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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氏(玉藻青崖君)热门网络小说_小说推荐完结她氏(玉藻青崖君)

时间: 2025-09-18 20:26:49 

葬礼的香火味直冲脑门。我披着麻衣站在灵堂角落,看着黑白照里陆沉那张死人脸。

三天前那场车祸把他脑袋都撞瘪了,现在照片倒收拾得人模狗样。亲戚们轮流过来拍我的肩,声音黏糊糊的。“玄玄啊,节哀。”“小舒,你还年轻……”节哀个屁。我胃里翻腾,只想把这身扎人的丧服扒了。门口突然一阵骚动。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哒,哒,哒,敲得人太阳穴直跳。所有人目光唰地转过去。沈渺。我老公陆沉那朵甩不掉的前任白莲花。

她今天没穿她那标志性的白裙子,换了条黑连衣裙,裹得倒严实,就是脸上那妆,比哭丧的专业班子还厚三分。她没看我,径直扑向陆沉的棺材。那动静大的,棺材板都跟着晃了一下。“陆沉……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她嗓子捏得又尖又细,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染花了假睫毛,“丢下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灵堂里死寂一片。

我耳朵里嗡嗡响,像被塞了一团棉花。“你说什么?”我听见自己问,声音干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沈渺终于抬起那张糊妆的脸,泪眼婆娑地转向我,一只手还捂着根本没显怀的小腹。“舒玄,”她吸着鼻子,声音抖得恰到好处,“我……我怀了陆沉的孩子。**个月了。”亲戚们倒抽冷气的声音跟拉风箱似的。我婆婆,那个平时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老太太,第一个炸了锅。“什么?你说什么?

怀了陆沉的孩子?”她几步冲过去,一把攥住沈渺的胳膊,力气大得差点把沈渺拽倒,“真的?你确定?”“阿姨,”沈渺眼泪流得更凶了,像开了闸,“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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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她哆嗦着从那只小得只能装下口红和手机的链条包里,摸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抖开。一张B超单。黑乎乎的图像上,一个小豆芽的形状。

下面写着孕周:12周+。日期,刚好是陆沉出事前一个月。婆婆捧着那张纸,手指头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浑浊的老泪涌出来。“我的孙子……我的大孙子啊!

陆家……陆家香火没断啊!”她死死搂住沈渺,哭嚎震天。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灵堂里那些同情、安慰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戳在我脊梁骨上的针。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连自己老公都拴不住的废物,一个断了陆家香火的罪人。沈渺靠在婆婆怀里,那双哭红的眼睛,透过婆媳俩的缝隙,精准地钉在我脸上。没有泪,只有一丝藏得极深、极冷的挑衅。葬礼结束,我像一具行尸走肉被婆婆拽回陆家老宅。

沈渺也跟来了。她成了老太太心尖上的肉,被按在主位沙发里,腰后垫着厚厚的软枕。

老太太亲自给她端茶倒水,嘘寒问暖,那架势,比伺候慈禧太后还殷勤。“渺渺啊,想吃酸的还是辣的?妈这就让人去买!”“渺渺,累不累?快躺下歇着!”妈?叫得真亲热。

我像个局外人,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没人看我一眼。以前老太太挑三拣四嫌我不会生,现在好了,人家肚子里揣着货的来了。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是我托人查陆沉银行流水的结果。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行字:陆沉名下尾号XXXX储蓄卡,于其出事前三天,向沈渺身份证号XXXXXXXX账户转账人民币500,000.00元整。

五十万。陆沉的车祸是意外,警方定性,对方全责。他死得突然,没留下任何遗嘱。

但这笔钱,转得也够突然的。出事前三天……我仔细回想那几天。陆沉没什么异常,照常上班下班,晚上抱着笔记本在书房待到挺晚。我们关系一直那样,不冷不热,搭伙过日子。他赚得多,家里开销大头都是他出,但我自己也有工作,经济独立。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他从没提过。现在,这五十万,躺进了沈渺的账户。时间点掐得真妙。

“玄玄,”老太太终于想起屋里还有我这么号人,语气冷硬,“你回房收拾收拾,把主卧腾出来。渺渺现在身子重,需要住得好点,安静点。”我抬起眼皮:“她住主卧,我住哪?”“你住楼下客房!”老太太理所当然,“或者你回你自己那套小房子去,随你便!

