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接手烂摊子,反手破西方封锁(聂远苏方力)完整版免费阅读_最新章节列表开局接手烂摊子,反手破西方封锁(聂远苏方力)
我,姬羽,本体是玄鸟,洪荒时代硕果仅存的钉子户。自从上个量劫把家底打光,我就看透了。争霸?夺宝?证道?拉倒吧,有那个功夫,趴在梧桐树上睡个回笼觉不香吗?
我就想当条咸鱼,混吃等死,晒晒太阳,直到天荒地老。可万万没想到,这年头,咸鱼也有人权问题。新飞升上来一帮小神仙,为首的是个莲花精,叫莲碧。
天天开着金光在我家门口搞扩建,说我的梧桐树影响市容,说我妖气冲天有伤天和。我忍了。
她拆我东墙,我挪窝去西墙。她拔我院里的草,我……我正好懒得拔。
直到她要把我的梧桐树给刨了。这我可就不能忍了。刨我的树,等于掀我的床,掀我的床,等于要我的命。行,你们这帮小崽子,非要逼我这个退休老干部重新上岗是吧?
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来自远古时代的降维打击。1我叫姬羽,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你要问我是谁,我以前的邻居都死绝了,现在的邻居,不配知道我是谁。
我就住在这昆仑墟最不起眼的一个山头,山头上有棵梧桐树,我就住在树上。这日子,舒坦。
没KPI,没应酬,饿了随便找点果子,渴了喝两口晨露,困了脑袋一歪就能睡过去。
神仙当到我这份上,我觉得算是功德圆满了。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晒得我背上暖洋洋的。
我正做着梦,梦见一万年前那头肥遗,烤起来是真香。口水刚要流下来,就被一阵吵嚷声给闹醒了。我挺不高兴地睁开一只眼。树底下,站着几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仙。为首的一个,一身绿裙,头顶上还顶着个没完全张开的莲花苞,走路上身子一晃一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莲花成精。她叫莲碧,最近三千年才飞升上来的,分管这片山头的花花草草。说白了,就是个片区绿化管理员。官不大,谱不小。
“就是这儿了,”一个跟班指着我的梧桐树,尖着嗓子说,“莲碧仙子,您看,这棵枯树,杵在这儿,简直有辱仙山圣境!”我他娘的……我这梧桐树是上个量劫被天火燎了一下,看着是黑了点,但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成枯树了?莲碧仙子捏着嗓子,声音又细又冲:“何止是枯树,你们没闻到吗?一股子妖气。也不知是什么不三不四的野妖,盘踞在此,污了这昆仑的灵气。”我翻了个白眼。老娘盘踞在这儿的时候,你们这帮小崽子还不知道是哪个泥潭里的藕根呢。我懒得搭理,换了个姿势,准备继续睡。
谁知道那个莲碧,居然得寸进尺。她抬起手,指尖冒出一团绿光,直接朝我树干上打了过来。
“本仙子今日便替天行道,净化此地!”那绿光软绵绵的,打在树干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但侮辱性极强。我寻思我再不吭声,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在我家门口就地大小便了。
我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从树杈上坐起来。“我说,”我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几位,大清早的,不睡觉,在这儿练什么功呢?扰人清梦,很不礼貌的。”我一现身,底下几个小仙都吓了一跳。莲碧倒是镇定,她上下打量我一眼,眼神里全是鄙夷。
“你就是盘踞在此的妖怪?”我点点头:“算是吧。有何贵干?”“贵干?”莲碧冷笑一声,“此乃昆仑仙境,岂容你这等妖物盘踞?我命你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仙子不客气!
”我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风大,没听清。”那个跟班又跳了出来,指着我鼻子:“我家仙子让你滚!你这妖怪,耳朵聋了吗?”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抬起手,对着那个跟班的方向,轻轻弹了一下手指。“啪”的一声。
那个跟班原地转了三百六十个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半天没爬起来。
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肿得老高。他人都傻了。“你……你敢打我?
