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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弃了渣皇嫁竹马谢灼沈清辞全文免费阅读_完结热门小说重生后我弃了渣皇嫁竹马(谢灼沈清辞)

时间: 2025-09-18 20:31:10 

第一章 血色重生冷。刺骨的冷意顺着脊椎一路蔓延,像是无数根冰针扎进骨髓里。

沈清辞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脖颈间那令人窒息的绞勒感,以及耳边呼啸而过的、充满了恨意和嘲弄的寒风。还有那句,由她倾尽一切、辅佐上位的夫君,当朝新帝萧玦,用她曾经最迷恋的冰冷嗓音下达的命令——“沈氏一族,勾结逆党,罪证确凿,满门抄斩,即刻执行!”她甚至没能看到家人最后一眼,只在无尽的悔恨与噬心的痛苦中,于冷宫了结了自己可笑的一生。为什么?为什么她瞎了眼,错信了那寡恩薄情的男人?

为什么她要用全族的血肉,去铺就他那条通往龙椅的修罗路?恨意滔天,却无力回天。

……猛地,沈清辞倒抽一口冷气,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心脏疯狂地擂动,几乎要撞破胸腔。眼前不是阴森寒冷的冷宫,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淡淡的苏合香。

触手所及,是柔软光滑的云锦丝被,上面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她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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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木雕花拔步床、绣着喜鹊登梅的屏风、窗边案几上摆着她最喜欢的白玉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新摘的红梅……这里……是她的闺房!在沈家尚未倾覆之前,在她还是那个被父母兄长娇宠着、京城最有才名的沈家嫡女之时!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手,手指纤长白皙,细腻光滑,没有一丝老碌的薄茧,更没有冷宫里冻出的疮疤。这不是梦?她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下,清晰的痛感传来,伴随着一阵真实的、属于少女肌肤的温热。真的不是梦!她……回来了?

回到了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怔在原地,眼眶瞬间酸涩发热,前世的惨烈与今生的安宁在她脑中疯狂交织,几乎要将她撕裂。“小姐,您醒了?

” 帘子被轻轻打起,她的贴身丫鬟云苓端着铜盆走进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今儿个天气好,您是不是被窗外的雀儿吵醒了?奴婢这就去把它们赶走。

”看到云苓鲜活的脸庞,沈清辞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云苓……这个傻丫头,前世为了护着她,被四皇子的人活活杖毙在庭前!“小姐?您怎么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哭了?” 云苓见状,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水盆,快步走到床边,手足无措地替她擦眼泪。感受到云苓指尖真实的温度,沈清辞猛地抓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失而复得的哽咽:“云苓……爹爹和娘亲呢?兄长呢?

他们……可都好?”“都好都好!” 云苓虽不解小姐为何一醒来就问这个,还哭得这般厉害,只当她是做了噩梦,连忙安抚道,“老爷刚下朝回来,正在书房呢。

夫人和少爷也都好,早膳时还问起您呢,说您最近贪睡了不少。”都还在……大家都还在!

沈清辞的心像是被巨大的暖流包裹,又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庆幸。老天爷终究待她不薄,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绝不会再被萧玦那虚伪的深情和画出的江山大饼所迷惑!绝不会再让沈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远离朝堂,远离萧玦,保护家人,这就是她此生唯一的信念!“小姐,您快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云苓细心替她拭泪,试探着问,“方才四皇子府上派人送来了帖子,邀您明日过府参加赏梅诗会,您看……”四皇子!

听到这三个字,沈清辞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眼底瞬间结起一层寒冰,方才的脆弱和激动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刻骨的恨意和警惕。来得真快啊。前世,就是这个赏梅诗会,萧玦对她百般示好,展现才华与“深情”,一步步引她入局,也让沈家开始逐渐偏向于他。这一世,绝无可能!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淡漠:“回复来的人,就说我近日感染风寒,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贵人,诗会就不去了。”“啊?” 云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小姐以往收到四皇子的邀约,哪一次不是欢天喜地,精心打扮许久?

