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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天,我们分手沈亦辰安然完本热门小说_小说完结版毕业那天,我们分手(沈亦辰安然)

时间: 2025-09-18 21:35:55 
清晨的风比前几日更冷了些,卷着地上干枯的野草碎屑,打在凌汐的破布衫上,像细小的针在扎。

她缩着脖子,沿着墙根往镇子中心走,脚步比同龄孩子稳得多,眼神也更亮 —— 不是孩童该有的天真,是在底层摸爬滚打练出的、能精准找到 “活路” 的光。

她知道哪家粮店的伙计手脚松,会把撒在地上的麦粒扫到后门角落;知道城南菜摊收摊时,老妇人会把卖不掉的烂菜叶留在筐底,不会特意倒掉;还知道酒馆后厨的烟囱要是冒烟晚了,大概率是前一晚的剩粥没倒干净,能在泔水桶里捞到些米粒。

这些 “生存技巧”,是她用半年时间摸透的,比任何同龄孩子都清楚,哪里能找到填肚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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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巷口时,两个穿着粗布短褂的男人靠在墙上抽烟,眼神黏在路过的小姑娘身上,带着让人恶心的光。

凌汐赶紧低下头,把脸往衣领里埋了埋 —— 那片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暗红胎记,此刻成了最好的 “保护色”。

果然,那两个男人瞥见她的脸,立刻皱起眉,啐了口唾沫,转开了视线。

没人会盯上一个长着 “怪物胎记” 的孩子,这是凌汐在不法城发现的第一个 “好处”,虽然这好处带着刺,扎得她心里发疼。

她的手悄悄摸了摸衣襟内侧 —— 那里缝着个小破布隔层,藏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铁片。

铁片是她从废弃马车上捡的,边缘被她磨得锋利,指尖划过都会留下细痕。

她从没拿这铁片对付过别人,只在有次被两个流浪汉堵在巷子里时,紧紧攥着它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想过,如果真的逃不掉,与其被折磨,不如自己了断 —— 但不到万不得己,她绝不会用。

在蓝星拼了命想活,到了这里,就算活得像条蛆,她也想多活一天。

不法城里像她这样的孩子还有不少。

昨天她在粮店后门见过一个穿得更破的小男孩,抱着半块发霉的饼子,被野狗追得哭着跑;前几天还在镇西的破庙里,看见两个孩子缩在角落,脸色发青,后来再去,就只剩两件空荡荡的破衣服。

这里的人对弃婴早就见怪不怪,有人甚至会从别的地方把不要的孩子丢到不法城 —— 反正没人管,死了也不过是喂狗、填坑。

城里的孩子大多不喜欢凌汐,每次她靠近,别的孩子都会赶紧躲开,嘴里还念叨着 “丑八怪怪物”。

只有阿敏和阿园愿意跟她说话。

阿敏梳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眼睛很大,总爱把找到的野果分她一半;阿园个子比同龄孩子高些,胳膊很结实,会帮她赶走抢东西的小野狗。

三个孩子同岁,都是五岁,在这片混乱里,算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眼看树叶落得差不多了,风里的寒气越来越重,凌汐知道,冬天要来了。

往年这个时候,她和阿敏、阿园都会搬到镇子北边的一间废弃小屋 —— 那屋子没门没窗,屋顶还漏着缝,但好歹能挡点风。

三个孩子会把各自捡来的稻草、破麻袋堆在一起,晚上挤着睡,勉强能熬过冷夜。

可昨天她去看的时候,小屋门口却站着三个比他们大好几岁的孩子,正拿着木棍在地上画画。

“这是我们的地方,你们赶紧走!”

其中一个高个子孩子瞥了她一眼,语气凶得很。

凌汐攥紧了拳头,想跟他们争,却看见另一个孩子从腰后摸出一把小匕首 —— 不是铁片,是真的匕首,虽然锈迹斑斑,却闪着冷光。

“我武魂是短匕,就算没魂力,划你一下也够你哭的!”

那孩子扬了扬匕首,旁边还有个孩子举起了一把断剑:“我武魂是铁剑,你想试试?”

凌汐没敢再争。

她知道,就凭她和阿敏、阿园三个没觉醒武魂的孩子,根本打不过他们。

她只能低着头离开,心里沉甸甸的 —— 没有那间小屋,这个冬天,他们可能真的熬不过去。

之后的几天,三个孩子只能分开混饭吃。

凌汐每天都在城里转,想找个能避寒的地方,却只找到几间塌得更厉害的破房子,要么漏风漏得厉害,要么堆满了垃圾。

阿敏去了城南的纺织厂附近,想捡点掉落的棉絮;阿园则去了镇东的铁匠铺,帮铁匠递东西,换一口热粥喝。

首到第七天傍晚,凌汐在约定好的老槐树下,终于等到了阿敏和阿园。

阿敏跑得气喘吁吁,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看见凌汐,立刻跑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薄纱:“阿凌,你看!

我在纺织厂后门捡的,能挡住你的脸!”

凌汐接过薄纱,指尖碰到布料,意外地柔软。

她把薄纱往脸上比了比,正好能遮住从眉骨到下颌的胎记,只露出一双眼睛。

阿敏凑过来,帮她把薄纱系在脑后,笑着说:“这样就没人说你丑了!”

阿园也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两个烤红薯,递过来一个:“铁匠大叔给的,还热着,快吃。”

凌汐咬了口红薯,甜香的热气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里。

三个孩子坐在槐树下,一边吃红薯,一边商量冬天的事。

“小屋肯定抢不回来了,” 阿园先开口,声音有点闷,“他们有武魂有武器,我们打不过。”

阿敏点点头,又说:“我看城西的布庄最近管得松,老板天天盯着东边的货,后院堆着不少棉料,我们可以去偷点,做成小棉袄。”

凌汐想了想,补充道:“布庄后院有个狗洞,我之前见过,够我们钻进去。

但得等晚上,天黑了才不容易被发现。”

“那住的地方呢?”

阿园问。

凌汐往镇子西边指了指:“那边有个破窑,我昨天去看过,窑里还挺干燥,就是门口有点堵,我们可以搬点木板和破布料,把门口挡上,应该能挡风。”

阿敏和阿园都点头,可提到食物,三个孩子都沉默了。

冬天地里没有野菜,粮店的麦粒也会收得更紧,酒馆的剩菜更是少得可怜。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郊外的树林里看看,” 凌汐想了想,“说不定能找到点野果子,或者挖点草根。”

阿园皱了皱眉:“树林里有野兽吧?”

凌汐低下头,声音轻却坚定:“总比冻饿而死好。

我们三个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阿敏也点点头,攥紧了凌汐的手:“对,我们一起,肯定能熬过冬天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更冷了。

三个孩子把剩下的红薯皮埋进土里,拍了拍手上的灰。

凌汐摸了摸脸上的黑纱,又摸了摸衣襟里的小铁片 —— 虽然未来很难,但至少她不是一个人。

阿敏和阿园走在她身边,三个小小的身影,在昏沉的暮色里,慢慢往城西的方向走。

他们得先去看看布庄的情况,再去破窑清理出能住的地方,还要为冬天的食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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