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方小白，是个快递员。 就在刚才，我送快递的时候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楼道里，穿西装的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摁在墙上。 办公室内，两个男同事在打印机旁边拥吻。 小区花园里，遛狗的大爷被另一个大爷搂腰。

我麻木地提着快递箱，绝望地点了根烟。 不是，你们都不知道快递员会路过的吗？

有没有人考虑一下我这个直男快递员的感受啊？三天前，我还在老家的工厂上班，觉得城市生活一定很单纯。 领导看我踏实能干，就把我调到了S市的快递站。 "小白啊，城里人都很文明的，你好好干。"领导拍着我的肩膀说。 文明个鬼啊！第一天上班，站长给我分配了A区的派送任务。 "这个区域比较特殊，客户都挺有个性的，你多注意点。

" 我当时还想，有个性能有多大事，不就是收个快递嘛。上午十点，我拿着快递找到了第一个地址。 按门铃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 "快点！

快点！再快点！" "我已经很快了！" "不行，还要更快！"我以为是什么紧急情况，连忙大声喊："快递！有急事吗？需要帮忙吗？" 门开了，两个男人红着脸站在门口。

一个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 另一个满头大汗，手里拿着打蛋器。"师傅，这是您的烘焙工具。"我递过快递。 穿围裙的男人接过包裹，"谢谢啊，我们正在赶时间做蛋糕呢。"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在厨房忙活。 "那个，刚才听到你们喊快点，我以为出什么事了。"两人对视一眼，脸更红了。 "哦，是这样的..."穿围裙的咳嗽一声，"我们在练习打蛋白，要打得很快蛋白才能起泡。

" "对对对，就是打蛋白。"另一个连忙点头。我点点头，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你看，直男就是好骗。" "嘘，别让人家听到。

"我回头看了一眼，两人正往厨房走。 奇怪，为什么他们要手牵手进厨房？

第二个地址是个办公楼。 我拿着快递坐电梯到了十八楼。 电梯门一开，就看到走廊里站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一个约莫三十岁，长得挺帅，气质很冷。

另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正激动地说着什么。"经理，您不能这样对我！

"年轻人抓住另一个的胳膊。 "放手，这里是公司。"冷面经理想要挣脱。 "我不放！

您明明说过要给我机会的！" "我说的是工作机会。" "工作机会我也要！

"我觉得这是公司内部矛盾，不好多管闲事，就绕过他们往前走。

结果年轻人突然冲过来拦住我： "师傅！你来评评理！他答应要提拔我，结果却让别人升职，这公平吗？"我愣了一下，"这个...职场的事我不太懂。

" 冷面经理走过来，"不好意思，我们公司的事，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

"我赶紧摆手，"那个，请问1806在哪里？" "我带你去。"冷面经理说。路上，年轻人一直跟着，嘴里还在嘟囔： "经理，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 "工作上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经理头也不回。 "那感情上呢？

" 经理脚步一顿，"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那我辞职。" "不许辞职。

" "那我们就在一起。" "不许在一起。"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 "......"我被他们的对话搞糊涂了，这到底是工作问题还是感情问题？

到了1806，我敲门进去，发现是个设计公司。 里面坐着七八个员工，都在埋头工作。

我找到收件人，是个戴眼镜的女孩。 "您好，您的快递。" "谢谢。"女孩接过包裹，然后小声问我，"师傅，你刚才是不是看到我们经理和小李在外面了？" "嗯，看到了。

" 女孩压低声音："告诉你个秘密，他们俩其实是一对，但是不敢公开。" "啊？

"我惊讶地张大嘴。 "每天都这样，明明喜欢对方，却要装作只是上下级关系。

"女孩摇摇头，"真是太虐了。"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那两个人还在走廊里"争执"。

不过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争执，而是...调情？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我的世界观开始崩塌。 难道城里人的生活都这么复杂吗？

第二章下午的派送让我彻底怀疑人生。第三个地址是个高档小区。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32栋，刚要上楼，就看到楼下花园里站着两个老大爷。

一个穿着太极服，另一个穿着运动装。 他们正在...拉手？

我以为其中一个老人身体不好，连忙走过去： "大爷，您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叫救护车吗？