”我那小房子,是结婚前自己买的公寓,一室一厅。陆沉出事后,我嫌那儿太空,才搬回老宅住。“凭什么?”我问,声音不高。“凭什么?”老太太嗓门拔高,“就凭渺渺肚子里是我陆家的独苗!就凭她是我陆家的大功臣!你呢?你给陆家带来什么了?

结婚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现在陆沉没了,你还想占着窝不让?

”沈渺适时地拉住老太太的胳膊,声音柔柔弱弱:“阿姨,别这样……舒玄姐心里也难受。

我住客房就好,真的……”“不行!”老太太斩钉截铁,“你必须住主卧!那间房阳光最好,最透气!就这么定了!”她转向我,眼神像刀子,“舒玄,我告诉你,渺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半点闪失,我跟你没完!”我看着她,又看看缩在她身后、一脸“我也不想这样”的沈渺。胃里那股翻腾劲儿又上来了,这次还带着铁锈味。“行。”我站起身,膝盖有点发僵,“主卧让她。”我上楼,推开主卧的门。里面还残留着陆沉常用的须后水味道。他的衣服、领带、剃须刀,都还摆在原位。老太太大概还没来得及清理“遗物”。我打开衣柜,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扯出来,胡乱塞进行李箱。动作有点大,衣架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收拾到一半,沈渺进来了。她没再装柔弱,斜倚在门框上,抱着手臂。“动作轻点,”她啧了一声,“胎教不好。”我拉上行李箱拉链,转过身看她:“五十万,花得开心吗?

”沈渺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什么五十万?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陆沉死前三天转给你的五十万。”我盯着她的眼睛,“买你肚子里这块肉的首付?

”沈渺笑容冷下去:“舒玄,说话别那么难听。那是陆沉心疼我和孩子,给的营养费、安胎费。 毕竟,”她故意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这可是他的亲骨肉。

”“亲骨肉?”我走近一步,几乎和她脸贴脸,“陆沉出车祸那天早上,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他死前一个月,我们夫妻生活正常。他哪来的时间,跟你搞出个‘亲骨肉’?”沈渺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甚至带上点怜悯:“舒玄,男人嘛……尤其是陆沉那样的,心软,念旧。

他说看我一个人打拼不容易,那天……我们都喝了点酒,一时冲动……”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难受,但孩子是无辜的。陆沉肯定也不希望你这样。”“一时冲动?”我嗤笑,“三个月前,陆沉在南城出差整整半个月。你呢?

我记得你朋友圈那会儿晒的是去马尔代夫潜水,定位清清楚楚。两地隔着一个大洋,你们是灵魂出窍搞出的‘冲动’?”沈渺的脸唰地白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翻她朋友圈,更没想到时间线对不上。“那……那是……”她嘴唇哆嗦着,眼神乱瞟。

老太太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伴随着她的大嗓门:“渺渺?渺渺你怎么上来了?快下去,别累着!”沈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换上泫然欲泣的表情:“阿姨……舒玄姐她……她好像不相信我,还查我的账……”老太太冲进来,一把将沈渺护在身后,指着我鼻子骂:“舒玄!

你想干什么!?嫉妒疯了是不是?还要查渺渺的账?我告诉你,那钱是陆沉心甘情愿给的!

就是为了他的孩子!你再敢欺负渺渺,给我滚出去!”“心甘情愿?”我扯了扯嘴角,觉得无比荒谬,“好。钱的事我不问。我就问一句。”我越过老太太,目光死死锁住沈渺:“沈渺,你敢不敢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当着老太太的面,抽羊水做个亲子鉴定?费用我出。如果孩子是陆沉的,我舒玄跪下来给你磕头赔罪,这套房子,陆沉留下的所有财产,我一分不要,全归你和孩子!如果不是……”我顿了顿,一字一句:“你,沈渺,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敢踏进陆家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沈渺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无。她捂着肚子,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不……不行……”她声音发颤,“羊水穿刺有风险……会伤到孩子……阿姨,我好怕……”老太太果然急了:“做什么做!舒玄!你安的什么心!想害死我孙子是不是!

