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都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苏晴陈旭)热门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大全我死后,他们都活成了我想要的样子苏晴陈旭
空难幸存,失忆三年,我在自己“三周年忌日”这天恢复记忆归来。却发现,我的家正为我举办盛大的忌日派对。我最好的兄弟拥着我的妻子,我五岁的亲儿子,骑在他脖子上,开心地喊他“爸爸”。我推开门,他一拳砸碎酒杯,冷笑道:忌日快乐。
我的忌日,也是你们所有人的审判日。1我用身上最后一张揉得发皱的欧元,付了出租车费。司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没理他。我站在我阔别三年的家门口。
铁艺的大门紧闭,里面传出模糊的音乐和笑声。是家人在聚会。我疲惫的身体里,涌出一丝暖意。我回来了。我下意识去按指纹锁。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指纹无效。
我愣住了。我被我亲手设计的家,拒之门外。我绕到花园的侧面,从一处只有我知道的松动砖墙下,摸出了备用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心安。
我悄悄推开侧门,走进花园。然后,我看到了那条巨大的横幅。白底黑字。
深切缅怀江辰先生逝世三周年横幅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投影屏幕。
上面滚动播放着我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我,笑得阳光灿烂。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冻结。
忌日派对。他们在为我举办忌日派对。我像个幽灵,贴着落地窗的阴影,看向灯火通明的客厅。我的妻子,林婉柔,正依偎在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是我父亲资助的孤儿,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陈旭。陈旭低头,亲吻着林婉柔的额头。
她笑得娇羞,手上戴的,是我送她的结婚钻戒。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儿子,江念。他才五岁。他正骑在陈旭的脖子上,挥舞着小手,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飞高高!爸爸。他管陈旭叫爸爸。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我听到我的母亲,刘芸,正端着酒杯,对宾客笑着说。
幸好现在是小旭当家,他比江辰稳重多了。要是江辰那个犟脾气,公司早晚被他败了。
我的父亲,江卫国,在一旁,赞许地点着头。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竟是如此不堪。原来,我的死亡,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解脱。我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橡木门。音乐,戛然而止。
客厅里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死寂。针落可闻。江念从陈旭的身上滑下来,躲在林婉柔身后。他指着我,用清脆的声音问。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叔叔。
我的亲生儿子,叫我叔叔。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看任何人。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陈旭身上。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走到他面前。他手中的酒杯,还盛着半杯红酒。我抬手,一拳砸了上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鲜红的酒液混合着暗红的血液,从他指缝间流下。玻璃碎片深深嵌入他的手背。
他痛得闷哼一声。我看着他流血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忌日快乐。我的忌日,也是你们所有人的审判日。2短暂的死寂后,是陈旭冷静到可怕的声音。他捂着流血的手,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对着惊愕的宾客大喊。大家不要怕!这人是个骗子!
我早就听说有人整容成江辰的样子想来骗钱,没想到今天真的来了!骗子。
他给我扣上了第一顶帽子。林婉柔立刻反应过来。她紧紧抱着儿子,流着泪,对着闻声赶来的保安尖叫。把他赶出去!他不是我丈夫!我丈夫已经死了!
别吓到我的孩子!她刻意加重了“我的孩子”四个字。像是在提醒我,也像是在说服她自己。我的母亲,刘芸,哭着躲到陈旭身后,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的父亲,江卫国,指着我的鼻子怒吼。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骗子,滚!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陈旭的助理,适时地拿来一份文件。他高高举起,向众人展示。
这是江辰先生的死亡证明,和户籍注销证明的复印件。法律上,江辰已经死了!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原来是骗子啊。长得真是像,现在的整容技术太可怕了。
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这些声音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我的耳朵。
几个高大的保安围了上来,粗暴地架住我的胳膊。我试图挣扎。
但三年在国外码头打零工的生活,让我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我被他们轻易地控制住。
我被拖向门口。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林婉柔正温柔地捂住儿子的眼睛,不让他看这“丑陋”的一幕。陈旭,像个真正的主人,站在我父母身边,安抚着他们。
那画面,和谐得像一幅油画。而我,是那个闯入画中,不合时宜的污点。我被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别墅大门外的柏油马路上。天空,下起了冰冷的雨。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冰冷刺骨。
别墅厚重的大门,在我面前缓缓关上。隔绝了里面虚伪的温暖和光明。只留下我,在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中。我没有嘶吼。也没有愤怒。我只是在雨中,慢慢地站起来。
抹去脸上的雨水。眼神里,只剩下死寂和燃烧的火焰。我彻底明白了。
这不是简单的鸠占鹊巢。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一场从三年前开始,延续至今的,社会性谋杀。3我走进一个24小时ATM机隔间。我插入我熟记于心的银行卡。
屏幕上弹出冰冷的红字。无效卡。我又试了另外几张。结果都一样。
我连买一瓶水的钱都没有。我的财产,我的身份,都被清空了。脑海里,闪过这三年来的片段。我在一个欧洲小镇的渔村醒来。被一个好心的老渔夫所救。
我失去了所有记忆,只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词汇。当地人叫我“无名者”。我在码头扛包,在餐馆洗盘子,像一条野狗一样活着。几天前,我在一家华人餐馆打工。音响里,突然播放了一首老歌。那是,我和林婉柔的定情歌曲。熟悉的旋律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闸门。无数的画面,声音,气味,涌入我的脑海。
剧烈的头痛让我当场昏倒。醒来后,我想起了一切。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江辰。
我想起了我的家人,我的公司。我想起了那场空难。我迫不及待地归来,却没想到,等待我的是这样一幅景象。我走到江海集团的总部大楼下。这是我父亲一手创立,我即将继承的商业帝国。我试图进去。人脸识别门禁发出了刺耳的警报。警报!