"两个老人同时转头看我，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穿太极服的大爷松开手，咳嗽一声："小伙子，我们没事。" "可是我看您刚才..." "我们在练太极推手。

"运动装大爷解释。 "对对对，太极推手，要手拉手的。"太极服大爷连忙点头。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您身体不舒服呢。" "哈哈，小伙子真是热心。

"两位大爷相视一笑。我正要转身，又听到身后传来对话： "老李，你说我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张，再等等吧，我儿子还不知道。

" "可是我们都七十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唉......"我脚步一顿。

等等，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上楼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难道连老大爷都...？ 不对，我一定是想多了。32栋15层，我找到了收件人。

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挺斯文。 "您好，您的快递。" "谢谢。

"男人接过包裹，然后问我，"师傅，你刚才是不是在楼下看到两个老人了？" "看到了，他们在练太极。" 男人笑了笑："师傅，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两个老人是一对，交往五年了。" "啊？！"我震惊得差点把快递箱掉地上。 "我爸和张大爷，青梅竹马，年轻时各自成家，老了才重新在一起。" "您...您爸？" "对啊，我一开始也接受不了，但是看他们这么开心，我也就支持了。"男人很平静地说。

我木然地走出小区，觉得自己的三观需要重新建设。第四个地址更离谱。 是个咖啡厅，我进去找收件人，发现整个咖啡厅的客人都是男性。 而且他们的坐姿很奇怪，总是两两相对，眼神交流很频繁。我找到收件人，是个年轻的咖啡师。 "您好，咖啡豆到了。" "谢谢！"咖啡师很兴奋，"终于到了，今天客人特别多。

" 我环视一圈："生意挺好的。" "那当然，我们这是全市最有名的基佬咖啡厅。

"咖啡师自豪地说。 "基...基佬咖啡厅？" "对啊，专门为gay群体服务的，很多人来这里相亲呢。"我瞬间明白为什么客人们的眼神那么有戏了。走出咖啡厅，我给站长打了个电话。 "站长，我想问一下，A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 "特殊情况？没有啊，就是那边的客户比较...开放。" "开放？" "怎么了？

遇到什么问题了？" "没有，就是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小白啊，城里人的生活比较多元化，你慢慢就习惯了。"挂了电话，我坐在快递车里发呆。

多元化...原来如此。第五个地址让我彻底崩溃。 是个健身房，我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两个肌肉男在互相"指导"动作。 一个趴在瑜伽垫上做俯卧撑，另一个压在他背上"增加重量"。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 "我快不行了..." "别放弃，我相信你可以的。"我赶紧找到收件人，是个私人教练。 "师傅，蛋白粉到了？太好了！"教练很开心。 "那个，请问这里是正规健身房吗？"我忍不住问。 "当然是正规的，为什么这么问？

" "我看到有人在...一起锻炼。" "哦，你说小张和小李啊，他们是搭档，经常一起训练。"教练很自然地说，"不过他们不只是搭档，还是男朋友。"又是男朋友！

我走出健身房的时候，已经麻木了。 回到快递站，同事小马问我："小白，怎么样？

第一天感觉如何？" "还...还行吧。"我勉强笑笑。 "A区的客户是不是很有趣？

"另一个同事小李凑过来。 "有趣..."我想了想这个词，"确实很有趣。

" "你适应得怎么样？"小马关心地问。 "我...我需要一点时间。"晚上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反思今天的经历。 是不是我太孤陋寡闻了？

还是这个城市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拿出手机，想搜索一下相关信息，但是又不知道该搜什么。 "城市生活指南"？ "如何适应多元化环境"？

"直男快递员生存指南"？最后我什么都没搜，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

做了一夜奇怪的梦，梦里全是今天遇到的那些人，他们围成一圈，指着我说： "新来的直男，要不要加入我们？"我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 看看窗外，天刚亮。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第三章第二天上班，站长给我换了个区域。 "小白，今天你去B区试试，那边相对...传统一些。" 我松了口气，传统好，传统就是正常。