渺渺别怕,有妈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手指头!”她扶着沈渺,像护着稀世珍宝,恶狠狠地瞪着我,“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别再回来气渺渺!

”我看着沈渺躲在老太太身后,那副瑟瑟发抖却又掩不住眼底惊惶的样子。

心里最后一点疑虑,落了地。她不敢。我拖着行李箱走出陆家大门。深秋的风灌进脖子,冷得刺骨。陆沉死了。他的亲妈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孙子”,把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扫地出门。真他妈一出好戏。我没回自己的小公寓。那地方太空,冷冰冰的,回去只能对着墙壁发呆。找了个快捷酒店住下。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脑子反而清醒了些。沈渺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陆沉的。时间地点都对不上,她也不敢做鉴定。那五十万怎么回事?陆沉为什么突然给她这么多钱?还有,她凭什么敢在葬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她图什么?

就图陆家这点财产?老太太是看重孙子,可陆沉死了,留下的公司、房产、存款,大头怎么分,还得看法律。她沈渺一个没名没分的前任,顶着个假肚子,就想全吞?

未免太蠢。除非……她笃定老太太会信,而且信到死心塌地,愿意为她对抗一切质疑。或者,她根本不在乎别人信不信。她只需要老太太一个人信就够了。目的呢?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污渍斑驳的纹路。陆沉死了。受益者是谁?老太太?她是亲妈,本来就该继承一部分。我?配偶,份额更大。公司合伙人?债务债权关系。沈渺?一个外人,凭什么?除非……她能证明这孩子是陆沉的。亲子鉴定她不敢做,那怎么证明?一个念头,像冰冷的蛇,倏地钻进脑海。我猛地坐起来。陆沉。他出事前,有什么异常?我努力回想。

那阵子他好像特别忙,电话多,在书房待到很晚。问他,他只说公司有个大项目在谈。

有一次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床上,书房门缝里透出光。我走过去,听见他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不行,必须尽快……”“……风险我知道……钱不是问题……”“……嗯,资料我会准备好……”当时我以为真是公司项目,没在意。现在想想,那些话,指向性太模糊。钱不是问题。他给沈渺转了五十万。我抓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

找到陆沉常去的私人医院电话,拨了过去。“喂,您好,这里是康泰私人医疗。”“您好,我想查一下,我先生陆沉,大概在……半年前,有没有在贵院做过精子冷冻保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这种查询很敏感。“女士,抱歉,患者隐私我们无权透露。

除非您能提供相关的授权委托书,或者您本人是配偶,带着结婚证和身份证原件来查询。

”“我是他妻子。但我先生……三天前去世了。我现在需要确认这件事,涉及到遗产继承问题。”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悲伤。对方又沉默了,似乎在权衡。

“这样啊……女士,请您节哀。按照流程,您需要携带死亡证明、您的身份证、结婚证原件,亲自来我们档案室申请查询。我们需要核实身份。”“好,我明天过去。”挂了电话,手心全是汗。希望是我想多了。第二天,我带着一摞证件,踏进康泰医院档案室。

接待我的是个中年女医生,表情严肃地核对着我的证件。“陆沉先生……是的,我们这里有记录。”她看着电脑屏幕,“他在八个多月前,也就是今年一月份,在我院进行了精子冷冻保存。”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喘不过气。“原因呢?”我问,声音有点飘。“登记的原因是,他计划在未来进行试管婴儿辅助生殖,提前保存精子。”医生翻看着电子档案,“当时是他本人签署的文件,意识清醒,程序合规。”“他……有没有指定精子未来的用途?