”我懒洋洋地说:“打你怎么了?我没直接把你嘴撕了,都算我今天心情好。
”莲碧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大胆妖孽!竟敢当着本仙子的面行凶!”她手上绿光大盛,一根藤蔓凭空出现,像鞭子一样朝我抽了过来。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那藤蔓快抽到我面前的时候,它自己停住了。不是我干的。是它自己不敢动。
藤蔓的尖端在我面前瑟瑟发抖,像个见了猫的老鼠。莲碧愣住了。她使劲催动仙力,脸都憋红了,那藤C蔓就是不动。我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藤蔓的尖儿,稍微用了点力。
“咔嚓。”那根比水桶还粗的藤蔓,直接从尖儿开始,一寸寸碎成了粉末,风一吹,就散了。
莲碧“噗”地喷出一口血,脸色惨白。她看我的眼神,终于从鄙夷,变成了惊恐。
“你……你到底是谁?”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你祖宗。”说完,我往后一躺,继续睡我的回笼觉。“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们这几朵花,全薅下来,插在牛粪上。”树底下,一片死寂。过了好半天,我才听见他们连滚带爬跑远的声音。
一群小屁孩。我嘟囔了一句,翻了个身。这下,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但愿吧。
2我以为我露了那一手,那帮小莲花小茉莉的,怎么也该消停个千八百年。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傻子的执着。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又被吵醒了。这次动静更大。我睁开眼,好家伙,乌泱泱来了一大片。莲碧站在最前面,旁边还多了个生面孔。那是个男仙,穿着一身金灿灿的铠甲,腰板挺得笔直,手里拎着一把三尖两刃刀,看着挺唬人。
就是人长得磕碜了点,一张马脸,俩眼睛跟绿豆似的。莲碧一见我醒了,立刻指着我,对那马脸男仙哭诉:“就是她!巨灵将军,就是这个妖女!她不仅霸占仙山,还出手伤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那叫巨灵的将军,把三尖两刃刀往地上一顿,地面都跟着震了三震。
他瞪着绿豆眼,声如洪钟:“大胆妖孽!见到本将军,还不速速下跪领罪!”我揉了揉眼睛,有点没睡醒。“你是哪根葱?”巨灵将军气得马脸都拉长了:“吾乃天河水军副统领,巨灵是也!奉命前来捉拿你这妖孽!”我“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看大门的啊。
失敬失敬。”天河水军,说白了,就是给天帝看南天门的。这副统领,顶多算个保安队长。
巨灵显然没听出我话里的嘲讽,还以为我怕了,更加得意。“妖孽,既然知道本将军的威名,还不束手就擒!跟我回天庭,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我打了个哈欠,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他:“我说,巨灵是吧?我问你个事儿。”“讲!”“这昆仑墟,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巨灵一愣:“昆仑墟乃是众神仙境,自然归天庭管辖!”“是吗?
”我笑了,“我怎么记得,当年鸿蒙初判,三清定界的时候,说的是昆仑墟乃万仙来朝之地,有德者居之,可没说是你们天庭的后花园啊。
”巨灵的马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妖孽,休要胡言乱语!当年之事,你怎会知晓?
”我一步步朝他走过去。“我不仅知道,我还亲眼见过。我还知道,你这身铠甲,是上个量劫淘汰下来的制式装备,防御力约等于零。你这把刀,是当年一个叫金乌的小子炼废的边角料,砍柴都嫌钝。”我每说一句,巨灵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我走到他面前,他已经开始哆嗦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回答他,而是伸出手,在他那金灿灿的铠袍上轻轻弹了一下。“嗤啦”一声。
那件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铠甲,就像纸糊的一样,瞬间裂开,碎成了一地金属片。
巨灵光着膀子,站在原地,风一吹,他打了个哆嗦。周围的小仙们,全都看傻了,一个个张大了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莲碧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捡起地上一块碎片,放在眼前看了看。“啧啧,做工是真糙。这也能叫仙器?糊弄鬼呢?
”我把碎片扔在巨灵脚下。“回去告诉你们天帝,就说这山头,我姬羽占了。
以后这方圆百里,都是我的地盘。谁要是敢再来我这儿吵吵嚷嚷,我就把他脑袋拧下来,塞进他屁股里。”我说得轻描淡写,跟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巨灵将军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不是给我跪的,是吓的。
“前辈……前辈饶命……是小仙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我摆摆手,一脸不耐烦。
“滚吧。看着你这张脸,影响我食欲。”巨灵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连他那把破刀都不要了。剩下那帮小仙,更是不堪,作鸟兽散。莲碧跑得比谁都快,生怕我把她那朵莲花苞给揪了。世界,终于又清静了。我伸了个懒腰,走回我的梧桐树下,躺好。太阳正好,微风不燥。睡觉。这下,应该没人敢来烦我了吧?我闭上眼,心里这么想着。可惜,我还是太天真了。3清静日子没过三天,又来人了。这次来的,阵仗比上次大得多。云头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天兵天将,刀枪剑戟,寒光闪闪。最前面,是九条龙拉着的一架华丽车辇,车辇上坐着一个身穿帝袍的男人。那男人面容威严,头戴平天冠,正是如今三界名义上的主宰,昊天上帝。我趴在树杈上,看着这阵仗,脑壳有点疼。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昊天身边的太白金星,那个白胡子老头,往前一步,扯着嗓子喊道:“下方妖……下方道友,天帝陛下驾临,还不速来迎接!
