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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的性感保姆挺着孕肚遗产是我的》胡小迁苏媚_(我爸的性感保姆挺着孕肚遗产是我的)全集在线阅读

时间: 2025-09-18 21:50:59 

我爸的葬礼上,那个年轻性感的保姆来了。她挺着一个微微隆起的孕肚,穿着一身紧绷的黑裙,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抚摸着我爸的遗像,轻声说,爸留下来的所有遗产,都是她的。连我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也是。

1告别厅里的空气又冷又湿,混着一股劣质香烛和消毒水混杂在一起的怪味,呛得人喉咙发紧。司仪在念悼词,声音平得像一条直线,没有任何感情。我捧着我爸的遗像,站在第一排。照片上的他,瘦得两颊都陷了下去,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我盯着那双眼睛,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我爸最后的那些日子,就像一张张坏掉的幻灯片,在我眼前胡乱地闪。他越来越瘦,眼神越来越涣散,话也越来越少。可只要那个女人在身边,他就会露出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甚至有点孩子气的满足。我心里堵得慌。

周围是我家的亲戚,哭声断断续续,大部分是干嚎。我叔叔林建社站在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大得让我一个趔趄。他是我爸唯一的弟弟,脾气火爆。“小远,挺住。

”他压着嗓子说,眼睛红得像兔子。我点了点头,感觉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沾了沙子的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一阵浓郁的香水味,毫无征兆地飘了进来。是栀子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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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得发腻,带着一种极强的侵略性,和这满屋子的悲伤格格不入。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

这味道我太熟悉了。在过去的一年里,它就像看不见的藤蔓,爬满了我们家那套老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沙发上,我爸的被褥上,甚至我偶尔回去吃饭时,从碗筷上都能闻到这股味道。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她来了。苏媚。我爸的保姆。

整个告别厅,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亲戚们,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射向门口。我僵硬地转过头。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穿黑色的丧服,而是一件紧身的黑色连衣裙。那裙子料子很薄,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一条过分丰满的曲线。领口开得有点低,露出的一小片皮肤,白得晃眼。外面,只随意地搭了一件深色的针织开衫。她化了淡妆,嘴唇是那种饱满的豆沙色,不像来参加葬礼,倒像是刚赴完一场约会。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是葬礼,她穿成这样来干什么?但真正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的,是她的肚子。

那明显隆起的小腹,被连衣裙绷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她走得很慢,一只手下意识地、充满母性地护在肚子上。完了。我心里只有这两个字。亲戚堆里,骚动声像被点燃的炮仗,炸开了。“你看她……”“天哪,她还敢来?”一个婶婶捂住了嘴,满脸不可思议。“那肚子……是真的假的?”“造孽啊!老林尸骨未寒啊!

”我叔叔林建社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爆起来,攥紧的拳头骨节发白,咯咯作响。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冲过去。苏媚却像没听见一样,对周围所有的目光和议论都视若无睹。她踩着一双带跟的小皮鞋,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径直走到了我爸的遗像前。她没有鞠躬。也没有上香。她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地,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痴迷,抚摸着遗像上我爸冰冷的脸。那动作,亲昵得让人头皮发麻。然后,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我们这一群目瞪口呆的亲戚。她的眼睛微微泛红,两滴眼泪恰到好处地从眼角滑落,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小锤子,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建军,你放心走吧。”她顿了顿,仿佛在酝酿情绪。“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养大。你留下的东西,我也会替他好好守着。

”“我们的孩子”?“你留下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我叔叔已经忍不住了,往前踏了一步,怒吼道:“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苏媚的目光从我叔叔愤怒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我苍白的脸上。她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胜利者般的笑容。“哦,忘了告诉你们。”她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说道,像是在宣布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建军走之前,已经立了遗嘱,也做了公证。”“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套老房子和他的全部存款,都留给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轰!我的世界,彻底塌了。整个告别厅瞬间死寂,连司仪都忘了继续往下念悼词。那低回的哀乐,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断了。