比如,给谁使用?”医生摇头:“文件里没有具体指定受体对象。

只说明是供他本人未来生殖辅助所用。使用的话,需要他本人或者其法定授权人签署同意书。

”我脑子嗡嗡作响。陆沉瞒着我,冷冻了精子。八个多月前……那时候我们结婚不到两年半。

我身体正常,体检报告年年都看。他也没提过想要孩子或者担心生育问题。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使用这批冷冻精子的记录?”我追问,指甲掐进了掌心。医生操作着电脑,眉头微皱:“使用记录……目前还没有。

冷冻精子需要复杂的解冻和后续操作,如果用于辅助生殖,我们这边会有明确的流程记录和胚胎信息。目前系统里,陆沉先生名下的冷冻精子,状态还是保存中。”没使用过。我松了口气,随即又被更深的疑云笼罩。他冷冻了,但没用。

沈渺肚子里那个,时间对不上,不是自然受孕,如果是用冷冻精子做试管……医院这边又没记录。那沈渺的“亲子鉴定”,要怎么圆?

难道她真的只是临时起意,想讹陆家一笔?那五十万是封口费?离开医院,我站在路边,冷风吹得脸生疼。手机响了,是律师赵明宇。他负责处理陆沉的遗产。“舒女士,您在哪?

有个情况需要跟您当面沟通一下。”“什么情况?”“关于您丈夫陆沉先生的一份补充遗嘱。

”我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补充遗嘱?他什么时候立的?我怎么不知道?

”“时间……是在他去世前一周,在我一位同行周律师那里做的公证遗嘱。

我也是今天才收到周律师那边的通知。”赵律师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谨慎,“遗嘱内容……涉及了您,还有沈渺女士,以及……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

”陆沉的葬礼过去才五天,他竟在死前一周立下了补充遗嘱。一周前,他还活得好好的,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呼吸平稳。“我马上到你事务所。

”赵明宇的办公室弥漫着咖啡和纸张的混合气味。他递给我一份密封的文件袋。“舒女士,这是周律师公证处转来的副本。原件已经封存。根据陆先生的要求,这份遗嘱在他身故后,若其合法配偶舒玄女士对沈渺女士所主张的子嗣身份存疑,并做出过激反应时,才予以开启并执行。”赵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复杂。“过激反应?

”我捏着那薄薄的文件袋,像捏着一块烙铁。“比如,”赵律师斟酌着措辞,“公开质疑、言语或行动上的伤害、试图强制进行有风险的医学鉴定等行为。

”他看了我一眼,“陆先生在遗嘱附加说明里特别提到,他了解您的性格,担心您会直接要求进行羊水穿刺这类有创鉴定。”我胃里一阵翻搅。陆沉了解我?他了解我,所以提前防着我?为了那个沈渺?“遗嘱内容。”我哑声问。赵律师打开文件夹,抽出几页纸,念道:“立遗嘱人:陆沉。本人神志清醒,自愿订立本补充遗嘱。

鉴于本人与沈渺女士之间存在一项特殊约定,沈渺女士可能孕育与本人存在血缘关系之子嗣,为确保该子嗣无论其是否已出生之合法权益,特补充如下:“一、若本人身故后,沈渺女士主张其腹中之子为本人骨血,并经本人之母李秀珍女士确认接纳,则本人名下不动产中,位于市中心枫林苑之房产产权证号:XXXXXX,由该子嗣继承。该房产在其成年之前,由沈渺女士代为管理、居住。

“二、本人设立之信托基金‘恒安成长基金’设立于XXXX年X月X日,其受益人为该子嗣。该基金在其年满十八周岁后,方可按约定条款分期领取本金及收益。

“三、本人委托律师周正先生保管之密封文件一份编号:XC-2023-001,在该子嗣出生并完成亲子鉴定确认与本人血缘关系后,由沈渺女士凭鉴定报告开启,内附本人对该子嗣之安排及部分财产归属。“四、本人之合法配偶舒玄女士,仍为本人遗嘱立于XXXX年X月X日中指定之主要继承人,继承本人其余财产包括但不限于公司股权、存款、其他不动产等。