今日竟如此干脆地回绝了?还用的是……这么敷衍的理由?“小姐,这……四皇子那边会不会……” 云苓有些迟疑,觉得自家小姐这反应太反常了。

“照我说的做。” 沈清辞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另外,日后凡是四皇子府来的帖子,一律寻由推了,不必再报给我。”云苓虽满心疑惑,但见小姐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凝和认真,不敢多问,连忙应下:“是,奴婢这就去。”看着云苓退下的背影,沈清辞缓缓攥紧了手中的丝被,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萧玦,这一世,我沈清辞与你,桥归桥,路归路。你休想再利用我半分!只是,拒绝了萧玦,仅仅是第一步。沈家树大招风,父亲在朝中地位不低,想要完全避开皇权争斗,并非易事。她需要更周全的谋划。而且,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差不多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却最终影响深远的事——“辞儿,可是醒了?” 一个温和的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清辞抬头,看见母亲林氏带着两个丫鬟,笑着走了进来。看到母亲慈爱关切的面容,沈清辞鼻尖又是一酸,连忙垂下眼睑,掩去情绪,柔声道:“娘,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醒了就哭,可是做了什么噩梦?吓坏娘了。” 林氏坐到床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啊。云苓那丫头说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抚摸,沈清辞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克制住扑进母亲怀里痛哭的冲动。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娘,就是……就是梦魇着了,有些吓人,现在已经好了。

”“傻孩子,一个梦而已。” 林氏松了口气,怜爱地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既然醒了就起来活动活动,整日躺着也没精神。对了,方才前头传来消息,谢家老夫人带着他们家那个皮猴儿来了,正在和你祖母说话呢。你收拾一下,也过去见个礼。

”谢家?皮猴儿?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京城姓谢的将军府,只有那么一户!

而那个会被谢老夫人称为“皮猴儿”,会被母亲这般带着亲昵调侃语气提起的,只有一个人——谢灼!那个从小到大就跟在她身后,嘴上总是嫌弃她娇气、爱哭、麻烦,却会在她受委屈时第一个站出来,会把所有好吃好玩的都捧到她面前,会在她及笄礼后,红着眼睛、笨拙地问她“沈清辞,你能不能别喜欢四皇子,喜欢我好不好”的少年将军。

那个……前世因为她选择了萧玦,而黯然远走边关,最终……据说是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未曾寻回的……她的竹马。一股尖锐的疼痛猝不及防地刺入心脏,比想起萧玦的背叛更让她呼吸艰难。她欠谢灼的,太多太多。这一世,她不要再错过他。

远离萧玦之后,她想要紧紧抓住的,不就是这份曾经被她弃若敝履的、赤诚而滚烫的真心吗?

“娘,” 沈清辞抬起头,眼底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方才的阴霾似乎被驱散了些许,“我这就起来。”她要去见他。立刻,马上。沈清辞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云苓为她梳理长发。

铜镜中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却难掩清丽的少女面容,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悸,但更多的,是一种破茧重生般的坚定。“小姐,今日想梳个什么发式?

簪那支四皇子送的赤金点翠步摇可好?配您那件新做的绯色衣裙,定是明艳动人。

”云苓一边打理着她的青丝,一边习惯性地提议。以往小姐要去见客,尤其是可能遇到四皇子的场合,总是要打扮得最出挑。沈清辞眸光一冷,声音却平淡:“不必。梳个简单些的堕马髻就好。衣裳……选那件藕荷色的绣缠枝玉兰的。

”那支步摇,是萧玦前世第一次对她表明“心意”时所赠,如今想来,只觉得讽刺无比。

那绯色太过扎眼,像极了沈家满门鲜血的颜色,她再也不想穿。云苓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小心地觑了镜中小姐一眼,应了声“是”,心里越发觉得小姐今日不同以往,却也不敢多问,只手脚麻利地按吩咐做事。收拾妥当,沈清辞深吸一口气,带着云苓往祖母所居的松鹤堂走去。越是靠近,她的心跳得越快。

不同于面对萧玦时的仇恨与冰冷,而是一种混杂着愧疚、渴望、忐忑不安的复杂情绪,几乎让她手心冒汗。她该如何面对谢灼?像小时候那样对他爱搭不理?