我感觉天旋地转,手里的遗像变得有千斤重,几乎要拿不稳。

我死死地盯着照片上我爸的那双眼睛。那双曾经让我觉得无比落寞的眼睛,此刻在我看来,却充满了无尽的、冰冷的嘲讽。2事情不是从我爸的葬礼才开始变坏的。其实早在一年前,那个女人第一次踏进我家门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只是那时候的我,太蠢,什么都没看出来。我妈走了三年,我爸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我是个设计狗,忙起来昏天暗地,只能周末回去看看他。他一个退休老工人,日子过得单调乏味。

我每次回去,都觉得那屋子里的空气是凝固的,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后来,他精神越来越差,有次我回家,闻到满屋子的煤气味,是他做完饭忘了关火。

我吓得魂都飞了。我不敢再让他一个人待着,就想着找个保姆照顾他。通过家政公司,面试了好几个阿姨,我爸都板着脸,不是嫌人家话多,就是嫌人家手脚不利索。

直到苏媚出现。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天穿的什么。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一件纯白色的T恤,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脸上干干净净,没化妆。她看起来很朴素,甚至有点土气。“老板好,我叫苏媚。”她低着头,声音细细的,带着点怯生生的味道。

她说自己是从乡下来的,能吃苦,家里还有个弟弟在上学,她得挣钱供他。她试着干了点活,拖地,擦桌子,手脚确实很麻利,话不多,眼神里有一种特别容易让人心软的怯懦。

我爸几乎是立刻就拍了板。“就她吧。”我当时还挺高兴,觉得总算给我爸找了个伴。

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苏媚来了之后,家里确实干净了很多,我爸的伙食也好了,脸上渐渐有了些血色。我一开始特别欣慰,还偷偷给家政公司打了电话,夸了苏媚一通。

但很快,一些小细节,开始让我觉得不对劲。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比如,我妈生前最喜欢的那盆兰花,养了十几年了,突然就“不小心”被苏媚碰倒,摔碎了。

第二天,那个位置就换上了一盆妖艳的滴水观音。再比如,我妈用了二十年的那个搪瓷杯,杯沿上都掉了好几块瓷了,我爸一直当个宝。有一天,也不见了。我问我爸,他说:“小媚说那杯子喝水对身体不好,给我换了新的。”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对马克杯,上面印着一对俗气的卡通情侣,手牵着手。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有我爸的口味。他胃不好,吃了一辈子清淡的饭菜,现在却顿顿离不开辣椒。桌上的菜红通通的一片。

苏媚一边给我爸夹菜,一边笑着说:“叔叔说想换换口味,吃点辣的开开胃。

”我爸埋头吃着,头也不抬,嘴里含糊不清地附和:“嗯,好吃。”最让我不舒服的,是称呼。一开始,苏媚叫我爸“林叔叔”。后来,变成了“叔”。再后来,有一次我提前下班回家,无意中听到她在厨房里对我爸说话,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股子撒娇的味道。她叫他,“老林”。我当时就愣在了门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是一种极度亲昵的称呼,我妈在世的时候,偶尔才会这么叫。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地侵蚀着这个家,鸠占鹊巢。第一次正面冲突,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回家,发现我爸的房门居然从里面反锁了。这太不正常了。

我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过来开门的,是苏媚。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旧衬衫,是我爸的。那衬衫下摆,堪堪遮到她的大腿根,两条腿又白又直地露在外面。我当时就火了。“我爸呢?”我问她,声音很冷。

她好像被我吓到了,往后缩了缩,指了指床上。“叔……叔叔在午睡,怕你吵醒他。

”我越过她,看到我爸确实躺在床上,睡得很沉,甚至还在打鼾。但我妈的遗像,那张一直摆在床头柜上的黑白照片,不见了。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我环顾四周,才在书桌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那张照片。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灰。

“你凭什么动我妈的东西!”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苏媚吼了出来。我爸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坐起来。他看到我,又看到一脸委屈、眼眶都红了的苏媚,立刻拉下了脸。

“你吼什么吼!”他反过来训斥我,“小媚是好心,怕我看见照片睹物思人,心里难过!