”他本来想喊妖孽,估计是想起了巨灵的惨状,临时改了口。我没动,甚至还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们。太白金ereg的老脸有点挂不住。昊天倒是沉得住气,他挥了挥手,示意太白金星退下。他看着我的梧桐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山谷。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与我天庭为难?”我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
“与你天庭为难?我说老兄,你是不是搞错了?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人跑到我家门口来撒野,我这属于正当防卫。”昊天的眉头皱了起来。“阁下占据昆仑灵脉,打伤天庭正神,如今还对朕无礼,真当朕的天威是摆设吗?”“天威?”我笑了,“你那玩意儿,也就吓唬吓唬下面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在我这儿,不好使。”我从树上跳下来,拍了拍手。“昊天是吧?我问你,你这天帝,谁封的?”昊天傲然道:“朕乃玄门正宗,道祖亲封,执掌三界,乃是天命所归!”“道祖?”我撇撇嘴,“你说的是鸿钧那个老家伙?
”“放肆!”昊天身边一个神将忍不住喝道,“竟敢直呼道祖名讳!”我眼神一冷,扫了他一眼。那个神将如遭雷击,浑身一颤,直接从云头上掉了下去,死活不知。
昊天的脸色,终于变了。“你……你究竟是谁?”他能一言喝退巨灵,还能一眼重创他的近卫,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大妖能做到的。我走到他车辇前,抬头看着他。
“我叫姬羽。这个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但我以前还有个名字,叫玄鸟。
”“玄鸟”两个字一出口,昊天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身后的太白金星,更是吓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天命玄鸟,降而生商。那是比龙凤麒麟更古老的存在。
是真正从混沌中诞生的先天神祇。传说,玄鸟一族,早在龙汉初劫时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活着的。而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昊天脸上的威严和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他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懒洋洋的女人,是能跟他,甚至比他更尊贵的存在平起平坐的。不,是能俯视他的存在。他那个道祖亲封的天帝名头,在这种活化石面前,屁都不算。
“原来是……玄鸟前辈。”昊天从车辇上站了起来,对着我拱了拱手,“是朕唐突了。
不知前辈在此清修,多有打扰,还望恕罪。”态度转变得那叫一个快。我摆摆手:“行了,别整这些虚的。我也不想跟你们天庭扯上关系。我的要求很简单。”“前辈请讲。”“以后,别让你手下那帮苍蝇蚊子来烦我。我这山头,以及方圆百里,都归我了。你们天庭的人,绕道走。能做到吗?”昊天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昆仑灵脉,乃是仙家重地,就这么划出去一块,他这个天帝的面子往哪儿搁?我看着他,淡淡地说:“做不到也行。
那我就只能亲自上你那个凌霄宝殿,跟你好好聊聊了。”昊天的额角,渗出了一丝冷汗。
他毫不怀疑,我说到做到。真让这位老祖宗打上天庭,那乐子可就大了。到时候别说面子,里子都得被扒干净。“能!能做到!”昊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朕即刻下旨,将此山划为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违者,严惩不怠!”“这还差不多。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前辈,若是无事,朕就先行告退了?”昊天小心翼翼地问。
“滚吧。”我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昊天如蒙大赦,调转车辇,带着他那帮天兵天将,灰溜溜地跑了。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屁滚尿流。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打了个哈欠。总算把最大的麻烦给解决了。这下,我总能睡个安稳觉了吧?
