是哀家年轻时绣的‘百鸟朝凤’吗？”“陛下命末将取来，说是……”萧煜瞥了眼沈清辞，“给沈小姐参照。”沈清辞凑近一看，差点笑出声——那凤凰尾巴活像被雷劈过的扫帚。

太后轻咳一声：“哀家觉得沈丫头的招财猫更胜一筹。

”贵妃突然起身：“臣妾宫里还有幅‘孔雀开屏’，不如……”“不必了。

”太后把沈清辞的绣绷放进木匣，“传哀家旨意，三日后在御花园办‘如意绣’品鉴会。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贵妃，“白家丫头既伤了手，就让沈丫头代她献艺吧。”待众人退下，太后忽然压低声音：“傻丫头，萧将军给你递眼色呢。”沈清辞茫然抬头，见老人用护甲挑开木匣夹层——里面静静躺着根淬蓝的银针，针尾缠着凤仙花色的丝线。

“这……”“白若溪的‘凶器’。”太后合上匣子，“萧煜从太医院截下的。

”她忽然捏了捏沈清辞的脸蛋，“现在知道哀家为何要你教她绣花了？

”窗外传来萧煜训斥侍卫的声音，沈清辞望着匣子里寒光凛凛的银针，突然把绣绷往太后怀里一塞：“民女还想再绣个防身暗器花样，就叫……‘暴雨梨花针’如何？”太后笑得前仰后合，腕间翡翠镯子碰在绣绷上叮当作响。

沈清辞摸着自己腕上成对的镯子想，这情节怕是连原著作者都猜不到——炮灰女配的十字绣，居然要成宫斗新武器了。5 宫宴摸鱼，冷面战神暗中关注御花园的琉璃灯将夜色烫出一个个金窟窿，沈清辞蹲在太湖石后头数蚂蚁，发间歪插的银簪子随动作一晃一晃。“第三十七块杏仁酥……”她掰着指头嘀咕，忽然头顶罩下一片阴影，“这位大人，您挡着我数点心了。”玄色衣袂掠过石上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