你懂个屁!”我气得浑身发抖。“爸!她是个保姆!她有什么资格动我妈的东西!

”“她不是保姆!”我爸突然拔高了声音,脸都涨红了,“她是这个家的人!”我愣住了。

苏媚躲在我爸身后,抓着他的衣角,肩膀一耸一耸地,像是在哭。从那天以后,我每次回家,都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个多余的、不受欢迎的客人。我爸和苏媚之间,有一种我根本无法介入的默契。他们会并排坐在沙发上,看那些俗气的婆媳伦理剧,然后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点,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苏媚会很自然地拿起我爸的手,给他剪指甲,一边剪,一边抱怨他的指甲又硬又难剪。我爸呢,就那么由着她,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满足的笑容。我试图和我爸好好谈一次。我把他拉到阳台上,压低声音说:“爸,你和她……是不是太近了点?”他很不耐烦地打断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这是苏媚来了之后,他重新染上的恶习。“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就该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屋子里等死?”他吐出一口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小媚对我好,这就够了。你别管那么多。”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我爸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离我这么远过。他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了。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扇房门,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被锁上。锁住的,是他。也锁住了,我回家的路。

3第一个对我发出明确警告的,不是我,是我女朋友张薇。张薇是个会计,天生对数字和人心的算计敏感。她有一次去我家吃饭,第一次见到苏媚,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就是不动声色地观察。饭桌上,苏媚表现得特别好。给我夹菜,给张薇盛汤,一口一个“小远”、“薇薇”,叫得比我还亲热。但我注意到,她给我爸夹菜时,筷子会不经意地碰到我爸的手。那不是意外,是一种刻意的、带着暗示的触碰。我爸呢,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脸都有点红了。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张薇的脸一直绷着。“林远,”她突然开口,“这个女人,不简单。”我心里一沉,但还是嘴硬,替苏媚辩解:“你想多了吧,她就是个农村来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坏心眼?”“小姑娘?

”张薇冷笑一声,“你见过哪个小姑娘,看你爸的眼神,像是看自己的男人?

”“你看她的眼神,根本不像个保姆,倒像个等着继承家产的女主人。”她的话像一根针,扎得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我当时,还傻傻地觉得她有偏见,太敏感了。事实证明,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什么都准。真正让我警铃大作的,是一通电话。我爸这个人,节俭了一辈子。退休金不高,但他和我妈辛辛苦苦,攒下了一笔钱,存在一张定期存折里。

不多,三十来万。那是我家的底,也是我爸准备给我结婚买房用的。他跟我提过好几次。

一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加班,我爸的电话打来了。他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到正题。

“……那个,远儿啊……”“爸,怎么了?有事就说。”“……你手上……方不方便?

”“方便,出什么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就是……能不能……先借爸五万块钱?”我愣住了。借钱?

我爸这辈子没跟任何人开过口借钱。“爸,你要五万块钱干什么?家里出事了?”我急了。

“……没……没事……”他还在犹豫,“是小媚……她弟弟……在老家盖房子,手头有点紧,想借点钱周转一下……”我脑子“嗡”的一声。这套路,也太老土了吧!我立刻警觉起来,二话不说,请了假就往家赶。一进门,就看到苏媚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我爸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安慰她。看到我回来,苏媚的哭声更大了。我没理她,直接把我爸拉到房间里。“爸,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是最典型的骗局!什么弟弟盖房子,钱借出去就回不来了!”我压着火气说。我爸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他梗着脖子。

“小媚不是那种人!她家里是真有困难,我们帮一把怎么了?她天天这么辛苦地照顾我,我连这点忙都不能帮吗?”“那也不能把我们的钱给她啊!”“什么你的我的!钱是我的!