还是……她还没理清思绪,人已到了松鹤堂外。丫鬟打起帘子,屋内暖融融的香气和笑语声一同传来。“祖母安好,谢老夫人安好。”沈清辞垂眸敛眸,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哎哟,快起来快起来,有些日子不见,清辞丫头出落得越发水灵了。”谢老夫人慈祥的声音响起。沈清辞这才抬起头,目光快速扫过屋内。祖母和谢老夫人分坐在主位的软榻上,言笑晏晏。母亲坐在下首陪着。

而就在谢老夫人身侧,那个穿着一身墨蓝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不是谢灼又是谁?

他似乎比记忆中还要高一些,眉眼间的少年稚气未完全褪去,却已有了几分沙场磨砺出的硬朗轮廓。他此刻正有点不耐烦地听着两位老人家唠家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一副坐不住又想强行忍耐的模样。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谢灼倏地抬起头,那双总是亮得惊人的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避开视线,就像前世无数次那样,觉得他这眼神太过直接,太过滚烫,让她无所适从。但这一次,她强迫自己停住了。她清晰地看到,谢灼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像是星子落入了眸中,但随即那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点别扭的疏离,他甚至还几不可查地抿了一下唇,飞快地把视线挪开了,假装去看旁边多宝阁上的花瓶。

沈清辞心中顿时一刺。是了,前世这个时候,她早已对萧玦表现出了明显的好感,对谢灼则是能避则避,甚至因为他几次三番“不识趣”地阻拦她与萧玦接触,而对他口出恶言,伤透了他的心。他现在这般反应,再正常不过。“清辞来了,快过来坐。

”沈老夫人笑着招手,又对谢灼打趣道,“灼哥儿,有些日子没见你清辞妹妹了,怎的也不打个招呼?小时候不是总追在人家后面跑,惹哭了还要我们哄?

”谢灼耳根子瞬间有点发红,梗着脖子,硬邦邦地丢出一句:“沈大小姐金尊玉贵,我一個粗人,怕唐突了。”这话里的赌气和疏远,听得沈清辞心里更不是滋味。

谢老夫人嗔怪地拍了他一下:“怎么说话呢!没规矩!”沈清辞却轻轻走上前,在母亲下首的绣墩上坐了,正好在谢灼的斜对面。她抬起眼,看向他,唇角努力弯起一个柔和又带着些许歉意的弧度,声音轻轻的:“谢小将军说笑了,许久不见,一切可好?”她这一笑一问,不仅谢灼愣住了,连屋内的几位长辈都微微有些诧异。

谁不知道沈家小姐心气高,尤其是对这位一起长大的谢小将军,向来是没什么好脸色的,今日竟如此和颜悦色?还主动关心?谢灼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一时竟有些无措,眼神闪烁了一下,才闷声道:“……好得很。边关风沙大,比不得京城繁花似锦。

”话里话外,还是带着点刺,像是在刻意划清界限。若是以前的沈清辞,听了这话必定冷下脸,觉得他在阴阳怪气。可现在,她只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委屈和失落。

她正想着该如何接话,谢老夫人却叹了口气,把话题引向了别处:“说起来,这次回京,也是想着给这皮猴儿相看相看,订下一门亲事。整日里在军中厮混,没个定性,成了家或许就能稳重些了。”啪嗒。谢灼手中的杯盖不小心碰了一下杯身,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猛地抬起头,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是明显的不情愿和烦躁:“祖母!您又来了!

我说了我不急!”“你不急我急!”谢老夫人瞪他,“你看看京中与你同龄的公子哥,哪个不是……”“我有喜欢的人了!”谢灼突然打断祖母的话,声音又急又冲,像是被逼急了的小兽。此话一出,满室皆静。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沈清辞的心骤然缩紧,指尖微微发凉。他……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是了,前世她对他那般恶劣,他终究也会心冷,会转向旁人……就在她心乱如麻之际,谢灼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粗声粗气地拱手:“祖母,沈老夫人,沈夫人,我……我突然想起营中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竟是看也不敢看沈清辞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大步冲了出去。

留下满屋子面面相觑的人。“这孩子!”谢老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沈老夫人和林氏倒是相视一笑,只当是小年轻脸皮薄,别说亲事不好意思了。只有沈清辞,怔怔地看着那还在微微晃动的门帘,心里空落落的,又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他刚才说……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终究不会是她了吗?

