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被推到了直播镜头前，顶流记者的麦克风几乎要怼到我脸上。全网直播的发布会，我的油腻人渣上司刚刚把一份足以让他坐牢的重大事故责任，完美地甩给了我这个“实习生”。台下是全公司等着看我笑话的同事，线上是百万沸腾的看客。张总站在一旁，嘴角那抹虚伪的痛心疾首快绷不住了。

他知道我嘴笨，家境差，需要这份工作，绝对不敢反抗。我握着话筒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兴奋。蛰伏三个月，这脸，终于要亲手打回去了，还得是当着全网的面，砸得噼啪作响。

我低着头，手指绞着廉价的西装下摆，能感觉到聚光灯烤在脸上的灼热感，以及台下那些混合着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百万线上观众的弹幕几乎要透过屏幕糊到我脸上——虽然我看不见，但猜得到，无非是：“这傻逼是谁？”“公司找这么个菜鸟背锅？”“快开除她！”。“林薇，关于‘星耀’项目的核心数据泄露，导致公司股价暴跌这件事，作为项目的直接数据录入员，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张涛，我的好上司，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声音沉痛得像是死了亲爹。但他看着我的眼神，却充满了笃定的威胁和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星耀项目，是他一手负责，也是他为了赶进度，用了存在安全漏洞的第三方软件，更是他，在三天前偷偷用我的权限登录了服务器，拷贝了那份要命的数据文件。

他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他以为我这个为了给母亲治病、需要这份工资到不敢大声说话的软柿子，会像前几次一样，默默把这坨屎吞下去。直播镜头的特写推近，捕捉着我每一丝细微的慌乱。

台下有同事发出轻微的嗤笑声。张涛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林薇，公司培养一个新人不容易，虽然你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但只要你有悔过之心……”我猛地抬起头。

所有的怯懦和慌乱像潮水一样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平静。甚至，嘴角还牵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这个转变太快，太突兀，让张涛准备好的下一句台词卡在了喉咙里，也让台下细微的嘈杂声瞬间消失。

直播弹幕停顿了一瞬，然后井喷。？？？“她笑了？她居然笑了？”“吓傻了？

”“这表情……不对劲！”我往前迈了一小步，主动靠近了那个麦克风，声音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音响传遍整个会场，也传到了每一个看直播的人的设备里。

“张总，你说得对，培养一个新人的确不容易。”我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刮过张涛突然有些发白的脸，“所以，你从三年前入职到现在，公司在你身上浪费的资源，确实令人惋惜。”“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张涛脸色一变，试图打断我。但我没给他机会，语速平稳却不容置疑：“关于‘星耀’数据泄露，第一，服务器登录日志显示，异常访问IP归属地为本市‘蓝湾咖啡馆’的公共Wi-Fi，而当天下午三点至四点，张总你本应在公司开会，但手机基站定位信号显示，你就在那家咖啡馆。需要我调出你的消费记录和监控录像吗？哦，顺便一提，你见的那个人，是竞争对手‘腾跃科技’项目部经理的王秘书。”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张涛的眼睛猛地瞪大，像是见了鬼。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这些事……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弹幕疯了。卧槽？惊天反转？

信息量巨大！直播抓内鬼？这新人什么来头？查她！快查她！我没停顿，继续输出，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张涛脸上：“第二，你所说的存在数据录入错误的原始文件，在我的本地电脑里有超过一百个自动保存的历史版本，最后修改时间戳，完全对应你强行要求我提前交付、并禁止我再次核对的时刻。需要我现在就投屏展示吗？

”后台控制投影的技术小哥已经傻了眼，下意识地看向脸色铁青的公司高层。“第三，”我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你刚才提交给董事会所谓的‘我的认罪检讨书’，签名笔迹与三个月前你让我签署的空白报销单上的笔迹，经专业比对，相似度99.8%。

需要我当场联系笔迹鉴定专家，还是直接报警处理？”“你血口喷人！伪造！都是伪造的！

”张涛彻底慌了，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你一个实习生，怎么可能拿到基站定位？怎么可能有技术恢复历史版本？这都是你为了脱罪编造的！”对啊，一个普通实习生，怎么可能做到这些？所有人心头都浮起这个巨大的疑问。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公司副总苏晴突然开口，她的目光锐利地锁定我：“林薇，你怎么证明你所说的这些证据的真实性？以及，你如何解释你获取这些信息的手段？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直播镜头再次死死对准我。我深吸一口气，知道真正的高潮来了。我转向镜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直视那百万的观众。

