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在命运抉择时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窒息感如跗骨之蛆，into the abyss of darkness.温清时那张扭曲而疯狂的脸，是我意识消散前最后的画面。“苏念，这是你欠琳琅的！用你的命来还！”……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咳嗽起来，肺里却没有任何积水，只有干燥的空气呛入喉管。我茫然地环顾四周。

熟悉的、带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刷得雪白的墙壁，以及身边一个个穿着陈旧但干净衣服、眼神渴望又怯生生的孩子们。这里是……阳光福利院？

而我，正站在院长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瘦小的身体裹在洗得发白的连衣裙里。“小念，别紧张，温先生和温太太都是很好的人。”和蔼的院长妈妈轻轻推了推我的背，低声道，“他们想领养一个女孩，我看你很有希望。”轰——！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我僵在原地，血液瞬间冻结。这个场景……我死也不会忘！这是我十岁那年，温家父母来福利院挑选养女的日子！也是我人生轨迹彻底改变的开始！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命运的起点？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办公室的门开着，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去。那对气质雍容、面容慈和的中年夫妇，正温柔地看着我，温母甚至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好孩子，过来让阿姨看看。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语。前世的这一天，我忐忑又期待地走过去，从此被温家收养，拥有了梦寐以求的家和亲人，更是与温家独子温清时朝夕相处，最终相知相恋，结为夫妻，恩爱白头。我曾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直到临死前，温清时那双充满恨意和疯狂的眼睛，以及他冰冷的控诉，将我所有的幸福都打成了碎片！

——“你抢走琳琅的人生害她惨死！”琳琅……卫琳琅？我的目光猛地转向角落。

那里果然站着一个比我更加瘦小、脸色苍白、低着头绞着手指的女孩。

她是前几天刚被送到福利院的，叫卫琳琅，性格很内向。前世的今天，温家父母选中了我。

而卫琳琅，则在不久后也被另一户卫姓人家收养。但据说她命不好，体弱多病，在十八岁那年就香消玉殒了。温清时后来还曾为此唏嘘过几句。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将卫琳琅的早逝，归咎于我？认为是我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被温家收养的人生？

巨大的荒谬和悲凉席卷了我。“小念？”院长妈妈见我发呆，又轻轻推了我一下。

温家父母的目光依旧温和。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既然重来一次，那我便不再奢求那份虚妄的温暖。温家，我不去了。我抬脚，正准备上前，却不是走向温家父母，而是想对院长妈妈说“我愿意留在福利院”。然而，一道清亮却冰冷的少年嗓音，比我先一步响起，斩钉截铁：“爸，妈，我不要她了！

”一个身影从温家父母身后走出。十四五岁的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眉眼精致如画，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冷冽和戾气。正是少年时期的温清时！

他看我的眼神，没有前世初见的温和好奇，只有彻骨的寒意和……憎恶。我心头巨震，他……难道他也重生了？！温清时径直越过我，走到角落，在卫琳琅惊愕的目光中，牵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到温家父母面前。“我要这个女孩做我妹妹。”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像一把淬毒的冰刃，狠狠扎进我的心口。“清时，你这是……”温母有些错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怯生生的卫琳琅。

温清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更是重重砸在我的心上：“她抢走了本该属于琳琅的人生，害得琳琅惨死。这辈子，该轮到她尝尝琳琅死前经历过的地狱了！”“轰——”尽管已有猜测，亲耳听到的瞬间，我的世界还是彻底崩塌了。原来，不是幻觉。温清时真的重生了，带着对我的滔天恨意。

而这一次，他选择亲手将我推入深渊，去赎那桩我根本毫不知情的罪。他要用我的人生，去弥补他臆想中卫琳琅所遭受的不幸。他要当拯救公主的屠龙勇士。而我，就是他眼中那条该死的、必须被彻底毁灭的恶龙。

温家父母显然被儿子激烈又恶毒的言论惊呆了，院长妈妈也一脸不知所措。

卫琳琅吓得小脸煞白，不知所措地看着温清时，又偷偷看我。

在一片死寂和各式各样的目光中，我却忽然觉得没那么痛了。极致的绝望之后，是一种冰冷的平静。我缓缓抬起头，迎上温清时那双充满报复快意的眼睛，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好啊。”“如你所愿，哥哥。

