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枫死在姜小乔手中八次。第九次重生，他又一次救起落水的她。湖水冰冷刺骨，姜小乔却死死抱住他：“这次水好冷。”他浑身僵硬，想起前八世她穿越后的冷漠眼神。

“别怕，我在。”他习惯性安抚。姜小乔突然哽咽：“我都记得，明枫。

”“记得你为我死了八次，记得那个要占据我身体的穿越者。”“这一世，我把她挡在外面了。”明枫这才发现，她眼底是与他同样的疲惫与痛楚。

我有一个小青梅——姜小乔。儿时，我们是彼此最好的玩伴。春日里，我们一起放纸鸢，在花丛中追逐嬉戏捉迷藏。“小乔，你跑慢点”我看着她背影“哈哈哈，明枫快点”盛夏酷暑，她怕热，我便偷偷翻墙，给她送去冰镇得恰到好处的酸梅汤。

记得有一次被家丁发现，我们手拉手在烈日下狼狈逃窜，心跳如擂鼓，汗水浸透衣衫，相视时却笑得开怀。“我们又不是私会，跑什么啊明枫”“小乔，说话注意些”我脸红她还会带我去城郊纵马，风掠过耳畔，自由的气息仿佛能吹散所有阴霾。

每当我在家族中因庶子身份被轻视、被父亲与大哥明辞的光环压得喘不过气时，她总会坚定地看着我，声音清澈而有力：“明枫，你就你，无需同任何人比，你就是很好很好。”“谢谢你，小乔”我很开心也很幸运，可以遇到小乔这份情谊，随着岁月悄然滋长，渐渐沉淀为更深的情愫。我们两情相悦。我握着她的手，在月下郑重承诺，“等我科考成功就娶你”“好”日子在期盼中一天天过去，我以为这份平淡的幸福会持续到永远。直到前不久的上元灯会。璀璨灯火映照河面，人流如织，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明枫，我们去放花灯吧”“好，我去买”就在那一刻，几个嬉闹追逐的孩童猛地撞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去拉她，指尖却只触到她衣袖的冰凉一角。

“噗通——！”水花四溅，小乔跌入水中。仆妇将她从冰冷的河水中捞起。她醒后，呛咳着，瑟瑟发抖。我慌忙脱下外袍递过去，心焦如焚：“小乔！你怎么样？”她抬起眼，那双曾盛满春日暖阳、只倒映着我身影的杏眼，此刻却蒙着一层陌生的、令人心悸的灰雾。

她接过外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但仔细听，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疏离：“谢谢你，明枫。”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从这天起，我的小乔不见了。她对我，也不似往常那般热情依赖。

起初，我以为她是在生我的气，气我没有保护好她。我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带她出去玩“小乔，东街新开了一间茶馆，我们去听曲吧”“明枫，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就不去了”“身体不舒服，你怎么，可是那日z坠水着凉了”“不是，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想休息休息”“好，那你好好休息吧”送她喜欢的糕点“小乔，南大街的桂花糕。

”“谢谢你，明枫，不过你以后还是少翻墙吧，说出去对我们俩个都不好”此话一出，我愣在原地，姜父对小乔看管严格，平日里我都是这样给她送小吃，送话本，怎么今日就觉得不好了。讲她喜欢的故事。“今日，茶馆又上新书了，是你喜欢的故事，我们去听吧”“好”可她的眼神始终是淡淡的，像隔着一层看不透的冰，听故事也心不在焉的。“明枫，马上要科考了，你好好读书吧，我们先不见了吧”“不耽误的，我准备的很好”“那你也要用功，你这几天还是安心准备科考吧”“好”小乔之前从来不会这样说我听小乔的话，好好读书，去找她的次数也少了。科考放榜那天，我中了探花，却无人问津。大哥明辞中了状元，五日后又是他18岁生辰，全家欢庆。我心中却只想着小乔，我与大哥明辞只差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也回行冠礼，我终于可以兑现与小乔的承诺了，我约小乔去城外寒香寺见，这是我们许下承诺的地方“小乔，我科考考中了，三个月后我就行冠礼了，到时候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进门”“明枫，我是姜府嫡女，而你只是明府庶子”我愣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小乔，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声音颤抖着’’“明枫，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两个不合适，以前的过往就当是一场梦吧”“小乔，是姜伯父的意思对吧，我去和姜伯父说，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会干出一番功业的”“明枫，你醒醒吧，我们是不可能的，除非”小乔顿住“除非什么？”我急切的想知道答案“除非你取代明辞，成为明家家主继承人”“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觉得浑身发冷“明枫，就这样吧，你想想”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从前的小乔从来不会拿我和明辞比较，小乔变了。五日后，大哥明辞的生辰宴。小乔盛装出席，光彩照人。目光流转间，精准地捕捉到明辞的身影。她走向他，言笑晏晏，眼波流转间流露出的那种专注与欣赏……分明是她从前只看向我的眼神！