“获取信息的手段？”我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绝对碾压的自信和嘲讽，“很简单。

”“因为导致数据泄露的那个漏洞百出的第三方安全软件，‘盾守’V3.7版本……”我顿了顿，享受着这死寂中酝酿的终极风暴。“是我十六岁时，闲着无聊写的。”“而你们口中那个，手将多家科技公司推上神坛、代号‘零’的首席战略官……”我看着张涛彻底灰败崩溃的脸，一字一句，砸碎了整个世界。“不好意思，正是在下。”2发布会现场死寂了三秒钟。随即，像一颗核弹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轰然引爆！“零？她是‘零’？开什么国际玩笑！

”“那个传说中的‘零’？制定行业标准、让巨头低头、神隐了三年的‘零’？

”“盾守软件……是她十六岁写的？那现在市面上的……”“快！掐断直播！快啊！

”台下彻底乱了，惊呼声、质疑声、椅子倒地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记者们像疯了一样往前挤，长枪短炮恨不得直接怼到我脸上，问题如同暴雨般砸来。线上直播的弹幕已经彻底卡死，但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外面的网络世界一定天翻地覆。张涛的脸从灰败变成死白，他踉跄着后退，指着我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眼里的世界显然已经崩塌了。他处心积虑算计的，他肆意欺凌的，竟然是能一根手指头就碾死他无数次的存在？这种荒诞的恐惧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保安终于反应过来，不是来拦我，而是迅速控制住了几乎瘫软的张涛，防止他做出过激举动。

公司几个高层面无人色，交头接耳，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我没理会这片混乱，只是弯腰，捡起刚才因为激动而被张涛碰到地上的麦克风，轻轻吹了下灰。这个动作让全场瞬间又安静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直播不用掐。”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平静得可怕，“让子弹再飞一会儿。”说完，我把麦克风塞给旁边已经完全傻住的主持人，无视了所有试图围上来的人，径直朝台下走去。

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样自动为我让开一条路。那些之前还带着嘲讽和怜悯的目光，此刻只剩下震惊、敬畏，和一丝恐惧。我甚至听到有同事倒吸冷气的声音。

苏晴快步跟了上来，她的脸色也很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锐利的审视：“林薇……或者，我该称呼您……”“在公司，还是林薇。”我打断她，脚步没停，“‘零’的合同很贵，你们现在未必付得起。”苏晴呼吸一滞，显然被我这毫不客气的话噎住了。

回到那间狭小的、属于实习生林薇的工位，周围的同事噤若寒蝉，没人敢抬头看我，也没人敢说话。空气凝固得像是结了冰。我若无其事地坐下，打开电脑。

内部通讯软件已经炸了，无数条消息疯狂跳动，都是来试探、求证、拍马屁的。

我直接设置了免打扰。手机也开始震动，未知号码一个接一个。不用接都知道，是闻风而动的猎头和媒体。真吵。我随手敲了几行代码，设置了一个临时的通讯防火墙，世界瞬间清净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公司内部一片兵荒马乱。董事会紧急闭门会议。

技术部的人试图追踪我刚才在发布会上提到的证据来源，却发现所有访问路径都被一层他们无法理解、更无法突破的加密协议锁死，权限高得吓人。

越是深入，他们脸上的恐惧就越深。

“查不到……真的查不到……所有痕迹都指向最高权限指令，比CEO的权限还高……”“那个IP……她说的那个咖啡馆的监控，十分钟前刚刚因为‘系统故障’自动格式化了……”“服务器日志……被加密锁定了，我们没权限解密……”窃窃私语在技术部流传，最终变成了公开的秘密。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快下班时，苏晴又来了，她站在我的工位旁，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董事会希望和你谈谈，关于……‘零’的合作。”我敲着键盘，眼皮都没抬：“让他们准备好诚意和钱。还有，把我这三个月被克扣的工资和奖金，双倍补给我，打到林薇的卡上。”苏晴：“……”她深吸一口气，“没问题。另外，张涛已经被正式移送司法机关，他之前负责的所有项目……”“那是你们的事。