结果我想多了。第一个地址是个花店。 我推门进去，看到一个穿围裙的男人正在整理鲜花。

"您好，花肥到了。" "谢谢！"男人接过包裹，然后指着店里的花说，"师傅，你觉得红玫瑰好看还是白玫瑰好看？" "都...都挺好看的。"我不太懂花。

"我在纠结给男朋友送什么花。"男人很自然地说。 "男...男朋友？" "对啊，今天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纪念日。"男人笑得很甜，"他喜欢红色，但是我觉得白色更纯洁。

"我木然地点点头："那...那您看着办吧。"第二个地址是个书店。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在文学区讨论什么。 "我觉得这本书写得很好，讲的是两个男人的爱情故事。

" "真的吗？让我看看。" 他们离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我找到收件人，是书店老板。

"您好，新书到了。" "太好了！"老板很兴奋，"这是最新出版的耽美小说，预订的客户都等急了。" "耽美？" "就是男男恋爱的小说，现在很流行的。

"老板解释，"我们书店专门有这个类别。"我环视一圈，发现书店确实有个专门的区域，摆满了各种...特殊题材的书。第三个地址是个宠物店。 我以为这总该正常了吧？

结果进去就看到两个男人在挑选宠物用品。 "你觉得这个项圈怎么样？

" "颜色太鲜艳了，我们家的比较低调。" "那这个呢？" "这个不错，和他的气质很配。"我好奇地看过去，发现他们在挑选的是...情侣款的宠物用品。

连宠物都要配对了吗？收件人是宠物店老板娘，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您好，宠物食品到了。" "谢谢。"老板娘接过包裹，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师傅，你是新来的吧？" "是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对吧？

" 我点点头。 "习惯就好了，这一带的客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老板娘很理解地说，"一开始我也不适应，现在都习惯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忍不住问。 "谁知道呢，可能是水土的问题？"老板娘开玩笑地说。水土问题？这也太扯了。第四个地址是个理发店。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理发师正在给客人洗头。 "师傅，力度怎么样？

" "再轻一点。" "这样呢？" "嗯，很舒服。"正常的理发店对话，我松了口气。

结果收完快递出来的时候，听到洗头的客人对理发师说： "小张，下班后一起吃饭吧。

" "好啊，去那家新开的餐厅。" "就我们两个？" "当然，约会当然是两个人。

"约会...又是约会。第五个地址是个餐厅。 我进去送餐具，发现餐厅里的客人确实都是成双成对的男性。 服务员很自然地引导着"先生和先生"入座。

菜单上甚至有"情侣套餐"。我找到经理，把餐具送给他。 "师傅辛苦了。

"经理很客气。 "不辛苦，应该的。"我准备离开。 "师傅，你是单身吗？

"经理突然问。 "是...是的。" "有兴趣找个男朋友吗？我可以给你介绍。

" "什么？！"我吓了一跳。 "开玩笑的，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不是圈里人。"经理笑了，"不过如果改变主意了，随时欢迎。"我飞快地逃出了餐厅。回到快递站，我坐在角落里怀疑人生。 小马走过来："小白，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 "是不是B区的客人也有点特殊？"小李也凑过来。

"你们...你们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 "就是...客人们的...特殊情况。" 小马和小李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小白，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觉得奇怪吧？"小马说。 "刚开始我们也都不适应。

"小李补充。 "那你们怎么适应的？"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呗。"小马耸耸肩，"而且说实话，这些客人都挺好的，很有礼貌，从不刁难我们。

" "就是有时候会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小李笑着说。我愣了一下："你们也被问过？

" "当然啊，小马被问过好几次呢。" "那你们怎么回答的？" "实话实说啊，我们都有女朋友。"小马说，"他们听了也不勉强，还会祝福我们。" "对，其实挺可爱的。"小李点头。我若有所思。 看来不是我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感觉整个城市都不对劲？第四章第三天，站长让我去C区。