但若舒玄女士对沈渺女士及其主张之子嗣采取任何法律或医学上的强制行动,或存在实质性的侮辱、伤害行为以法院判决或公安机关认定为准,则其继承权自动丧失,上述财产由本人母亲李秀珍女士继承。”赵律师念完,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行的微弱嗡鸣。

枫林苑那套房子,是市中心的高档大平层,价值不菲。

信托基金……我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设立的。

还有那个密封文件……“死前一周立的遗嘱……”我喃喃自语,嗓子干得发疼,“他知道自己要死?”赵律师摇头:“从法律程序看,这份遗嘱完全合法有效。立遗嘱时,陆先生精神状态正常,有医生证明。至于他是否预知自己的死亡……”他顿了顿,“这属于个人主观判断,无法证实。也许只是……未雨绸缪?毕竟冷冻精子的事情,您似乎也知情?”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冷冻精子的事?

”赵律师指了指遗嘱附件:“陆先生在此份遗嘱的附录说明里提到,他已于今年一月在康泰医院冷冻保存精子,此事已告知您。他立此遗嘱,是希望在他万一发生意外时,能确保通过现代医学手段留下的血脉,得到妥善安置,同时避免您因不知情或情绪激动,与沈渺女士发生冲突。”告知我?放屁!

陆沉从头到尾没跟我提过一个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不仅瞒着我冷冻精子,还在遗嘱里撒谎,说我知情!他想干什么?那份密封文件里,又是什么?“那个信托基金,受益人只能是那个孩子?如果我证明孩子不是他的呢?”我问,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赵律师无奈地摊手:“遗嘱的生效前提,是‘沈渺女士主张其腹中之子为本人骨血,并经本人之母李秀珍女士确认接纳’。只要老太太认了,并且孩子出生后,沈渺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去开启密封文件,里面的安排——包括基金受益权的最终指向——才会明确。在此之前,基金处于冻结状态。

但枫林苑的房产归属,是基于老太太的‘确认接纳’这一行为,只要老太太认了,房子就默认归那孩子。”他叹了口气:“舒女士,从法律角度,这份遗嘱对您非常不利。

它设立了一个触发机制:只要老太太相信并接纳沈渺的孩子是陆家的,那么即使您质疑,在您没有采取遗嘱里禁止的‘过激行为’前提下,您仍能继承大部分财产。

但如果您去做了羊水穿刺,或者有其他实质性的伤害行为——比如您昨天在陆家说的那些话,如果被录音或者有人证——您就自动丧失了所有继承权。”陷阱。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用那份补充遗嘱和未开启的密封文件,死死地套住了我。我不能再公开质疑沈渺的孩子身份,不能对她采取任何行动,甚至不能有激烈的言辞。否则,陆沉留下的所有财产,都将落入老太太和沈渺或者说,她肚子里那块肉的口袋。陆沉,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死也要用这种方式,护着沈渺?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律师事务所。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接起来,是沈渺。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胜利者特有的、慵懒的甜腻。“舒玄姐,看到遗嘱了吧?

”她轻笑一声,“陆沉哥……想得真周到呢。”“你想怎么样?”我声音冷得像冰。

“不怎么样呀。”她慢悠悠地说,“就是告诉你一声,阿姨让我搬到枫林苑去住了。

那边环境好,适合养胎。陆沉哥留下的东西,我会好好替他守着,包括……该属于他孩子的那份。”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舒玄,我劝你识相点。那份遗嘱就是你的紧箍咒。你乖乖闭嘴,还能捞到点汤喝。再敢乱动心思,或者到处查些不该查的……我就去跟阿姨哭诉,说你威胁我,要弄掉我的孩子。你猜,老太太是信你这个‘不下蛋的鸡’,还是信我这个怀着‘陆家独苗’的人?”她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我耳膜上:“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一、无、所、有。”电话被挂断。

忙音刺耳。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阳光刺眼,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陆沉死了。