我愿意给谁就给谁!”我们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我心里憋着一股火,开始偷偷留意苏媚。我发现,她不再穿那些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了。她开始买新裙子,用上了名牌口红——虽然我后来上网查了,都是些几十块钱的高仿货,但那股廉价的香精味,混着她身上那股栀子花的味道,让我闻着就想吐。她有个手机,宝贝得不行,走哪都攥在手里。经常一个人躲在阳台上发语音信息,脸上带着那种我只在热恋期女孩脸上见过的、甜蜜又羞涩的笑容。有一次,我周末回去,路过她住的那个小房间,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就那一眼,让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她正对着穿衣镜,试一条黑色的蕾丝睡裙。那裙子薄得像一层纱,布料少得可怜,紧紧地贴在她身上,把她的曲线勾勒得一清二楚。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脸上带着一种陶醉的、自我欣赏的表情。

那绝对不是一个“朴素的乡下女孩”会有的样子。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我突然意识到,张薇说的是对的。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演戏。而我爸,就是她戏里那个被骗得团团转的傻子。不行,那笔钱绝对不能让她骗走!我心里慌得不行,又一个周末,我找了个借口回家,想趁机把那本死期的存折找出来,放到我这里保管。

我翻遍了我爸平时藏东西的所有地方。床头柜的抽屉,衣柜深处的铁盒子,甚至床垫底下。

都没有。存折,不见了。我冲出房间,一把抓住正在拖地的苏媚。“存折呢!

我爸的存折去哪了!”她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拖把都掉在了地上。

“我……我不知道啊……”她眼神躲闪,一脸无辜。我爸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我抓着苏媚,脸色立刻就变了。“你干什么!放开她!”他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撞在墙上,后背生疼。“爸!存折呢!”我指着他,声音都在发抖,“那里面是你和我妈一辈子的心血!你不能给她!”我爸的眼神也在躲闪,不敢看我。

“什么给不给的,就是借!”“借?借了多少!”“……没……没多少……”我被他逼急了,什么都顾不上了。“你今天不说清楚,我就报警!就说她诈骗!”“你敢!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苏媚见状,立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整个人扑到我爸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叔……叔……我知道林远一直不喜欢我……都怪我……都怪我家里穷……我……我明天就走,我再也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我爸像保护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紧紧地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充满憎恶和愤怒的眼神看着我。“你给我滚!”他指着大门,对我怒吼。“这个家不欢迎你!”“只要我活一天,小媚就是这个家的人!谁也别想欺负她!

”我彻底愣住了。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保姆,他要赶我走?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苏媚在我爸怀里,偷偷地抬起头,冲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挑衅的眼神。那一刻,我所有的愤怒和委屈,都像被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

我看着眼前这个被迷了心窍的、陌生的父亲,突然觉得,这个家,好像真的没有我待下去的必要了。那天,我爸亲手把我推出了家门。“砰”的一声,大门在我身后重重地关上。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我爸安抚苏媚的温柔声音,和苏媚那压抑着的、仿佛胜利者般的啜泣声。我心里清楚。那本存折,连同我爸的心,恐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4被我爸赶出家门后,我真的就没再回去过。不是不想,是不敢。我怕再看到他那张被陌生欲望填满的脸,也怕再看到苏媚那个女人得意的笑。我只能通过我叔叔林建社,断断续续地了解一些我爸的情况。叔叔每次跟我打电话,语气都又急又气。他说,我爸的身体越来越差,整个人瘦得脱了相。但精神头,却诡异地“好”。“你爸跟疯了似的!

”叔叔在电话那头压着嗓子吼,“六十多岁的人了,跑去染了一头黑头发,油光锃亮的,跟个汉奸头一样!”“还买了件红色的夹克衫,天天穿着在小区里溜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老房子着火,第二春来了!”我听着,心里一阵阵发酸。

我爸是个老派的人,一辈子都穿得灰扑扑的,现在这副样子,简直就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滑稽又可悲。叔叔说,这些都是苏媚的主意。她给我爸买各种昂贵的保健品,什么“生命一号”、“不老丹”,一盒就好几千。我爸的退休金,就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更让我恶心的,是那个所谓的“弟弟”。有一天,叔叔去给我爸送点东西,正好在楼下碰到了他。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头发染得焦黄,手臂上露出一大片劣质的纹身,嘴里叼着烟,一身的痞子气。叔叔问他找谁,他斜着眼睛,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碾了碾。“找我姐夫,林建军。”“姐夫?”叔叔当时就炸了。

