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黄子(修仙记忆录)全本阅读_王泉黄子最新热门小说
第一回 凭什么我是老六我们科室算上我,一共只有五个人,只因为我是最后一个调入的,结果他们都叫我老六。科长是个中年秃头的山东大汉,身高也就一米七多,体重约摸一百八十斤,其实这大汉也没有多大,是吧?但他确实是我们当仁不让的老大。
谁让他是我们的科长呢?他不算老大,谁算?
副科长是个常年四季随着节气变化食谱、天天喊减肥的瘦高个大姐,按理她是我们科的老二,可她偏要让我们叫她柳三姐。对,副科长姓柳,据说是随她外婆姓,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没有人敢问;就像没有人敢问她“为什么你不愿意当老二”一样,没人敢问。而真正老三,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一天到晚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他的眼镜厚到什么程度呢?
厚到我们透过他的眼镜看他的眼睛,都是带重影的,真的有重影。既然柳三姐已经抢了行三,那这位名牌大学生也就只能屈尊降贵的排第四了,正好他长了四只眼睛,那就叫他四眼哥哥好了,反正他也不介意,任谁这么叫他,他都乐意地答应。
可能是书读得多、脑子里的知识太过沉重,压得他背都有些弯了,人还没有到中年就有点驼背了,依我看,他真是白瞎了一副长得儒雅的好身材。老五呢,老五也是个“娘们”,哦不,是个“娘们叽叽”的老男人,年纪最大,过个两三年就该退休了吧。听他们说他是个典型的妻管严,到点必须准时下班,一分钟都不敢耽搁,要不然回去母老虎就会让他好看。不过他也从来不会迟到,一年到头假都很少请过。他和我说,他就是他们家带资进组的保姆,从年头到年尾忙忙碌碌的操持里里外外,还得贴进去全部的工资。他说这话说的时候,我分明看五阿哥眼里噙着幸福的泪光。他们说,老六就是我,哪怕我一百二十个的不愿意,他们还是说我就是老六。五阿哥说,要不然你就认命了吧,谁叫咱生不逢时哦不,来的不是时候呢?四眼哥哥说,就这么滴吧,六六不是大顺的么?挺好的,你有啥不高兴的!
李白还说“吾欲揽六龙,回车挂扶桑”呢!六龙呢,你懂不懂?柳三姐说,叫你老六你就是老六了,就你P话多!老大说,嗯,你个老六,就这么定了!我:……要不,能不能叫我老七?哎,要不然,我委屈一些当你们的老八吧,也不是不可以噻!
第二回 出个节目星期一,一大早的刚上班,老大就说要召集兄弟姐妹们到一起,说是开个会,研究一下迎新年的事。我兴高采烈地搬椅子、倒茶水,招呼着这个哥儿呀那个姐儿的,满心欢喜地想着要过年了,是不是可以分点奖金、福利啥的,填补一下之前拉下的饥荒。所有人都笑儿眯眯的看着我,很享受地听从我的座位安排,顺手接过我递上的香茶,可是谁也不吭声。全部人员都就位以后,我去老大办公室请他老人家过来登基哦不,登台。我们每个人都严肃认真地打开笔记本,脱下签字笔的帽子套在笔的屁股那一端,做好随时记录老大讲话的准备。
老大施施然地走进来坐下,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刮了一下茶沫,慢慢的啜了一口,抬起头来扫了所有人一眼,缓缓地开口说道:“嗯,大伙儿都人齐了哈,今天我叫大家都过来,一起开个会,研究一下迎新年的事,各位随便发表意见吧!”说完,他又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刮了一下茶沫,又慢慢的啜了一口,又抬起头来扫了所有人一眼。
我呆呆地拿着笔,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
只听见好多支笔尖同时在笔记本上划过的沙沙声响,认真真做笔记的小学课堂上;又像是遇到临近吐丝结茧生长期的蚕宝宝正在拼命地啃吃桑叶,都忙着吃没有谁有空抬头看别人在干什么。正在此时,我听见老大在叫我:“哦,老六,你有啥想法,说说看吧?”我把脑袋扭了一圈,看了哥哥儿们和姐儿,可我才来呀,我能懂个啥呀?我是个老六,我能有啥想法呀?我能怎么说怎么看啊?可是他们这个时候,一个个都放下手里的笔,一个个都满脸笑容地看着我,仿佛在给我鼓劲打气:上啊老六!
这个时候就该你上了啊老六!可我能说啥呀?我就像个呆头鹅,坐直了腰、伸长了脖子,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干嘛。这时候,柳三姐开口了:“老大,要说还是咱老六稳重啊,有本事的人就是能沉得住气哈——老六,说说看,你都有啥拿手好戏,给我们露一手,咋样?