”我再次打断她，“与我无关。”就在这时，我的电脑屏幕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加密弹窗突然闪烁起来，发出低频率的警报声。只有我看得懂那串代码的含义。

我点开弹窗，快速浏览着里面滚动的信息。苏晴察觉到我气息的细微变化，问道：“怎么了？

”我关掉弹窗，缓缓靠向椅背，目光扫过办公室里那些假装忙碌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人。

“没什么。”我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的人听清，“只是‘腾跃科技’——我们亲爱的竞争对手，刚刚召开了紧急线上发布会。”我顿了顿，感受着周围瞬间绷紧的空气。“他们宣布，提前三个月，发布了下一代核心产品‘天穹’系统。”“直接对标，并且号称全面碾压我们下周即将发布的‘星耀’最终版。”“公司股价，”我轻轻敲了下回车键，调出实时股价图，那断崖式的下跌曲线映入眼帘，“看来是撑不住了。”3办公室里落针可闻，只有我键盘轻微的敲击声和某些人粗重的呼吸声。断崖式的股价曲线像一记冰冷的重锤，砸碎了所有人刚刚因为张涛倒台而产生的些许轻松。更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

“腾跃……他们怎么会……”“天穹系统？这不是他们明年的规划吗？

”“完了……这肯定是张涛泄露出去的核心技术！”“快！快去会议室！董事会紧急会议！

”人群惊慌失措地涌向会议室，如同无头苍蝇。苏晴脸色极其难看，她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期望：“林薇，‘天穹’系统……”“基于‘星耀’的底层架构，优化了交互逻辑，修补了三个主要漏洞，增加了两个华而不实的新功能。

”我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评价一道菜，“抄袭得很聪明，但核心代码的臃肿问题没解决，峰值负载下崩溃概率超过30%。”苏晴和周围还没走远的同事听得目瞪口呆。

仅仅听了个发布会，就把对手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你有办法应对，对不对？

”苏晴急切地问，“‘星耀’最终版是你……”“是‘零’设计的。”我纠正她，“而‘零’，还没有和这家公司签署任何雇佣合同。”我站起身，拿起我那廉价的帆布包：“下班时间到了。各位，明天见。”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我径直走向电梯口。“等等！”一个董事会的老头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拦住我，脸上再也看不到丝毫高傲，只剩下焦急，“林小姐，请留步！董事会请您立刻参加会议，共商对策！公司现在需要你！”“需要我？”我按下电梯下行键，回头看他，“需要我继续用实习生林薇的身份，拿着6000块的月薪，去解决几个亿的危机？

”老头子脸涨得通红：“我们可以立刻给你转正！薪资翻倍！不，三倍！”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转身看着他们：“苏副总没告诉你们吗？请‘零’出手，有‘零’的规矩。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们惊愕慌乱的脸。第二天，我准时打卡上班。

工位上摆着一杯昂贵的现磨咖啡和一份精致的早餐，旁边还站着一位毕恭毕敬的助理。

周围的同事恨不得把头埋进显示器里。我没碰咖啡和早餐，直接打开电脑。果然，内部邮件系统爆了。最高优先级的会议邀请，连续十几封。九点整，我被“请”进了最大的那间会议室。椭圆桌旁坐满了公司所有高层，一个个面色凝重，黑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没睡。股价还在持续下跌。

主位的李董事长强挤出一个笑容：“林薇小姐，请坐。我们长话短说，公司目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希望聘请‘零’女士作为我们的特别战略顾问，协助公司度过这次危机。条件你可以提。”我坐下，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份薄薄的、只有三页纸的打印文件，推到桌子中央。

“这是我的顾问合同草案。各位可以先看看。”离得最近的一位董事拿起文件，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青。“这……这顾问费……按小时计费？这数字简直是抢劫！”“绝对决策权？