"小白，C区是高档住宅区，客人素质都很高。" 我想，高档住宅区总该正常点了吧？

第一个地址就让我怀疑站长的判断。按门铃的时候，开门的是个穿着丝绸睡袍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保养得很好。 "您好，红酒到了。" "谢谢，快进来吧。"男人很热情，"正好赶上午餐时间。"我进去一看，客厅里还坐着另一个男人，穿着同款睡袍，正在看报纸。 "亲爱的，快递到了。"开门的男人对坐着的人说。 "嗯，正好开一瓶庆祝一下。"坐着的男人放下报纸，"庆祝我们搬到新家三个月。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师傅，要不要进来坐坐？"开门的男人邀请我。

"不用了，我还要送其他快递。" "那好吧，不过师傅看起来很年轻啊，有女朋友了吗？

" "还...还没有。" "那要不要考虑找个男朋友？"另一个男人也凑过来，"男人更懂男人。"我脸红了："我...我是直男。" "哦，那可惜了。

"两人同时叹息，"这么帅的小伙子。"我飞快地逃出了那栋楼。

第二个地址是个私人健身房。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私人教练正在指导客人做运动。

教练大概二十多岁，身材很好。 客人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成功人士。"来，再做十个。"教练在旁边鼓励。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客人气喘吁吁。

"坚持就是胜利，我相信你可以的。"教练走过去，用手扶着客人的腰。

我以为这是正常的健身指导，就在旁边等着。 结果听到他们的对话： "小李，今天训练结束后一起吃饭吧。" "好啊，张总，去哪里吃？" "去那家法国餐厅，我已经订好位子了。" "只有我们两个？" "当然，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单独聊聊...这个词在这里似乎有特殊含义。收件人是健身房老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您好，健身器材配件到了。" "谢谢。"老板接过包裹，"师傅，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里的氛围有点特殊？" "确实有点。"我老实承认。

"我这个健身房主要面向特定群体，你懂的。"老板笑了，"不过生意很好，这个群体很注重身材管理。"第三个地址更加离谱。 是个按摩店，我一进去就感觉氛围不对。 前台是个化了淡妆的男人，说话声音很温柔。 "您好，欢迎光临。" "我...我是送快递的。" "哦，按摩油到了吗？太好了！

"前台很兴奋，"今天的客人都在等着呢。"我环视一圈，发现按摩店里的客人确实都是男性，按摩师也都是男性。 而且氛围很...暧昧。"师傅，要不要体验一下我们的服务？"前台笑眯眯地问，"第一次来打八折。" "不用了，谢谢。

"我连忙摇头。 "那可惜了，我们的技师手法都很好。" "真的不用。" "好吧，那下次有机会再来。"我拿着快递单快速逃离。第四个地址是个咖啡厅，看起来很文艺。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坐着很多客人，都在安静地看书或者聊天。 氛围很好，让我松了口气。找到收件人，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很文静。 "您好，咖啡豆到了。" "谢谢。"年轻人接过包裹，"师傅，你是新来的快递员吧？" "是的，怎么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今天遇到了很多...特殊情况对吧？" 我点点头。

"我刚搬到这个区的时候也是这样，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年轻人笑了，"不过慢慢就习惯了。" "你也觉得这里很特殊？" "当然，这一带几乎住的都是...那种人。"年轻人压低声音，"不过他们都很友善，不会强迫别人什么的。"我好奇地问："你是...？" "我？"年轻人笑了，"我也是，不过比较低调。"连看起来最正常的人都...我走出咖啡厅，坐在快递车里发呆。

这个城市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我遇到的人都这样？ 难道是我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照了照镜子。 普通的脸，普通的身材，普通的穿着。

没什么特殊的啊。正想着，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 "请问是方小白师傅吗？" "是的。" "我是上午收快递的张先生，想问一下你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吃饭？"我一头雾水。

"就是想感谢一下你的服务，顺便聊聊天。" "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 "那...那你有女朋友吗？" 我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又是陌生号码。 "喂？

" "师傅，我是健身房的李教练，想问一下你今晚有空吗？" 我又挂了。

手机第三次响了。 "师傅，我是按摩店的小王..." 我直接关机了。坐在车里，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找我？ 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