”“哥哥”两个字，我叫得轻描淡写，却看到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扭曲的怔忪。然后，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人，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走回那群孩子中间。

将温家父母错愕的目光、院长妈妈的惋惜、其他孩子复杂的眼神，以及温清时那冰冷刺骨的恨意，全都抛在了身后。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照不进那颗已经冰封的心。地狱吗？温清时，你尽管放马过来。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第二章：卫家的“福星”与“灾星”温家最终收养了卫琳琅。

这个消息很快在福利院传开，伴随着各种窃窃私语和同情、幸灾乐祸的目光。

我成了那个被临场弃选的“可怜虫”。而我，则在一周后，被另一户人家收养了。

收养我的人家也姓卫，是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夫妻，卫建国和王翠花。

他们所在的卫家村比较偏僻，经济条件远不如温家。院长妈妈私下偷偷抹眼泪，觉得我命不好，错过了温家那样的好去处，来了这么个农家。

但她还是再三叮嘱我要听话懂事。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离开福利院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巧合的是，在福利院门口，我遇到了正准备坐上温家豪华轿车的温清时和卫琳琅。卫琳琅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色公主裙，怀里抱着漂亮的洋娃娃，被温清时小心翼翼护着，像个易碎的瓷娃娃。看到我，温清时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和厌恶。

卫琳琅则怯生生地往温清时身后躲了躲，小声叫了句：“……小念姐姐。”我视若无睹，拎着自己那个小小的、破旧的行李包，径直走向旁边那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

养父卫建国搓着手，有些局促地帮我拉开车门。养母王翠花打量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和盘算。“哼，算你识相。”温清时的冷哼随风飘来。车子发动，驶离福利院。

透过布满污渍的车窗，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底一片冰冷荒芜。卫家村果然很穷。

家里的房子是旧式的砖瓦房，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牲口粪便味道。家里还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养兄，卫强，十五岁的少年，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和排斥。“赔钱货！又来一个吃白饭的！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养母王翠花假意呵斥了他一句，然后转头对我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念啊，以后这就是你家了。咱们家条件不好，比不得那些大户人家，以后家里的活计你得帮着干，知道吗？”我沉默地点点头。

从这一天起，我成了卫家的养女。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

温清时似乎铁了心要让我“体验地狱”。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和卫家取得了联系。

很快，养父母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最初只是单纯的漠视和让干活，变成了带着某种恶意的磋磨。“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家里没钱，以后你就别上学了，在家帮忙干活！”在我小学刚毕业那天，养父卫建国磕着旱烟，一锤定音。于是，同龄的卫琳琅被温清时捧在手心，请最好的家教，学钢琴芭蕾，准备进入昂贵的私立中学。而我，则被迫辍学，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喂猪、砍柴、做饭、洗衣、下地除草……稍有不慎，非打即骂。

养兄卫强更是以欺负我为乐，抢我的食物，弄脏我刚洗好的衣服，甚至放狗追我。

吃的永远是剩饭剩菜，或者干脆饿肚子。晚上睡在阴冷潮湿的杂物间，只有一床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被子。温清时偶尔会“心血来潮”，跟着来做“慈善慰问”的温家人一起来卫家村。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卫家送上一些不错的礼物，对养父母说着“多谢你们照顾琳琅的姐姐”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然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问我：“地狱的滋味怎么样？

苏念，这才只是开始。琳琅受过的苦，你得百倍千倍地尝！”我总是沉默地低着头，不发一言。这在他看来，或许是逆来顺受，是痛苦的臣服。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低垂的眼眸里，燃烧着怎样冰冷的火焰。我在等，等一个时机。

身体的劳累和饥饿可以忍受，但精神的桎梏必须打破。我知道，知识是改变命运唯一的钥匙。

我偷偷捡来卫强扔掉的旧课本，躲在柴房、躲在田埂下，利用一切碎片时间自学。没有灯，就蹭着窗外的月光；没有纸笔，就用树枝在泥地上写画。养母发现过一次，撕了我的书，用笤帚狠狠打了我一顿，骂我心比天高。但我没有放弃。知识像烙印一样刻进脑海里。