他留下一个巨大的谜团,一份冰冷的遗嘱,一个恶毒的沈渺,一个偏执的老太太,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种”。而我,像被蛛网黏住的飞虫,动弹不得。我回到酒店,把自己摔在床上。大脑一片混乱。陆沉的冷冻精子没用过。他死前一周立了补充遗嘱,把沈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架上了受保护的位置。他给沈渺转了五十万。沈渺怀了孕,时间地点都对不上。这一切,像一个巨大的、漏洞百出的拼图,却因为那份该死的遗嘱,强行被粘合在一起。目的是什么?钱?陆家的财产?沈渺和老太太能分到的,也就是枫林苑的房子和那个神秘的信托基金。大头还是在我这里——只要我安分守己。

陆沉用这种方式,逼我安分守己?为了护着沈渺?这代价也太大了。

他明明可以直接给我施加压力,或者把财产更多留给老太太。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拉上沈渺和那个假肚子?除非……那个孩子,对陆沉来说,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他需要用一个巨大的谎言和严密的遗嘱机制来保护。重要到,即使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必须让所有人相信,那就是他的。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陆沉在保护谁?沈渺?不像。

他若真那么在乎沈渺,当初就不会跟我结婚。他和沈渺早就断了。老太太?老太太想要孙子,但也没到让儿子如此大费周章的地步。那个孩子本身?

一个尚未出生、甚至可能跟陆沉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凭什么?除非……那个孩子,是某个对陆沉极其重要的人的。一个名字,猛地窜进我的脑海。陆安。陆沉的弟弟。

我的小叔子。三年前,死了。死于一场离奇的登山意外。尸骨无存。陆安比陆沉小五岁,兄弟俩感情极好。陆安的死,对陆沉打击巨大,他消沉了将近一年,性格也变了不少,后来才在家族压力下跟我相亲结婚。陆安……有孩子吗?陆安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单身。

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我腾地坐起来,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陆安,死亡时间:三年前,十月。沈渺……我翻出她几个月前的朋友圈。那张马尔代夫的度假照,定位时间:也是十月。

三个月前。时间点……似乎能对上?陆安死在三年前的十月,沈渺怀孕在三个月前十月左右?不,怀孕日期是三个月前的话,受孕时间应该是四个月前左右,也就是大约八月。对不上。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等等。

沈渺在葬礼上拿出的B超单,孕周12周+。往前推12周,受孕时间大约是……六月?

六月!沈渺朋友圈六月在干嘛?我快速往下翻。找到了!六月二十号左右,她发了几张在瑞士阿尔卑斯山区的照片。雪山,湖泊,徒步的小径。配文:洗涤心灵之旅,想念不如相见。瑞士阿尔卑斯山区!陆安……三年前,就是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脉的某座险峰,登山失足坠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一个疯狂的猜测,在我脑中成型。陆安可能没死?他和沈渺在瑞士偷偷见面?

沈渺怀了他的孩子?所以陆沉才会如此大费周章?为了保护弟弟唯一的血脉?

甚至不惜在遗嘱里撒谎,说冷冻精子的事情告诉了我,把沈渺的孩子强行认在自己名下?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否则,陆沉为什么要给沈渺五十万?

为什么要立那份处处维护她和孩子的遗嘱?为什么要冷冻精子却不用?

为什么时间点如此微妙?一切都指向那个可能:沈渺怀的,是陆安的孩子!陆安“死”了,他的孩子不能光明正大出现。陆沉用这种方式,给孩子一个合法、安全的身份,一份保障。

所以沈渺才有恃无恐。她知道真相,知道陆沉的安排,知道老太太对孙子的渴望。

所以她敢在葬礼上撒下弥天大谎。她不是在讹诈,她是在执行陆沉的计划!

我被这个猜测震得头晕目眩。如果真是这样……陆沉他……瞒得我好苦。他把我当成了什么?

一个必须被蒙在鼓里、必要时可以牺牲掉的棋子?一个用来掩护他弟弟血脉的工具?

难怪他冷冻精子时瞒着我,立遗嘱时瞒着我,甚至临死前一周,还在跟我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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