那黄毛小子一点都不怵,反而拍着胸脯,一脸嚣张。“怎么着?我姐跟我姐夫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管吧?”叔叔气得差点当场跟他动手。他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不放心,硬是找了个借口,闯进了屋里。就是这一次,让他看到了更吓人的一幕。

他进去的时候,苏媚正在给我爸喂药。不是平时吃的那些降压药,而是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怪味的汤药。“你给他喝的什么玩意儿?”叔叔厉声问。

苏媚眼皮都没抬,用勺子搅了搅那碗汤。“我老家找来的偏方,固本培元的,对叔叔身体好。

”叔叔不信,想抢过来看。苏媚却把碗一侧,躲开了。“叔叔,这是我们家的事,您一个外人,别管那么宽。”她的话,客气,却带着刺。叔叔说,他注意到一个细节。

我爸喝完那碗汤之后,眼神会变得特别迷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看着苏媚的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崇拜的依赖和顺从。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从那以后,我爸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他最后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是在一个深夜。那时候我早就睡了,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地振动,我迷迷糊糊地接起来。电话那头,是我爸的声音,很微弱,还带着哭腔。“……远儿……”“爸?怎么了?这么晚了。”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爸……爸对不起你妈……”他断断续续地说,话都说不清楚,“……你……你别怪我……”我心里一紧,刚想追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手机被人抢走了。然后,苏媚那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叔叔喝多了,已经睡了。”“以后别这么晚打电话了,影响他休息。”“啪”的一声,电话被她挂断了。我再打过去,就再也没人接了。我不知道,那句含糊不清的“别怪我”,竟然成了我爸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一周后。我正在开会,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挂断,它又打。我只好走到外面接起来。“喂,请问是林建军的家属吗?”“我是他儿子,您是哪位?”“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急诊室,您的父亲突发心肌梗塞,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医院的。

等我冲进急诊室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张被白布盖着的病床。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苏媚就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她没有哭,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低着头,平静地玩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才抬起头。看到我来了,她好像才想起自己该有的反应,连忙把手机收起来,挤出几滴眼泪,站起身。“林远,你来了……”她抽泣着说,“叔叔他……走得太突然了,晚饭吃得还好好的,突然就说胸口疼……”“一句话都没来得及留下。”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演得跟真的一样。可我看得清清楚楚。在她那看似悲伤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如释重负的轻松。我没有理她。我一步一步,走到那张病床前。

我的手在发抖,抖得不成样子。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伸出手,掀开了那片薄薄的白布。

我爸的脸,灰白,瘦削,毫无生气。他双眼紧闭,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没擦干净的、黑色的药渍。那颜色,就像叔叔给我描述过的那碗汤药。

我盯着那点药渍,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冻成了冰。

我突然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毛骨悚然的预感。我爸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这个女人,她从一开始想要的,就不仅仅是我家的那点钱。她想要的,是我爸的命。

5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我带着叔叔,还有几个信得过的亲戚,回了趟老房子。

必须和苏媚谈谈。哪怕只是为了我妈留下的那些东西,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门是用我自己的钥匙打开的。一进屋,那股熟悉的、甜得发腻的栀子花香水味就扑面而来,熏得我一阵反胃。苏媚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紧绷的黑裙,穿上了一套宽松的棉质家居服,那副样子,俨然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更让我火大的是,那个黄毛小子,她所谓的“弟弟”,也在。

他叫阿强。他正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坐着我爸生前最喜欢的那把藤椅上,手里还拿着我爸的紫砂茶壶,咕嘟咕嘟地当水杯喝。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进来,他俩一点都不意外。苏媚慢悠悠地关掉电视,把薯片袋子往茶几上一扔。“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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