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霄，天火宗一个烧火的。

别人都当我是没灵根的废物，每天的工作就是往炼器炉里扔煤。

宗主他老人家眼高于顶，宗门大师兄鼻子长在天上，连看门的狗都敢对我多叫两声。

他们不知道，我天生自带一缕鸿蒙神火。

别人炼不出的法宝，我烧火棍随便捅捅就成了。

别人求不到的丹药，我拿炉灰搓个丸子都比他们的强。

他们拿我当垫脚石，想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可惜，他们想错了。

火，是我的。

规矩，也得是我的。

这是一个烧火工，把整个炼器宗门踩在脚下，顺便把他们的脸打烂的故事。

不搞暧昧，不谈感情，只讲究一个字：爽。

我叫楚霄，在天火宗烧了三年火。

我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往炼器堂的几十个地火炉里加黑铁炭。什么时候加，加多少，都得听炼器师的吩咐。活不累，就是有点脏，每天都是一身煤灰，脸上黑得只剩两眼珠子。

天火宗，北域有名的炼器宗门。能进来的，要么是天赋异禀的炼器奇才，要么是家里有矿的富家子弟。

我两样都不是。

三年前我被一个路过的长老捡回来，测了半天，灵根细得跟根头发丝似的，还是断的。按规矩，我这种人连当杂役的资格都没有，但捡我回来的长老那天心情好，说炼器堂缺个烧火的，就把我扔这了。

于是，我就成了天火宗唯一的烧火工。

今天炼器堂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宗主卫宗元，还有几个胡子花白的长老都来了，一个个板着脸，跟谁欠了他们几百万灵石一样。

大师兄江飞，正赤着上身，挥舞着一柄大铁锤，对着锻造台上一块烧红的铁胚子玩命地砸。他肌肉鼓鼓囊囊的，汗水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跳大神。

“火！再大点！楚霄，你死人啊，没吃饭吗！”江飞一锤子下去，火星子四溅，他扭过头冲我吼。

我没说话，默默地又往他那个炉子里铲了两大铲黑铁炭。地火舌头“呼”地一下蹿高了半尺，把江飞的眉毛都燎黄了。

他龇牙咧嘴地骂了句脏话，又转回去继续砸。

我知道他们在干嘛。

城主府下了个大单子，要一柄上品灵阶的飞剑，给城主的小儿子当百日宴的贺礼。报酬丰厚得能让天火宗三年不开张。

宗主卫宗元亲自坐镇，大师兄江飞主锤，全宗门最精英的炼器师都在旁边打下手。

这都第七天了。

他们已经炼废了六炉上好的玄铁晶。眼前这是最后一炉材料，要是再不成，天火宗就得赔钱赔到当裤子，顺便丢光北域第一炼器宗门的脸。

所以，江飞急，宗主更急。

我看着炉子里那块玄铁晶，火光在我瞳孔里跳。这块玄铁晶，材料是好材料，可惜，火候不对。江飞的蛮力太大，只知道猛砸，把里头的灵性都快砸没了。还有那地火，看似猛烈，其实火力虚浮，根本渗不透玄铁晶的核心。

这么炼下去，别说上品灵阶，能出个中品都算他们祖坟冒青烟。

“温度！温度还是不够！”一个长老揪着胡子，急得直跺脚，“江飞，你的淬火诀是不是没练到家！”

江飞脸都憋紫了，又是一通乱吼：“是火不行！这地火就是个废物！楚霄，再加！”

我没动。

再加，这炉材料就彻底废了。火不是越猛越好，过犹不及。这么简单的道理，这帮自称炼器大师的家伙，竟然没一个懂的。

“废物！叫你加火你听不见吗？”江飞见我没动，火气更大了，随手抄起一根烧红的铁钳就朝我扔过来。

铁钳带着一股热风，直奔我面门。

炼器堂里所有人都看着，没人出声。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烧火的，比条狗也高贵不到哪去，打死就打死了。

我侧了下身子，铁钳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当啷”一声掉在后面的煤堆里。

我的动作很小，看起来就像是碰巧躲开的。

江...飞还要再骂，宗主卫宗元终于说话了，声音又冷又硬：“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江飞脖子一缩，不敢吭声了。

卫宗元走到锻造台前，看了一眼那块已经开始出现裂纹的玄铁晶，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神里全是失望。

“收炉吧。”他摆了摆手，“准备好违约的灵石，派人去城主府请罪。”

整个炼器堂里，一片死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完蛋了”三个字。

几个年轻的弟子甚至已经开始小声啜泣。

江飞一锤子砸在地上，把青石板砸出个坑。

我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这群天之骄子们如丧考妣的样子，心里没什么波动。

我只是个烧火的。宗门是死是活，其实跟我关系不大。

但是，看着那块上好的玄铁晶就这么被糟蹋了，我心里有点痒痒。

就像一个绝世大厨，看见有人用顶级和牛去做成了一盘炒牛河，还炒糊了，那种感觉，懂吧？

手痒。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常年跟煤炭打交道，又黑又糙，指甲缝里全是洗不掉的黑泥。

就是这双手，能让顽石点头，能让废铁生花。

因为，我身体里藏着一缕火。

不是地火，不是天火，是鸿蒙初开时的第一缕本源之火。

我叫它，鸿蒙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