前几天小乔对我的疏离一起涌上心头，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小乔变了，为什么呢宴会结束后，我不甘心地追出去，在回廊的里拦住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小乔！

你到底怎么了？”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那双曾盛满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后退一步，声音清晰而冷漠：“明枫，我想那天晚上我说的够清楚了”“你不是她”我看着她背影喃喃自语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

我的小乔，真的不见了。是因为上次坠水吗？占据了她身体的“姜小乔”，试图伪装。

她会学着小乔的语气说话，模仿小乔的神态微笑，甚至能准确复述只有我们两人知道的童年趣事——比如我七岁那年爬树给她掏鸟蛋摔破了头，或是她十岁生辰我笨手笨脚给她做的那个歪歪扭扭的木簪。她的模仿堪称完美。

她会让我去和明辞争。“明枫，你看明辞凭什么他就可以继承明家，你就要自立门户，你要是争过他了，我们就成婚，我爹肯定也回同意的”“小乔，明辞是嫡长子，明家理应由他继承，我去争的话会被扣上不义不忠的罪名，我会自立门户，我会努力的，但不能去争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明枫，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我不想等了”小乔句句都在为我们以后着想，句句也在逼我去和明辞争夺。可是，她看向我的眼神，骗不了人。那里面没有温暖，没有依恋，只有评估、算计，以及一丝完成任务般的冰冷。我的小乔，我从小看到大的珍宝，我怎么会认错？

她不过是想靠近我，想从我这里套取明辞需要的信息罢了，再逼我一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让我去和明辞争。我像个可悲的溺水者，明知眼前是虚幻的泡影，却依旧沉沦在这场名为“小乔还在”的幻梦中，卑微地希冀着奇迹发生，希冀着那个真正爱我的灵魂能够冲破牢笼回来。可我最终等到的，是她成了明辞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最锋利的刀，亦成为了他的妻子。’“明枫，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抓住”这是她嫁给明辞前一天和我说的。我看着她在明府中如鱼得水，洞悉每一个角落。她巧妙地利用父亲对嫡长子明辞的偏爱，利用我母亲对明辞生母旧日恩怨的耿耿于怀，甚至利用府中下人间微妙的倾轧。

她不动声色地编织着名为“明枫野心勃勃、图谋不轨”的致命罗网。我曾躲在假山后，亲耳听见那个顶着姜小乔面容的“存在”，用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对明辞低语，声音轻柔却字字如刀：“……二弟近来与城西盐商李公子走动甚密，言语间对父亲只重用你，颇有微词。观其行止，似有不满家族盐引分配，恐有联手异动之心……” 轻飘飘的几句话，如同淬了剧毒的藤蔓，悄然缠绕上我的脖颈，越收越紧。

的银钱；几句酒后失言、情绪发泄却被无限放大成谋逆之语的牢骚——如同精心培育的毒菌，在明辞看似公允、实则处处推波助澜的处置下，迅速滋生蔓延，将我牢牢钉在“不忠不义”的耻辱柱上。最终，在那个灯火辉煌得刺眼的宗祠大厅，所有族老肃穆列席。明辞面容冷峻，在父亲欣慰的目光中，稳稳接过象征家主继承权的蟠龙玉珏。他目光扫过被两名家丁按着肩膀、跪倒在地的我，声音毫无波澜地宣布着我的“罪状”：“庶子明枫，勾结外敌，意图动摇家族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