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提交的最后一份证据，如同一记最沉重的铁锤，彻底砸碎了王倩赖以挣扎的所有支点。“无知学生”？“一时糊涂”？“初犯”？

屏幕上那些充满了恶意与算计的文字，将这些苍白的辩词衬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法庭内的气氛，在短暂的死寂后，彻底逆转。之前还残存着一丝同情的旁听者，此刻只剩下一种被欺骗后的愤怒。原来，他们同情的，根本不是什么柔弱的受惊小鹿，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以撕咬他人为乐的鬣狗。审判长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锐利的视线在被告席和自诉席之间来回扫视，法袍下的身躯坐得笔直。

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个人诽谤案，它所揭示出的网络生态的阴暗面，让案件的性质变得极为恶劣。旁听席的角落里，王倩的父母再也支撑不住。王母眼前一黑，瘫软在了丈夫的怀里。王父则呆滞地看着屏幕，看着那个在网络世界里完全陌生的女儿，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这……这不是我女儿……这不可能……”他们引以为傲的、漂亮乖巧的女儿，怎么会在网上，是这样一副恶毒的面孔？姜文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所有的证据都已呈现，所有的逻辑都已闭环。他静静地站着，等待最终的裁决。审判长敲响法槌，声音充满威严。

“现在，由自诉人进行最后陈述。”姜文微微欠身。“审判长，我想说的，证据已经替我全部说完了。”“我坚信，法律存在的意义，不仅在于对犯罪者进行惩戒，更在于对社会大众进行警示。”他的声音在庄严的法庭内回荡。“我请求法庭，通过对此案的公正判决，向所有企图滥用网络公器、躲在虚拟身份背后肆意伤害他人的人，传递一个最明确的信号——”他顿了顿，继续开口。“网络，绝非法外之地！”陈述完毕，他坐回原位，神情平静。审判长点了点头，宣布：“休庭十分钟，合议庭将对本案进行评议，十分钟后，当庭宣判！”法警上前，将已经失魂落魄的王倩带离了被告席。

律师张伟甚至没有跟上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