机会终于来了。村里有个老会计，偶尔会帮村里人写信读信。我主动去帮他挑水、打扫院子，换取他偶尔的指点，甚至偷偷学到了一些基础的电算知识——那是九十年代末，电脑开始逐渐兴起。我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一切。偶尔，能从村里人的闲谈中，听到关于温家和卫琳琅的消息。温清时把卫琳琅宠上了天，要星星不给月亮。

卫琳琅身体不好，温家便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精心调养。卫琳琅学习成绩优异，弹得一手好钢琴，成了远近闻名的才女，温家的掌上明珠。他们像是生活在云端的光亮之人。

而我，是泥泞里挣扎的蝼蚁。鲜明的对比，更是温清时刻意为之的残酷惩罚。三年时间，在煎熬和蛰伏中飞快流逝。我十六岁了。长期的营养不良让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面色蜡黄，手脚粗糙。但那双眼睛，在无人时，却亮得惊人。这天，镇上传来消息，县里新开的纺织厂招工，有一个招工名额分到了卫家村，要求有点文化基础，需要考试。

养父母本来想让他亲儿子卫强去，但卫强就是个混混，根本考不上。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晚上，我跪在了养父母面前，不是求情，而是陈述利害。“爸，妈。让我去考。我考上了，每个月工资大半寄回家。哥哥可以去学个手艺，或者用我的彩礼钱娶媳妇。如果让我去，对家里最有利。如果让哥哥去，他考不上，名额就浪费了。”我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

养父卫建国眯着眼打量我，似乎在权衡。养母王翠花尖声道：“你个死丫头还想翻身？

”一直欺负我的养兄卫强更是跳起来想打我：“赔钱货！你也配！”但我只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养父：“爸，这是最划算的买卖。我永远是卫家的女儿，挣了钱，也是帮衬家里，帮衬哥哥。”我太了解他们的贪婪和算计了。最终，养父磕了磕烟袋锅子，一锤定音：“让她去试试。”第三章：逃离炼狱的第一步我抓住了这根唯一的稻草。

招工考试在镇上的中学进行。当我走进考场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其他考生大多穿着干净整齐，至少脸色红润。而我，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瘦小干瘪，像个误入的小乞丐。监考老师看着我递上的、被养母揉得皱巴巴的介绍信，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怜悯。但我毫不在意。试卷发下来，大部分是基础文化知识，还有一部分简单的计算和逻辑题。

对于偷偷自学了多年、甚至啃下了老会计压箱底资料的我来说，并不算难。我埋头疾书，心无旁骛。最后一道题，竟然是一道简单的英文翻译题。在这个年代的农村，英语堪称降维打击。我听到考场里一片哀嚎和吸冷气的声音。而我，凭着在福利院时那位老院长教的零星基础，以及后来偷学卫强那本被撕破的英语课本，勉强拼凑出了答案。考试结束，我交卷离开。身后是其他考生如释重负或唉声叹气的声音。

养兄卫强等在外面，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地问：“喂，考不上吧？

我就说你个贱骨头不行！”我没理他，心里却有种预感，我能行。几天后，结果公布。

红榜贴在镇政府门口。我挤在人群中，心脏砰砰直跳。从最后一名往前看，没有。

从中间往后看，没有……手心开始冒汗。直到，我在红榜最上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苏念。第一名！巨大的喜悦和酸楚瞬间冲垮了我的冷静，眼眶发热，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哇！是卫家那个丫头！” “她居然考了第一？

” “看不出来啊……”周围的议论声充满了惊讶。我转身，飞快地往家跑，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不，是告诉养父母，我有了交换的筹码。果然，听到我考了第一，拿到了唯一的名额，养父母的表情精彩极了。养母是震惊和不甘，养父则是盘算，卫强则是暴跳如雷。“不行！我不准她去！一个丫头片子进什么厂！让她把钱给我！

”卫强嚷嚷着。这次，养父卫建国却沉默了许久，然后看着我说：“一个月工资，交家里八成。”“五成。”我冷静地讨价还价，“厂里包吃住，我留两成买生活必需品，三成寄回家。如果不同意，我就去跟村长说，我把名额让给别的愿意给我家补偿的人家。

”我不能被榨干，我需要留下一点点积累，用于未来。养父死死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花来。最终，他妥协了：“六成。不能再少了。不然你就别想去。