不。沈清辞悄然握紧了袖中的手。这一世,她不会再站在原地等待,也不会再轻易放手。

谢灼,无论你现在喜欢的是谁,无论你跑得多快。这一世,换我来追你。

第二章 竹马的心事谢灼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松鹤堂。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他脸上滚烫的温度,也吹不散心头那股又慌又乱的躁动。

他刚才……居然当着沈清辞的面,吼出了那句话?“我有喜欢的人了!”真实……蠢透了!

他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大步流星地往府外走,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闪着方才沈清辞的样子。她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没穿那些刺眼的红啊金啊,一身素净的藕荷色,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雨打过后微微蔫儿了的玉兰花,看着居然……有点顺眼。尤其是她居然对他笑了,还问他“一切可好”?谢灼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麻。哼,肯定又是装的。或者是因为四皇子不在,她才勉强施舍给他一点好脸色。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四皇子一出现,她的眼里就再没有别人了。一想到四皇子萧玦,谢灼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拳头不自觉地攥紧。那个虚伪做作的小白脸,除了会吟几句酸诗、摆弄一下心机,还会什么?偏偏沈清辞就吃他那一套,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说什么胸怀大志、堪为明主……我呸!上次他不过劝了她几句,让她离四皇子远点,她就冷着脸让他不要多管闲事,还说她的事与他无关。

想起她当时那疏离冷漠的眼神,谢灼就觉得心口堵得厉害,一阵阵发闷。是啊,与他无关。

她沈大小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个“粗人”来管了?他越想越气,脚步踩得青石板咚咚响,吓得路边扫洒的小厮慌忙避让。“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谁又惹您生气了?”他的贴身长随石砚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脸担忧。

自家少爷从沈老夫人院里出来,脸就臭得跟什么似的。“没谁!”谢灼没好气地吼了一句,顿了顿,又忍不住别扭地问,“石砚,你说……女人心,是不是就像边关的天气,说变就变?

”石砚被问得一愣,挠挠头:“啊?少爷,您怎么突然问这个?小的……小的也不懂啊。

不过,沈大小姐她……”“谁问她了!”谢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恶声恶气地打断他,“不准提她!”“哦……”石砚缩了缩脖子,心里嘀咕,除了沈大小姐,还有谁能把您气成这样?主仆二人沉默地走了一段,眼看就要到府门口了,谢灼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猛地转身,看向松鹤堂的方向,眉头拧得死紧。不对。

她今天看起来,脸色好像确实不太好,说话声音也轻轻的,带着点……疲惫?

难道真的生病了?所以才会推了四皇子的诗会?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万一……万一是真的不舒服呢?他刚才态度是不是太差了?谢灼陷入了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边是强烈的自尊心和被屡次拒绝伤害后的防备,叫嚣着让他别再管她,别再热脸贴冷屁股。

另一边却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对她无法放下的牵挂和担心。“石砚!”他猛地一跺脚。

“小的在!”“你……偷偷去找云苓打听一下,”谢灼压低了声音,眼神闪烁,语气极其不自然,“就问问……她家小姐是不是真的身子不适,严不严重……别、别让我知道是我问的!

”石砚看着自家少爷这副明明担心得要死又要强装不在乎的别扭样,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赶紧低下头:“是,少爷,小的明白,保证打听清楚!”谢灼看着石砚跑远的背影,心里更烦躁了。他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再回松鹤堂,悻悻地翻身上马,朝着城外的军营方向驰去,打算用操练来发泄这满心无处安放的烦闷。……松鹤堂内,沈清辞有些心不在焉地陪着祖母和谢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两位老人家显然也没把谢灼的突然离席太当回事,只笑骂了几句“皮猴儿性子野”,话题又转回了京中的各家闺秀,讨论着谁家的姑娘温婉,谁家的姑娘活泼,适合说给谢灼。

每一句都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沈清辞的心上。她勉强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手指却悄悄绞紧了帕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做点什么,改变现状。

不仅要阻止家族覆灭的悲剧,也要抓住那份曾经擦肩而过的温暖。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借口身子还有些乏,告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院落,她屏退了其他丫鬟,只留下云苓。

“云苓,”她沉吟片刻,低声吩咐,“你悄悄去打听一下,今日谢小将军离府后,去了哪里?