技术部门、战略部门全部归你直接指挥？董事会不得干涉？”“还要先期支付五千万保证金？

”“清洗管理层名单？这上面……这几乎包括了所有副总！”会议室里炸开了锅，斥责声、反对声此起彼伏。“荒唐！这不可能！”“你这是趁火打劫！

”“公司绝不会接受这样的不平等条约！”我安静地听着，等他们吵得差不多了，才慢慢开口：“哦。”然后我站起身，准备拿回我的合同。“等等！”李董事长猛地出声，他死死盯着我，“‘天穹’系统，你有几成把握应对？”“十成。”我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但那是‘零’的把握，不是你们的。

”我补充道，“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或者，你们可以试试去找别人。”我拿起合同，转身走向门口。“不过，友情提示一下。”我手搭在门把手上，回头给了他们一个冰冷的微笑，“‘天穹’系统里埋的那个致命漏洞，除了我，目前全球能发现并利用的人，不超过五个。而其中三个，正在为腾跃工作。”“猜猜看，他们需要多久会发现，并抢在你们前面发布补丁？”4我的话像一把冰锥，刺穿了会议室里最后一丝侥幸。死寂。绝对的死寂。

我能感觉到那些投向我的目光里充满了挣扎、愤怒，但更多的是恐惧。

对“腾跃”抢先机的恐惧，对那个“致命漏洞”的恐惧，以及对眼前这个完全超乎他们掌控的“林薇”的恐惧。李董事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我们需要……我们需要内部表决一下。

请……请给我们一点时间。”“可以。”我松开手，不再拿那份合同，“但我改主意了。

一天。我只等24小时。”无视身后瞬间响起的倒吸冷气声，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回到工位，我戴上耳机，隔绝了所有窥探。我知道他们在里面争论什么——面子、权力、金钱，以及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我又不被我反噬。可笑。下午三点，苏晴出来了，她走到我工位旁，眼神复杂：“董事会原则上同意了你的大部分条件，但保证金和清洗名单需要再……”我直接打断她，指了指电脑屏幕上一封刚收到的加密邮件：“‘腾跃’的技术总监，高调宣布一小时后在他们的官方直播平台，开一场‘天穹’系统技术答疑会。明着答疑，暗着炫耀和继续打压我们股价。”苏晴的脸色瞬间白了。“告诉里面那些人，”我语气冷了下来，“要么现在立刻签了合同，授权我全权处理。要么，就准备好看‘腾跃’踩着我们的尸体开庆功宴。”五分钟后，我拿着那份签好字、盖了章的合同副本回到了工位。条件一分没改。四点整，“腾跃”的直播答疑会准时开始。

他们那个梳着油头、得意洋洋的技术总监正在屏幕上口若悬河，吹嘘着“天穹”系统的各项“突破性”创新，弹幕里一片叫好和对我们公司的嘲讽。

我登录了一个匿名的技术论坛ID，随手抛出了几个关于“天穹”系统底层架构的尖锐问题，问题专业到刁钻，直指几个他们试图模糊处理的性能瓶颈。直播画面里，那个技术总监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开始打太极，试图绕开核心。我冷笑，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苏晴和几个高管悄悄围到我身后，紧张地看着。很快，论坛里我的提问下面，出现了很多技术爱好者的跟进和讨论，热度被顶了起来。

直播弹幕里也开始有人带节奏追问。“腾跃”的技术总监显然有点慌了，额角见汗。

时机到了。我直接用公司的官方账号，强行申请了与他们的直播连线！“他们……他们接了！

”身后有人失声惊呼。显然，“腾跃”那边认为这是我们垂死挣扎的闹剧，打算当着全网的面再羞辱我们一次。直播画面被切成两半。

一半是“腾跃”技术总监错愕又带着讥讽的脸，另一半，是我这边漆黑的摄像头和麦克风图标。“喂？星海科技的哪位？

有什么‘技术问题’要请教吗？”对方语气充满了挑衅。我打开了摄像头和麦克风。

我的脸出现在屏幕另一半的瞬间，整个直播平台的弹幕停滞了一秒，然后彻底疯了！卧槽！

！！是她！！！那个‘零’？星海科技让她出来了！有好戏看了！这么年轻？

真的假的？“腾跃”的技术总监也明显愣住了，显然认出了我。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开口，声音透过网络清晰地传遍整个直播间：“请教谈不上。只是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