第五章回到快递站，我决定跟站长谈谈。 "站长，我想问一下，能不能换个区域？

" "怎么了？C区不是挺好的吗？"站长抬头看我。 "就是觉得...不太适应。

" "小白啊，你要学会适应多元化的工作环境。"站长语重心长地说，"现在社会就是这样，什么样的人都有。" "可是..." "没有可是，你要学会包容和理解。"站长打断我，"而且说实话，这些客户都很好相处，从不投诉，还经常给好评。"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今天遇到的那些人虽然特殊，但都很有礼貌。

"那我再试试。"我妥协了。 "这就对了。"站长拍拍我的肩膀，"对了，明天你去D区，那是新开发的住宅区，客户相对年轻一些。"年轻一些...希望年轻人能正常点。第二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了D区。 第一个地址是个高档公寓。 我按门铃的时候，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生，长得挺清秀。 "您好，快递。" "谢谢。"男生接过包裹，然后问我，"师傅，你是新来的吧？" "是的。" "我叫陈默，住在这里。

"男生自我介绍，"以后经常要麻烦你送快递。" "没问题，应该的。

"陈默看起来很正常，让我松了口气。 "师傅，你叫什么名字？" "方小白。

" "小白哥，你是本地人吗？" "不是，我从外地来的。" "那适应得怎么样？

" "还...还行吧。"跟陈默聊天很轻松，他没有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也没有邀请我吃饭。 终于遇到一个正常人了。第二个地址也在同一栋楼。 我上楼的时候，正好遇到陈默要出门。 "小白哥，又见面了。"陈默笑着说。 "你要出去啊？" "嗯，去楼下买点东西。"陈默走到电梯口，"一起下去吧。"电梯里，陈默主动聊天："小白哥，你觉得这个城市怎么样？" "还可以，就是...有点特殊。" "特殊？

"陈默好奇地看着我。 "就是遇到的人都...算了，不说这个了。

"我不想把陈默也吓到。 "没关系，你可以跟我说，我不会笑话你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感觉这个城市的男人都...喜欢男人。" 陈默沉默了几秒，然后问："那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倒不是有问题，就是觉得...不太习惯。

" "习惯就好了。"陈默笑了，"其实爱情不分性别，只要两个人相爱就行了。

"陈默的话让我觉得很有道理。 确实，只要不妨碍别人，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电梯到了一楼，陈默说："小白哥，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吧，我对这附近的餐厅很熟。

"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继续送快递的时候，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有了陈默这个朋友，感觉这个城市也没那么陌生了。第三个地址的收件人是个年轻女孩，终于看到异性了。 "您好，化妆品到了。" "谢谢。"女孩接过包裹，"师傅，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个区很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女生很少啊。

"女孩笑了，"我刚搬来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后来才知道这个区域主要是...那种群体聚居的地方。" "群体？" "就是Gay啊，同性恋群体。"女孩很直接，"不过我觉得挺好的，邻居都很友善，而且很安全。

" "安全？" "对啊，他们对女生没什么想法，比住在直男堆里安全多了。

"女孩的话让我对这个群体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他们不是故意要"骚扰"我，只是正常的社交而已。第四个地址又是陈默的邻居。 送完快递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陈默买东西回来。 "小白哥，这么巧。"陈默提着购物袋，"要不要上去坐坐？

我买了咖啡。" "好啊。"陈默的家很温馨，装修简约但很有品味。 "小白哥，喝咖啡还是茶？" "咖啡吧，谢谢。"陈默去厨房煮咖啡，我在客厅里四处看看。

书架上有很多书，大部分是文学作品。 咖啡桌上摆着一些照片，看起来像是旅游照片。

"小白哥，咖啡好了。"陈默端着两杯咖啡出来。 "谢谢。"我接过咖啡，"你一个人住？

" "嗯，刚毕业，在附近的广告公司上班。"陈默坐在我对面，"小白哥呢？

做快递员多久了？" "刚做没几天，之前在老家的工厂上班。" "那为什么要来这里？

" "想出来闯闯，见见世面。"我喝了口咖啡，"不过这个世面...有点超出我的想象。

"陈默笑了："是不是被这几天的经历吓到了？" "你怎么知道？

"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陈默放下咖啡杯，"其实你遇到的那些人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