还有……他最近在京中,可曾与哪家的小姐走得近?”既然他说有喜欢的人了,她总要知道是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然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就像堵了一团棉花般难受。云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小姐今天真是反常到家了!

先是回绝了四皇子,现在又主动关心起谢小将军的事?但她不敢多问,连忙应下:“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屋内安静下来,沈清辞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那几株在寒风中摇曳的红梅,思绪渐渐飘远。前世,大约也是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四皇子的忠实拥趸,吏部尚书的儿子王敬之,在不久后的一次马球会上,设计惊了谢灼的马,企图让他当众出丑,甚至受伤,以此打压日渐得圣心、却不肯投向四皇子的谢家。当时她满心满眼都是萧玦,甚至觉得谢灼鲁莽活该,并未在意。后来听说谢灼虽然凭借精湛的骑术化险为夷,但手臂还是被缰绳勒伤,休养了好些日子。如今想来,那分明就是萧玦一党对谢家的试探和警告!这一世,她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不仅要避免,或许……还能借此做点什么。一个模糊的计划在她脑中渐渐成形。既然决定要走向谢灼,那么有些障碍,就必须由她亲手扫除。有些心意,也需要主动迈出那一步去表明。

她不能再像前世一样,只是被动地等待和承受。“小姐,”云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小丫头去而复返,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和兴奋,“打听到了!”沈清辞回过神:“如何?

”“谢小将军出府后,直接骑马出城往军营方向去了。

至于小姐让打听的……”云苓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奴婢问了好几个相熟的小姐妹,都说没见谢小将军和哪家千金走得近。倒是听说……听说他前几日在珍宝阁,好像买了一支……女儿家用的玉簪呢!”玉簪?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提。

他果然……是有心仪之人了吗?都到了买簪相赠的地步了?那根玉簪,像一根无形的线,缠绕在她心上,越收越紧。她必须更快一点才行。“云苓,”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断的光芒,“去查一下,近日京中可有什么马球会或者赛马之类的聚会?

”“马球会?”云苓想了想,“啊,有的!听说三日后,城西的皇家马场就有一场,是几位皇子牵头办的,各家公子小姐都会去呢。四皇子肯定也在的,小姐您之前不是还很期待……”“准备好骑装。”沈清辞打断她,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三日后,我们去马球会。”这一次,她的目标,不再是那个虚伪的皇子。

而是那个为她买了玉簪,却不知要送给谁的……少年将军。第三章 马球会上的锋芒三日后,城西皇家马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京中的贵族子弟们鲜衣怒马,三五成群地谈笑着,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尘土与香囊混合的独特气息。这是一场权力的预演,也是人际的角力场。

沈清辞穿着一身利落的月白色骑装,青丝高束成马尾,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固定,褪去了平日的娇柔,多了几分罕见的英气。她坐在自家的看棚下,目光却并未像以往那样,第一时间去寻找那个众星捧月的四皇子萧玦。她的视线,如同精准的猎鹰,很快便锁定了那个正在马厩旁检查鞍具的墨蓝色身影——谢灼。

他似乎永远和周围那些高谈阔论、附庸风雅的公子哥格格不入。别人在赛前寒暄应酬,他却只专注地抚摸着他的战马“追风”的鬃毛,低声说着什么,眼神锐利而认真。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侧影和流畅的肩背线条,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沈清辞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就在这时,一道温润带笑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清辞妹妹今日这身打扮,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沈清辞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缓缓转过头。四皇子萧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身绣着银蟒的宝蓝色骑装,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温柔笑意,眼神却像是一张细细的网,试图将她笼罩其中。若是前世,她早已心如鹿撞,面泛红霞。

可如今,她只觉得那笑容虚伪得令人作呕,那眼神算计得让她脊背发寒。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冰冷,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语气疏离而客气:“殿下谬赞。

”萧玦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沈清辞今日对他,似乎过于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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