发现未登记人员!保安如临大敌地将我围住,用警棍指着我。我像个危险分子,被驱赶。
我走进派出所。我想报警,说我的身份被盗用。接待的民警,在电脑上输入了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然后,他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系统显示,江辰,三年前已在空难中死亡,户籍已注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这里,是不是有问题?他甚至想联系精神病院,把我送过去。我趁他不备,逃出了派出所。
我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我用公共电话,打给了我过去最好的朋友之一,周浩。电话接通了。
我叫了他的名字。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几秒钟后,他用陌生的语气说。你打错了。
然后,立刻挂断,关机。我的心,一寸寸变冷。我路过市中心的广场。巨大的LED屏幕上,正在播放一则财经新闻。一个年轻的企业家,在接受采访。
他是我过去匿名资助的一名贫困大学生。如今,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他在镜头前,声泪俱下地感谢。如果没有陈旭董事长这三年来的默默支持,就没有我的今天。
我的善行,成了陈旭收买人心的工具。深夜。又冷又饿。我躲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门口。
看着里面温暖的灯光,和琳琅满目的食物。一个店员出来倒垃圾。一包快要过期的面包,被扔进了垃圾桶。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我捡起了那包面包。我看着橱窗玻璃里,自己狼狈的倒影。衣衫褴褛,面容憔悴,像个真正的流浪汉。我彻底明白了。
我已经被从这个世界上,“删除”了。想要复仇,我不能再指望任何规则和旧情。
我只能靠自己。变成一个,比陈旭更狠的“幽灵”。4第二天一早。
我在报刊亭的头版头条上,看到了我的家人。标题是黑色的,加粗的。
《江氏夫妇痛斥无耻骗子,悬赏百万寻人》配图,是我的父母和陈旭的合照。
他们亲密地依偎着陈旭,脸上带着信赖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把淬毒的刀,插进我的心脏。
他们,我的亲生父母,悬赏一百万,要抓我这个“骗子”。我成了全民公敌。
我撕下那张报纸,紧紧攥在手里。纸张的边缘,割破了我的手心。我却感觉不到疼。我的心,已经麻木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张叔。父亲以前的司机兼保镖。他曾受过江家大恩,为人最是忠厚。我小时候的拳脚,还是他教的。他或许是唯一一个,可能相信我的人。
我用公共电话,联系上了他。电话那头,张叔的声音听起来极为震惊和激动。少爷?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他的反应,让我冰冷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他说。
少爷,你千万别相信任何人,现在外面都在找你。你来南郊的旧码头仓库,那里安全,我们见面说。我信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在去码头的路上,我看到路边一个乞丐,蜷缩在角落里发抖。我把我仅有的半个面包,分给了他。我不知道,这是讽刺,还是我最后一点残留的人性。我到达了仓库。里面空无一人。我喊了一声。张叔?
回应我的,是引擎的轰鸣声。一辆失控的大卡车,从仓库的阴影里冲了出来,直直地朝我撞来。司机,是张叔的儿子。不远处,张叔站在那里,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我凭借过去的身体本能,和强烈的求生意志,在最后一刻,向旁边翻滚躲开。卡车的侧面,还是划开了我的手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涌出。
张叔的儿子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根钢管。他朝我走过来,嘴里恶狠狠地骂着。
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们一家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我明白了。陈旭给了他们一大笔钱。
我挡了他们的路。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旁边几个生锈的油桶推倒。趁着他们混乱之际,我忍着剧痛,跳进了旁边冰冷的海水里。冰冷的海水刺激着我的伤口,剧痛让我几乎昏厥。
我顺着暗流,拼命地游。我不知道游了多久。当我从城市的下水道爬上岸时,已经浑身湿透,精疲力尽。远处,传来警笛呼啸的声音。我知道,报警抓我的,一定是我那“亲爱的”父母。
我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我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这道伤疤,将成为我复仇的永久烙印。我心中,再无任何幻想。只剩下,冰冷的计算,和燃烧的复仇计划。5.我躲在一个桥洞下。手臂的伤口,因为泡了污水,开始感染发炎。
我发起了高烧。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桥上巨大的广告牌,正在播放一则财经访谈。
是陈旭和林婉柔。主持人称他们为“商界的神仙眷侣”。林婉柔在镜头前,笑得温婉动人。
她说。我丈夫虽然不在了,但小旭给了我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的心,麻木得已经感觉不到刺痛。我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感觉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好。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双黑色的女士皮靴,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是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她面容冷静,眼神锐利。她没有多余的同情,只是将一瓶矿泉水和一包消炎药,扔在我面前。我以为是陈旭派来的人,抄起了身边的一根木棍,警惕地看着她。她冷静地后退一步,开口说道。三年前,你乘坐的GA771私人飞机,起飞前12小时,做过一次计划外的引擎检修。
签字的维修师,叫李伟。我是当年负责这案子的警察,苏晴。我的心,猛地一震。
这些细节,只有当事方才知道。她继续说。当年的空难,疑点重重。天气极好,飞机检修报告最后被人为修改过。黑匣子数据关键部分物理损坏。我的调查报告,被上级以‘证据不足’为由强行压下。我因此辞职。我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