我回到我的梧桐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把这几千年没睡够的觉,一次性补回来。
然而,我还是太年轻了。麻烦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单打独装的。4昊天走了以后,我的山头的确清静了不少。天庭下了死命令,别说神仙,连只鸟都不敢往我这边飞。
我结结实实地睡了五百年。这五百年里,三界发生了不少事。听说什么封神大战,打得天崩地裂。关我屁事。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我只要我的梧桐树不倒就行。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那天,我正睡得香,忽然感觉整个山头都在晃。我被直接从树杈上颠了下来。
我摔在地上,脑子还是懵的。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金光和一道黑气,在我山头上空狠狠撞在了一起。那动静,比一万个雷同时炸开还响。冲击波扫过来,周围的山头“咔嚓咔嚓”跟掰饼干似的,全碎了。我那棵宝贝梧桐树,也被拦腰削断了半截。
我看着我那只剩下半截的“床”,整个人都傻了。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他娘的……我抬头一看,天上站着俩人。一个,是东皇太一。
这小子我认识,当年跟在他哥屁股后面的小金乌,现在鸟毛长齐了,人模狗样的。另一个,我不认识。但那一身冲天的魔气,还有那把杀气腾腾的破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东皇太一!”那魔头吼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把河图洛书交出来!
”东皇太一冷笑:“痴心妄想!我妖族至宝,岂容你这魔孽染指!”然后,这俩二货,就在我家上空,你一招“太阳真火”,我一招“灭世魔光”,打得不亦乐乎。
火星子和黑气到处乱飞。我山头上本来就不多的花花草草,这下全玩完了。
地面被砸出一个个大坑,跟我脸上长的青春痘似的。我忍不了了。
我冲天上一声吼:“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我这一嗓子,用上了本体真元,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混沌初开的威压。正打得起劲的东皇太一和那魔头,都是浑身一震,动作都停了。他们同时低下头,看向我。东皇太一看到我,愣了一下,显然是没认出来。
那魔头倒是直接:“哪儿来的野鸡,也敢管本座的闲事?滚!”说着,他随手一道魔气就朝我打了过来。我没躲。我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道比水桶还粗的魔气。
那魔气在我手里,跟条泥鳅似的,拼命挣扎,就是挣不脱。我手上稍微用了点力。
“啵”的一声,那道魔气,被我像捏气泡一样,直接捏爆了。魔头傻眼了。
东皇太一也傻眼了。他虽然讨厌那魔头,但也知道他这一招的厉害。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这么空手硬接,还给接爆了。“我再说一遍。”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滚出我的地盘。
或者,我把你们两个,一起埋在这儿。”东皇太一好歹是上古妖皇,见识比那魔头多点。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什么来。“阁下……阁下是……玄鸟前辈?
”他试探着问。我没理他,而是看向那个魔头。“你,刚才骂我是野鸡?
”那魔头脸色变了又变,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是……是本座无状,还请前辈……”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到了他面前。速度快到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这一巴掌,我没留手。那魔头整个人像个陀螺一样,在空中转了七八十个圈,然后“轰”的一声,砸进了旁边的一座山里,把那座山都给砸穿了。
东皇太一在旁边看得眼皮直跳。他知道,这一巴掌要是扇在他自己脸上,下场估计也差不多。
我甩了甩手,看着那个被砸穿的山洞。“还有你,东皇太一。”我转头看向他,“当年你哥帝俊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姑姑。你这小崽子,长本事了啊,敢在我家房顶上动武?”东皇太一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堂堂妖皇,被人当着面叫小崽子。但他不敢反驳。因为他想起来了。父辈们提过,在他们金乌一族诞生之前,太阳星上,还住着一位更古老的存在。那就是玄鸟。论辈分,他喊我一声姑姑,都是占了便宜的。“是……是太一的错。”东皇太一收起混沌钟,对着我深深一揖,“太一不知是姑姑在此清修,多有冒犯,还请姑姑责罚。
”我指了指我那半截梧桐树。“责罚就免了。你,把它给我修好。修不好,你就拿你那口破钟来抵。”东皇太一看着那半截梧桐树,脸都绿了。这树上,还残留着我的本源气息。这是我的栖身之木,跟我的命根子差不多。想修复它,比重炼一件先天灵宝还难。但他不敢说个不字。“是,太一遵命。”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至于那个……”我指了指那个山洞,“打完了,让他自己爬过来,把我这院子里的坑都给我填平了。少一个,我把他腿打断。”说完,我也不管他们了,自己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我得看着他们干活。这帮熊孩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的清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5东皇太一不愧是妖族天帝,手里还是有点好东西的。
他拿出一瓶三光神水,小心翼翼地滴在我那梧桐树的断口上。三光神水是好东西,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对我这棵本源之木来说,效果也就那样。只见那断口处,绿光闪了半天,也就冒出个小嫩芽,跟豆芽菜似的。东皇太一的脸,比哭还难看。他这一小瓶三光神水,要是拿出去,能让三界所有大能抢破头。现在,就换来一根豆芽菜。我翘着二郎腿,在旁边嗑瓜子。瓜子是刚才顺手从东皇太一储物法宝里摸出来的,上古灵种,味道还行。
“我说,小金乌,你行不行啊?”我吐掉瓜子皮,懒洋洋地说,“就这速度,等我这树长回去,你儿子都该管你叫爷爷了。”东皇太一嘴角抽了抽。他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儿子。“姑姑,这……这神木受损严重,非一日之功可复原啊。”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是你的事。”我一摊手,“反正我不管。今天修不好,你和你那口破钟,就留在这儿给我看门吧。”东皇太一快哭了。他堂堂妖皇,给人看门?