姐必须得给你呱唧呱唧滴!”四眼哥哥和五哥赶紧附和:“是啊,是啊,老六露一手、露一手!”我?啥拿手好戏?我想想哈,我好像算数算得挺快的,上学的时候每次考数学我总是第一个交卷的。于是我举起自己的右手,说:“我算数挺拿手的!”老大:“我说,你个老六,迎新年出节目呢,你说你算数挺拿手,能成?”我去!原来是单位要搞迎新年晚会,让我们科室出个节目呢!啥也说不明白,故意让我出洋相呢!你们这帮坑爹货!就爱说话说一半,让人费劲巴拉地猜!!
四眼哥哥这个时候接上我的话茬子了:“老六,啥叫你算数挺拿手?怎么个拿手法?
”我气哼哼地回他:“快,特别快,算不算挺拿手?”“快?能有多快?”“快,快到你说完,我就能报结果!”其他的人这时也来劲了,“老六,试试!”“老六,来,露一手!”四眼哥哥:“不限加减乘除?”我:“随便你来!
”四眼哥哥:“18*22+16-24=?”我:“268!快不快?”五阿哥:“停!
停停停!等我用计算器算一下……”四眼哥哥:“再来!再来,235+149-213*398=?”我:“489!哎,就是快!
”四眼哥哥惊得目瞪口呆:“不可能!得数根本就不对!”我:“管它对不对,快就完了!
”柳三姐: “我去!你个老六!”五阿哥:“老六,你可不能这么坑人的,这多不好!
”老大:“嗯?这弄啥哩?”然后,本次会议表决,4票赞成、1票反对,不一致通过:老六代表我们科室在单位迎新年晚会上表演诗歌朗诵节目:《沁园春.雪》!
第三回 老大的心事老大很少抽烟,不过最近天天抽,没事就抽,有事也抽烟,仿佛心里有啥事情纠结着解不脱。柳三姐最先发现这个问题,她问老四:“四儿,你说老大这阵儿弄啥哩?这烟抽的!”四眼哥哥: “不能够吧?老大挺好的!
”“我没说老大不好!你不觉得他好像有啥烦心的事嘛?”“哦哦,你是说这个呀?
我觉得老大没啥呀,挺乐呵的!”“老六!你说!什么玩意!”“三姐,我说就我说!
你别骂我呀!”五阿哥:“老六,你好好说,想好了再说,别骂人,啊?
”我:……我特么的骂谁了我?我才不想理你们这帮坑爹货!我去走廊吹吹风去!郁闷。
结果,我刚走到廊道,就不小心听见老大隔着办公室门口传出来的声音:“知道了,抽完这俩就没了,这不小李给的好烟么?怪可惜的,不抽就霉了!唉,这鬼天气!”这语气,从未见过的温柔,也从没见老大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难不成,是在和嫂夫人通电话?哎,老大不是经常叫四眼哥哥小李的吗?坏了!听这脚步声,好像老大要开门出来?
我赶紧的回去吧,不吹风了。奶奶个腿的,这风也太大了吧!
第四回 柳三姐请客星期五一上班,我就听五阿哥说,今晚柳三姐要请客,而且选那吃饭的地方还挺贵的。我问有多贵?五阿哥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有多贵,估计是他也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吃过饭。本来嘛,直接问问三姐就好,结果我憋了一整天,三姐压根儿今天就不来上班了。
我听见四眼哥哥时不时的跑去老大的办公室汇报这个、请示那个的,感觉事情挺多、怪忙的。
临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四眼哥哥从老大办公室回来宣布:等下我们一起坐老大的专车去吃饭的地方,还说今晚的酒水老大负责了,不用我们几个AA了。五阿哥听了立马欢呼雀跃、满脸红光,仿佛中了福利彩票特等奖一样。三姐请客的地方有点远、也有点偏。坐在老大的专车上,挺舒服的,就是后排坐3个人,有点拥挤。特别是四眼哥哥一下子这样、一下子那样,活泼得像个患有多动症的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大今天忍耐性挺好的,能容忍得了他。
只有司机大哥目不斜视、两耳不闻车内事,一心只管专注地开车。
我和五阿哥一样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着车窗外飞驰而来、又飞驰而去的高楼大厦,间或有一个两个穿着漂亮衣服的小姐姐,才会令我耳目一新。
三姐请吃的饭菜倒也没有啥说头的,都是我在乡野之地吃惯吃腻了的蔬菜,一丁点儿肉都不带的,听说还死贵死贵的,一小碟子菜的钱,足够在菜市场买上好几十斤同样的蔬菜了。三姐一直在感谢老大能来,说是今天是她吃素的好日子,感谢老大还带上了与菜式特别相配的清酒。
菜和酒我都吃过了喝过了,也向东道主和几个哥哥都敬了酒,感觉实在没啥滋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就推说上卫生间,去外面躲清闲了。只有他们几个,亲亲密密的像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菜喝酒,卿卿我我地说话。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明明我和他们只隔着一道玻璃门,却像隔着千山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