”“……好。”我答应了。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离开家的前一天晚上，养母破天荒地给我煮了两个鸡蛋。 “到了厂里，机灵点，多往家寄钱，听到没？

以后给你哥说媳妇就靠你了。” 我沉默地接过鸡蛋，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我知道，踏出这个门，我绝不会再回头。县纺织厂的生活，相比卫家，简直是天堂。虽然工作辛苦，需要三班倒，但吃得住得都还算安稳。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干活极其认真麻利，很快得到了班组长的赏识。我遵守约定，每月工资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后，将其余六成寄回卫家。这笔钱对于农村来说，不算小数目，暂时稳住了他们。而我，则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一切能学到的知识。我主动帮办公室的文员做些杂事，趁机学习电脑操作和办公软件。那时候会电脑的人凤毛麟角，我的勤奋和聪慧很快引起了厂办主任的注意。半年后，厂里办公室需要一个处理数据的文员，我凭借自学的电脑知识，成功通过内部考核，调入了办公室。工作环境好了，工资也涨了一些。我依旧每月寄回约定的钱，但开始悄悄攒下一点点富余。

我报考了成人自考，利用一切休息时间学习。我要拿回被我错失的学历。

日子在忙碌和充实中飞逝。偶尔，我还是能听到关于温家和卫琳琅的消息。

他们似乎离我很远很远了。温清时上了最好的高中，成绩优异，是天之骄子。

卫琳琅被保护得很好，娇养得像温室里的花朵，据说身体也调养得好了很多。

温清时大概以为，我正在地狱里苦苦挣扎吧。

他偶尔会“施舍”般地通过卫家传递过来一些“问候”，无非是提醒我别忘了自己的“罪孽”。我只是冷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用自己的积蓄，买了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插上蜡烛，在宿舍里默默为自己庆祝。重生四年，我终于凭着自己，勉强从泥泞里爬出了一点点模样。然而，就在我以为可以暂时喘息的时候，命运再次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养兄卫强和人打架，失手把对方打成了重伤，需要赔偿一大笔医药费，否则就要坐牢。养父母火急火燎地找到厂里，不是商量，是命令。

“把钱拿出来！所有的钱！给你哥平事！”养母王翠花叉着腰，在宿舍楼下嚷嚷，引来无数人围观。 “我没那么多钱。”我冷静地说。我攒的钱是为了自考和未来，绝不可能给卫强填窟窿。 “放屁！你工作了这么久能没钱？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们白养你了！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你早饿死了！”养母开始撒泼打滚。

养父卫建国阴沉着脸：“小念，这钱你必须出。你是卫家的人，你哥出事，你不能不管。

不然，我就去找你们领导，说你忤逆不孝，看厂里还要不要你！”又是这一套。威逼，利诱，用孝道和名声压人。我看着他们贪婪又狰狞的嘴脸，心底一片冰凉。我知道，一旦这次妥协，以后就会有无数个窟窿等着我去填，我会被他们吸干最后一滴血，永无出头之日。

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嘲讽和看好戏的意味，突兀地插了进来：“哦？这就是你过的‘好日子’？苏念，看来地狱的滋味，你还没尝够啊。”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

只见温清时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休闲服，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嘴角噙着一抹残酷而快意的冷笑。他身边，跟着两个一看就是保镖模样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养父母看到温清时，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扑了过去，哭天抢地： “温少爷！您是温少爷吧？

您可得帮帮我们啊！这个死丫头她忘恩负义啊……”温清时厌恶地皱了皱眉，避开他们的触碰，目光却始终像毒蛇一样锁着我。“需要我帮忙吗？苏念。

”他慢条斯理地问，语气里的恶意毫不掩饰，“求我啊。就像当年，你摇尾乞怜地想要跟我回温家一样。求我，或许我会大发慈悲，帮你解决这点……小麻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养父母的期待，围观者的好奇，温清时的恶毒。

我深吸一口气，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温清时面前。然后，在他带着施舍和报复快感的眼神中，我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不、需、要。

”温清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我不再看他，转向养父母，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钱，我一分都不会出。卫强犯了法，该坐牢就坐牢。至于你们……”我顿了顿，目光冷得像冰。

“我不是你们家的奴隶。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如果你们敢在这里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