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就在这时,旁边那个山洞里,有了动静。那个魔头,鼻青脸肿地从里面爬了出来。他身上的魔气都弱了不少,看样子我那一巴掌让他够呛。
他一出来,看见东皇太一在跟一棵破树较劲,又看见我在旁边优哉游哉地嗑瓜子,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但他不敢发作。他走到我面前,低着头:“前辈,晚辈知错了。
”我指了指满地的狼藉。“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干活。看见那些坑了吗?给我填平了。
用手,不许用仙法。什么时候填完,什么时候滚蛋。”魔头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可是威震一方的魔尊,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幸灾乐祸的东皇太一,最终还是咬着牙,走到一个大坑边,开始用手刨土。
于是,昆仑墟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上古妖皇东皇太一,对着一棵断树施法,累得满头大汗。凶名赫赫的魔尊重楼我后来才知道他叫这名,跟个老农似的,撅着屁股在那儿填坑。而我,就坐在他们俩中间,嗑着瓜子,监督他们干活。
时不时还指点两句。“哎,小金乌,你那水滴歪了!浪费!”“那个谁,姓楼的是吧?
你那土没踩实,想偷懒是不是?”两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苦干。干了一天一夜。
东皇太一耗费了无数天材地宝,总算让我那棵树长回了原样,甚至比以前更茂盛了。
重楼也把所有的坑都填平了,还顺便帮我把院子给扫了一遍。两人累得跟死狗一样,站在我面前,等我发话。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新长好的梧桐树下,满意地拍了拍树干。不错,手感挺好。“行了,你们可以滚了。”我挥挥手。
东皇太一和重楼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走。“等一下。”我又叫住了他们。两人身子一僵,转过身来,脸上写满了“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我指了指地上我嗑的一堆瓜子皮。
“把垃圾带走。”两人的脸,彻底垮了。最终,在两位三界顶级大佬,一人一半,含着泪把瓜子皮捡干净之后,我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他们走了。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我心情舒畅。回到我的新床上,躺好。嗯,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这下,总该没人来打扰我了吧?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就不是我想停就能停的。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6东皇太一和重楼这两个瘟神走了之后,我过了大概一千年的安稳日子。这一千年里,我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偶尔醒过来,就听说外面又换了个什么人间帝王,或者哪个山头的妖怪又被哪个神仙给收了。听听就算了,跟我没半毛钱关系。直到有一天,我的山头,又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这次来的,不是天庭那帮废物,也不是东皇太一那种莽夫。来的是三个人。为首的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手里拿着个拂尘,一脸慈祥。他左边那个,面色冷峻,一身皂袍,背着一把剑,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右边那个,就比较好玩了,胖乎乎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但那双小眼睛里,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这三位,我倒是认识。太清,玉清,上清。也就是后来被人叫烂了的三清。当年在紫霄宫听鸿钧讲道的时候,就坐我前面一排,没少被我揪辫子。他们三个,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干什么?我趴在树上,懒得下去。还是太清老头先开口了,他对着我的梧桐树拱了拱手,朗声道:“贫道太清,携两位师弟,拜见玄鸟前辈。”他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子清静无为的道韵,让人听着很舒服。比昊天那个大嗓门强多了。我睁开一只眼:“原来是你们三个小家伙。
长这么大了。找我干嘛?我这儿可没有丹药给你们偷。”想当年,太清这老小子,没少偷鸿钧的丹药吃,结果吃多了,把自己吃成了个面瘫。太清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